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副廠長被撞見
婁曉娥的娘家家境殷實，從小婁曉娥就是被嬌養長大的，骨子裏還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女人，此時被人戳穿自己回娘家拿東西吃，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
「嗯，剛回來，你快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朝着何虎笑了笑，婁曉娥就連忙進了自己家屋子，等到關上門之後還偷偷的往外看，直到看到何虎推着車離開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本來她還想着自己早點兒回來，那個時候應該也沒有什麼人發現的，居然這麼巧就被何虎給撞上了。
許大茂看她這麼鬼鬼祟祟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在外面偷雞被人發現了啊？」
「你才偷雞呢！你這腿都好了，還賴在家裏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廠里工作去啊？」
婁曉娥嘴上這麼說著，動作卻十分乾脆利落的把燒雞拿出來分到了盤裏，兩個人坐下來吃了起來。
對於婁曉娥的話，許大茂根本不以為然。
「這麼著急幹什麼啊，我今天再出去轉轉，明天就正式回去上班，對了今晚上你好好洗洗，咱們……」
沒有想到這一大早的許大茂就在這裏胡說八道的，婁曉娥拿起一個雞腿就塞到了許大茂的嘴裏，「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許大茂把雞腿拿了出來，說道：「我這是說正經事兒呢，咱們這都在一起多久了，可不得好好的要個孩子了？不然我爸媽在鄉下怎麼抬得起頭來？」
「可是這生孩子又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要不然等有時間我們還是去醫院查一下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婁曉娥接受過高等教育，自然知道這生孩子可不僅僅只是女人的問題，這男人也有可能會產生各種的問題，他們肯定得要對症下藥才行，不然就是再着急這孩子也不是着急能得來的。
何虎上班的時候，就碰到了二大爺帶着人來車間檢查。
這二大爺也是臉皮厚的，硬是要了傻柱錢，結果第二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來上班了，估計傻柱跟二大爺之間的梁子這一次是徹底的結下了。
二大爺帶着人氣宇軒昂的檢查，等到檢查到了何虎這裏，二大爺小聲的說道：「小虎啊，你一會兒好好表現，領導們肯定會更加重視你的。」
聽到二大爺這麼提醒，何虎笑着點了點頭。
等到質檢組的幾個人走過來看到何虎的工作崗位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也什麼都沒說很快就又去了別的地方。
結果等到質檢組走了，廠里的大廣播就說了幾點問題，楊書記更是親自在廣播裏面開了口。
「工人兄弟們姐妹們，剛剛質檢組已經明確的指出來，咱們廠有的車間紀律散漫而且用料也十分浪費，為了杜絕這個現象，一會兒幾個車間主任都來辦公室開會。」
等到廣播結束，何虎周邊兒的人也忍不住議論了起來，就怕那個被楊書記提出來的車間會是他們這個車間的，那到時候上面兒肯定會做出相應處罰的。
到了下班時間，車間主任突然來了，他喊住了打算離開的工人們。
「大傢伙先不要着急，先等一等！我先說幾點問題，很快就說完了。」
車間主任瞧着大家都停了下來，眼睛彎了彎，然後清了清嗓子說了起來，「這一次的檢查被查出來有問題的雖然不是咱們車間，不過大家還是得注意，這馬上天氣就要冷了，大家戴手套的一定要勤清洗，還有廠里打算統一發放棉服，到時候大家把自己的尺碼都告訴組長，再交給我統一交上去。」
歷年廠里也是會有一些福利的，不過這大棉服倒是從來沒有發過，大家聽完都覺得特別高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能夠穿上大棉服了。
何虎找到了他們這裏的小組長，把尺寸跟他說了一下。
「哎，小虎，最近你可是比之前活潑了不少啊，有沒有興趣參加月底的鉗工大賽啊？」
每個月車間裏面都會舉行一些小型的比賽，為的就是提高工人們的積極性，這是鍊鋼廠里的傳統了，最終的冠軍還會得到廠里給出的豐厚的福利，不少人都冒着尖兒的想要參加呢。
不過這個機會也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參加的，得每個小組推選出來才行。
何虎他們這個小組，之前推薦的人也就是上去打了個醬油，真正有看頭的還是那些高級鉗工才行。
「我可以參加嗎？」
何虎自問自己做的不算特別好，要是去參加比賽那不是丟人現眼嗎？
小組長點了點頭，「當然了，任何人都可以推薦自己去參加，而且我也認可你去參加，咱們組裏的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既然只是去打醬油的，那誰願意去都行，小組裏的老人們早就參加過好多次了，對於這事兒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小組長才會這麼詢問何虎。
年輕人嘛，總歸是比較好糊弄一些的！
何虎看着小組長這樣子，笑了笑還是拒絕了，「我就不參加了，我這上去還不夠給咱們小組丟臉的呢。」
正好也趁着別人比賽的時間，他還能夠多休息一下呢。
每天上班，誰不累啊？他可沒有什麼心思去當冠軍！
見何虎這麼不好忽悠，小組長也就沒有再多說別的了，轉而去問小組裏其他工人去了，反正甭管怎麼說，好賴也得上去個人。
何虎剛出了廠大門，遠遠的就看到秦淮茹走在前面，在秦淮茹身邊兒是另外的兩個女工人，都扎着長辮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
站在同齡人身邊，秦淮茹的樣貌是最為出色的，只不過她寡婦的身份讓一些人望而生畏，或者說，吸引的大多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
像是許大茂就三番四次的想要佔秦淮茹的便宜，不過最後秦淮茹總是會化險為夷。
何虎很快就越過了秦淮茹她們，結果就被秦淮茹追着喊住了。
「何虎！你先別走啊，我找你有點兒事情。」
快步的追了上來，秦淮茹直接伸手抓住了何虎的自行車後座。
這麼好看的自行車，也不知道到了最後便宜了誰！
被秦淮茹這麼拉住了，何虎只好停了下來，長腿撐在兩邊，絲毫都沒有要下來的架勢。
何虎扭頭看向秦淮茹，「你要聊什麼？儘快，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呢。」
不管怎麼說，何虎都不想要跟秦淮茹走的這麼近！
看着何虎這麼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秦淮茹心裏有些不高興，面上倒是還帶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小虎，昨天在醫院裏，還要多謝你幫我說話，這樣吧，你如果有什麼衣服需要縫縫補補的都可以找我。」
「不用了，我昨天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對於秦淮茹的自作多情，何虎不置可否。
既然她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何虎也就不跟她浪費時間了，騎上車子很快就走了，留下秦淮茹一個人在那裏氣的跺腳！
這個何虎，她本來還以為他會用自行車帶着自己回家呢，結果就這麼跑了！
氣的臉色漲紅的秦淮茹，回到家的時候臉色也十分難看。
婆婆賈張氏看到她這樣，一邊納着鞋底一邊隨口問道：「臉色這麼難看，是誰惹到你了？」
「沒誰，媽，三個孩子去哪兒了？」
賈張氏的身體不算很好，平日裏也鮮少出去逛，就是在家裏納納鞋底縫縫衣服，要不然就是給孩子們做點兒飯。
「棒梗帶着兩個妹妹出去玩兒了，你放心吧，我叮囑他了不要亂跑也不能去拿人家東西。」
在賈張氏看來，自己的寶貝孫子那是樣樣都好，以後肯定也能有大成就的！
「媽，以後就讓棒梗他們在咱們院兒里玩兒，別出去亂跑了，現在棒梗惹了這麼多事兒，院兒里的人都看着呢。」
「哎呀，你說說你，哪有這麼看着自己兒子被人欺負的？他才多大啊，就是真的做錯了事情那也是可以教導一下的。」
賈張氏對於秦淮茹這一次的舉措特別不高興，不過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就只能朝著兒媳婦撒撒氣，說完了其實心裏也沒事兒了。
可是今天秦淮茹的心情特別不好，所以聽到婆婆這麼說更加的不高興。
「媽，我之前的時候就跟您說過了，平日裏也不要太慣着棒梗了，現在他連我的話都不怎麼聽了，那以後我們還怎麼管教？」
「合著還是我的不是了？我辛辛苦苦的給你們看孩子，結果呢？還處處都是我的不對，你也太沒有良心吧？」
賈張氏也不納鞋底了，直接坐在床上就哭天喊地的哭了起來，尖銳的嗓音毫無阻礙的傳了出去，院兒里不少人也都聽到了。
尤其是住在對面的婁曉娥正在準備晚飯呢，聽到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很快就跑了出來。
「賈婆婆，這是怎麼了啊？」婁曉娥還以為秦淮茹沒有回來呢，一邊擔憂的問着就掀開帘子走了進來，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臉色難看的秦淮茹。
看到這幅場景，婁曉娥知道自己實在是多管閑事了，可是來都來了肯定不好直接扭頭就走了，所以婁曉娥不免勸說道：「這是怎麼？怎麼還吵起來？」
「婁曉娥，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情，就不勞你多費心了，你去忙吧，我們沒事兒的。」
秦淮茹這會兒也已經清醒過來了，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不妥，所以就只好趕緊把婁曉娥先給勸走。
可是賈張氏卻不願意了，她重重的拍了拍床板，「為什麼要讓曉娥走？還不是你心虛？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你倒是數落起來了我的不是！」
賈張氏本來就不高興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自從自己的兒子死了后，秦淮茹過得辛苦是不錯，可是外面的人都說秦淮茹跟人勾勾搭搭的，他兒子才走了多久啊？秦淮茹就這麼不守婦道！.
無風不起浪，如果秦淮茹平日裏多注意的話，哪裏會傳出來這樣的風聲？
婁曉娥只覺得頭大，這婆媳之間的事兒可是最難得，她自己的家裏還是一頭官司呢，怎麼可能理得清她們倆的事情？
她也只能這麼硬着頭皮來了，「這個，秦姐，婆婆畢竟年紀大了，真要是說了什麼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難道還有隔夜仇不成？不都是為了孩子嗎？棒梗這也知道認錯了，今天打掃院子的時候可是特別認真呢，一大爺出門的時候還誇讚他了呢。」
這事兒秦淮茹還真是不知道，「真的？一大爺他們不生氣了嗎？」
「當然不生氣了，棒梗畢竟只是個孩子嘛，況且小虎也都原諒他了，別人肯定也不會揪着不放的，你們呀放寬心就成，棒梗以後肯定也是個好孩子的。」
雖然有些時候的確特別讓人討厭，可是有些時候也挺可愛的，婁曉娥自己沒有孩子，看着別人家的孩子倒是覺得都特別好。
賈張氏頓時就高興了，「你看看，還是曉娥會說話，曉娥，還沒做飯吧？真是太麻煩你了，我們倆就是痛快痛快嘴，現在這不是就沒事兒了嗎？你快去給大茂做飯去吧。」
秦淮茹把婁曉娥送出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許大茂一臉笑意的走了回來，瞧着秦淮茹的時候還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他的動作很快，秦淮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旁的婁曉娥對自己的枕邊人最是了解了，她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抬手就捏住了許大茂的耳朵，「你怎麼才回來？今天一天幹什麼去了？」
就許大茂這品行，出去這麼久還不知道是勾搭哪家姑娘去了，婁曉娥都快要被這個混蛋給氣死了，就他這樣的還想要孩子！
許大茂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麼啊，趕緊給我鬆手，你看你看，我這不是給你買東西了嗎？」
嬉皮笑臉的把東西從身後拿了出來，是一份糖油粑粑，許大茂彷彿獻寶一樣的遞到了婁曉娥的面前。
本來還有些不高興的婁曉娥，這會兒看到許大茂送的東西，嘴角揚了揚然後放過了許大茂的耳朵。
「這一次就先饒過你了，要是下次再沒有理由的這麼晚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家，倒是秦淮茹站在那裏看着這恩恩愛愛的兩夫妻眼神黯淡。
寡婦門前是非多，秦淮茹自從丈夫死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夫妻之間這般的溫情了。
她甚至都不敢動這些心思，就怕最後自己把自己給苦死了。
再也站不住了，秦淮茹轉身就快速的回了自己家。
到了月底車間比賽的那天，何虎站在外圍看着里圈兒比賽的眾人，每個小組都有一個人蔘賽，整個車間裏面也是有不少小組的，所以這個比賽規模還是不小的。
每一次的比賽都是足足一個上午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何虎還有些好奇，不過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何虎便離開了車間。
從車間出來，何虎轉轉悠悠的就到了庫房那邊兒，結果靠近之後就聽到了庫房裏傳來了一陣曖昧的聲響。
何虎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這庫房裏行苟且之事！
雖然心裏有些不恥，可是何虎還是悄悄的走了過去，循着聲音走了過去貓着腰靠近窗戶，往裏面還看了一眼，只看到了背對着的男人，至於被壓在懷裏的女人則根本就看不到。
只不過，哪怕是沒有看到正面，何虎也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正是李副廠長！
他就說嘛，一般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