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互殺
房頂之上——
張建權渾身鱗片宛如鐵甲,在氣勢上很是駭人。精華書閣
廝殺對於殺手就是加冕,水十未生退意。
“嘿嘿,兩個八品。”
雨落聞聲煩,這四腳蛇忍了一晚上,暴躁脾性方得顯露。
“我不會活吃你們,日啖死屍一具,便已為珍饈。”
話音落下,張建權張開那如刀刃般的巨爪,朝着沖。
狀,繼而右腳猛踏房檐,發出啪的一聲爆響,整個人如同脫弦利箭迎了上去。
瓦屑炸裂,寒光如雪。
張建權反應也是很快,在刀斬來時,便以利爪格擋。
卻是被這一刀所帶的巨力,震得連連後退,雙眼更是露出駭然之色。
“給我死——!”
張建權身體龐大,此時猶如撞城車般大步向前,踩得咚咚響。
速度卻是奇快無比。
趁着刀斬出尚未收招,那條巨大的尾巴,也一同砸向了腹。
巨尾捲起大量的雨珠,聲勢駭人,怕是擊中了石頭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竟是個殺手,不是銅皮鐵骨的佛門弟子,見此只好收招將唐刀橫擋在胸前。
驀地,巨尾砸上了唐刀,個人也被蠻牛般的力道,硬給砸跌下去。
下三境交手,最忌諱的便是雙腳離地,只要人騰空了,再多手段也無法騰轉挪移。
張建權狹眸一凝,當即就要再給出致命一擊。
只不過水十已提刀殺至,手中長刀帶起心悸的破空聲,在雨夜中劃過一道圓弧。
張建權強行格擋,爪與刀爆出‘叮"的一聲,尖銳又刺耳。
而被砸飛的順勢落到後方的圍牆之上,膝蓋猛曲,繼而拼勁一蹬,圍牆劇烈搖晃幾下后,便垮塌如爛席。
借力的身如同炮彈一般,又飛了回來。
且大喝一聲,手中唐刀揮斬,恰似一道彎月,將此樓承重柱直接斬斷。
‘咔——咔!"
巨響中,房屋迅速垮塌。
不多時,水十從一片廢墟中跳出,張建權緊隨其後。
而後者一躍幾丈高,且於半空中,猛然張開那猙獰的巨嘴。
黏液橫流的舌頭從口腔中迸出,宛如靈蛇一般,纏繞上了水十的身體。
就像是尋覓到獵物的蟒蛇,用着它那強而有力的身軀絞殺着獵物。
接着,張建權便將水十拖拽向了自己,看模樣,是想要一口咬碎他的頭顱。
可殺手畢竟是殺手。
雖說巨大的壓迫感襲來,水十卻不曾驚慌,他竟也張開了嘴。
倏地——
一道銀光,從水十嘴裏疾射而出,直襲擊張建權面門。
那是他藏在口中的刀片!
張建權頓覺不妙,當即偏頭躲避,但那銀光依舊與他碩大的眼珠擦過。
“啊——!”
狂暴的慘叫聲響起。
張建權一邊捂住受創的右眼,一邊下意識的踉蹌後退。
有給他調整的機會。
雨貌似停了,空中的黑雲應也散去了,露出了月亮。
身一腳踩在樹榦之上,憑藉著力道高高躍起,雙手持唐橫刀至腦後。
下一刻,張建權覺察異動,調轉另一隻眼,不曾想,這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後一幕。
一躍,很高。
張建權從下往上看去,那黑衣殺手和他的刀,與半空彎月合為了一體。
那把唐橫刀,自上而下的斬落。
灼灼如蒼龍,渾渾如瘋魔。
張建權的瞳孔都快嚇不見了,只感覺對方眨眼就到了頭頂,倉促得竟連躲避都來不及。
“死——!”
在暴喝聲中,刀斬入了張建權的頭顱。
此刀之勢,愈斬愈烈。
猶如滾刀入黃油一般,沒有絲毫停滯的一斬而下,直至斬到了地面,塊塊青磚都被斬得炸裂開來!
把人橫着砍成兩截,不是什麼稀奇事,但能豎著把一隻身形龐大的妖,砍成兩片的,那就有些稀罕了。
隨即,‘嚓"的一聲響起。
刀收鞘,他眼神冷冽,如同蔑視眾生的九幽閻羅。
水十不屑道:“入了七品,不仍是一隻四腳蛇嗎?”
了搖頭,“費這麼多功夫,希望銀錢不會讓人失望。”
不多時——
當兩人找到那銀庫時,皆是有些被驚呆了。
辦私礦,以及常年的搜刮民脂民膏,倒的確累積了大量財富。
這張建權與屈相如,家中當真是截然相反的光景。
由暗忖,等殺了梁兆成,也不必再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就用這些錢財讓孫夜蓉幫忙疏通打點,謀個聽風或風間的職位,倒也不錯。
水十眼睛眯得更甚了,“有了這些銀子,想必能換顆聚氣丹。”
聚氣丹,是能助修行者叩開中三境大門的寶貝。
倏地——
‘鏗"的一聲猛然響起!
哼一聲,這聲音他很熟悉。
這是拔刀的聲音!
此刀來勢雖快,但刀,更快!
水十的刀尖,堪堪已刺在喉處,最多只差上最多一寸的位置。
然而,這一寸就是致命的一寸。
只聽得一聲慘呼。
鮮血飛濺,密集的血雨中,憑空落下一條手臂來,手裏還緊攥着一把形式古雅的松紋長刀。
這是水十最有希望殺死一次,這一次他的刀,差不多就能刺入咽喉里了。
只不過差了一寸。
水十臉色慘然,“我的刀,果然還是快不過你啊!”
舊面無表情,“蠢貨,聚氣丹有價無市不知道嗎?”
水十無奈閉上了眼睛,“我總歸是想碰碰運氣唄,就如同殺你,也是想碰碰運氣啊……”
頭冷笑道:“可你的運氣,一向不太好!”
“嗯,我知道……”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陡然‘嗤"的一聲,抖盡了刀上血。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簿子,在其中一頁寫下:
‘上清縣遇妖,水十,卒。"
不多時,着眼前一個個木箱,嘆息道:“那你的這一份,也歸我了。”
世人都愛財,然也免不了落俗,那麼殺手們為什麼喜歡殺人?
因為殺了人,就會高興,高興是因為有銀子可以拿。
通常來說,得個千兩白銀,心裏就會比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