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想的真美
洛琰琛知道洛錫向來做事都沒什麼親情可言,但現在他兒子都這樣了,他也不來看一眼,着實是有些冷血了。
而且一個是洛老爺子的兒子,一個是洛老爺子孫子,這父子倆鬧成這樣,洛老爺子心裏必定很不好受。
“真是過分,怪不得洛洺岳會變成這樣。”
白青蘿依舊低低地和洛琰琛咬耳朵,她討厭洛洺岳的為人,卻也同情洛洺岳這些年的成長經歷。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洛洺岳這是變態以後又爆發了啊。
“二房的事情,我們做小輩的也不好說什麼。”
洛琰琛其實並不想管二房的事,這一家子可比三房讓人討厭得多。
好歹人家三房是真正的家庭和睦,夫妻恩愛,也疼愛孩子。
看洛南平時對蔡玉那麼在乎的樣子,再看看洛錫對徐靜愛答不理動不動就呵斥,確實是差太多了。
白青蘿嘆了一口氣,她倒不是聖母心,但捫心自問,如果她從小也經歷了洛洺岳這些事,她也做不到淡然處之。
雖然她可能不會像洛洺岳這麼不擇手段,但必定也會用盡方法去證明自己。
所以洛洺岳是可憐又可恨,自己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吃點苦也應該的。
二人在病房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洛洺岳的手才微微動了動。
他的右手手腕還纏着厚厚的紗布,左手被徐靜握着,所以徐靜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動靜。
“岳兒,你醒了?”
雖然洛洺岳沒有睜開眼睛,但徐靜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生機,頓時心裏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剛剛洛洺岳就這麼一直躺着,除了呼吸能夠看出來他還活着,其他地方真的一點也不像個活人。
“岳兒,你看看媽媽啊,媽媽在這裏陪着你呢。”
眼看着洛洺岳還沒睜眼,徐靜也有些急了,不由得帶着些許哭腔。
她這輩子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已經早早離開人世,她唯一的寄託就只剩下小兒子。
這些年她眼看着小兒子和丈夫的關係慢慢疏遠惡化,她心裏也很着急,可偏偏父子倆一個比一個犟,根本不聽她的。
她有心想讓父子倆關係變得緩和一些,卻沒辦法說服二人,只能盡量勸說,爭取不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化。
最終父子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現在心裏也很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但是有一點她很確定,那就是她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兒子,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唯一的心靈寄託。
“媽媽知道你心裏有怨恨,可是你也要想想媽媽啊,如果你真的死了,媽媽以後該怎麼辦?
媽媽已經決定不回家了,以後媽媽就跟着你一起生活,以前是媽媽沒有太關心你的心情,以後媽媽會更用心照顧你。”
徐靜的一番話讓白青蘿有些驚訝,沒想到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徐靜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要知道徐靜跟着洛錫和跟着洛洺岳是完全不同的,洛錫就算再怎麼無情,也是個愛面子的人,不可能虧待徐靜。
這一點從徐靜之前過的生活就能看出來,天喝茶打牌,要麼就是逛街消費。
但現在洛洺岳已經不是以前的洛洺岳的了,洛錫不可能再給洛洺岳支持,洛洺岳只能自力更生。
洛洺岳還年輕,家底肯定沒有洛錫殷實,徐靜要是想過上以前的日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媽,你不用這樣,我已經不想努力了,以後我就是個廢人,沒能力養你。”
洛洺岳聽了徐靜的話,終於有了反應,睜開眼看着徐靜說道。
徐靜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光彩,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木然的人。
“沒關係的,媽媽可以養你,媽媽手裏還有存款,以後就算你不想上班,媽媽也能養着你一輩子。
你就放心養好身體,媽媽說了不會回去就不回去,只陪着你。”
徐靜眼中的喜悅是掩飾不住的,就算兒子不再意氣風發又怎樣,她是洛洺岳的母親,不應該只想着洛洺岳出人頭地。
哪怕洛洺岳真的什麼也不做,只想每天躺在家裏,她也能夠養活洛洺岳,不讓他們母子倆餓死。
“洛洺岳,你想得真美,還想做個廢人?”
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洛洺岳抬起頭,就看見白青蘿挑眉看着他。
“你什麼意思?”
洛洺岳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也是個不好對付的,難道她心裏有什麼謀划?
就算他現在已經沒了爭鬥的心思,但是如果白青蘿想報復他一下,他也沒辦法反抗。
“我說你做了那麼多事情,讓公司損失太多,應該把這些損失都補上。”
白青蘿好笑地看着洛洺岳,自殺一次就想什麼都不管了?那可不行,她還指望着洛洺岳給集團打工幾十年呢。
“青蘿,岳兒造成的損失,我來為他補上,他現在剛醒,你就這麼咄咄逼人,未免也太過分了點。”
徐靜也皺着眉看向了白青蘿,一臉不滿地說道。
這個白青蘿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洛洺岳才剛醒,她就逼着洛洺岳賠償損失,哪有這樣做事的。
“二嬸,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是他犯下的錯,就應該讓他自己補償。
而且您把存款都拿出來給他填窟窿了,以後你們母子倆的日子怎麼過?二叔應該不會養着你們吧?”
白青蘿一點也不怕徐靜指責她,反正徐靜一開始就不喜歡她,那就索性讓她來當這個惡人好了。
“老二媳婦,青蘿說得很對,身為洛家的子女,就應該有擔當,小岳犯了錯,那就應該做出彌補。”
洛老爺子此刻也出聲幫白青蘿說話,他很清楚白青蘿的想法。
洛洺岳現在這種狀態,明顯就是沒了鬥志,也沒了生存下去的慾望,總得刺激一下他,好讓他能夠繼續活下去。
不然的話洛洺岳一直在家躺着,肯定又會胡思亂想,到時候又想不開了,指不定還得再割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