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紅裝來娶你
“呼—”
一陣陰風不合時宜的刮過來,涼風冷徹骨髓。
蘇酥縮着脖子整個人抖了抖:
“不要說那個,會犯忌諱。”
“知道了,我注意。”
我看了看頭頂陰沉的烏雲,攏了攏身上的針織開衫。
“車怎麼還沒來?”
我們正站在村口,最近放了小長假,所以人都在老家。
蘇酥外婆住在隔壁縣,需要搭車前往。
“再等會,應該馬上到了。”
蘇酥口中馬上到的人是她的朋友,男性,和我們一個學校,也是她一群追求者中的一個。
蘇酥一米六二,雖然個子不是很高,也沒有大長腿,可勝在顏值出眾。
身為班花,只要蘇酥有要求,會有大把的男孩子過來獻殷勤。
“咚咚鏘!咚咚鏘!”
入村的道路上,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響傳了過來。
放眼望去,是一支喜慶的迎親隊伍。
“啊!假期就是很多人結婚,那小子估計是堵在路上了,我們步行往前走走。”
蘇酥拉着我的手朝前邁。
“好”
我跟着她向迎親隊伍快步走去。
不知是不是走的太快,又或者今天溫度低。
我總感覺腳脖子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一股很冷的風在腳踝間吹。..
“蘇酥,路邊站了好多人啊,他們……他們都在看我……”
路邊的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看面孔都很陌生,不像是村裏的,我一個都不認識,他們穿的衣服很奇怪。
不是壽衣就是很有年代感的衣服。
而且都在看着我露着詭異的笑。
看的我心裏毛毛的很不舒服。
“路邊哪有人啊?人不都在前面?”
蘇酥腳步生風,沒有停。
“沒有嗎?”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四下張望。
那些人影還是在。
“真見鬼……真見鬼……嘿嘿嘿……”
一道幽冷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
我毛骨悚然,腳腕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冰涼的手用非常大的力度拽了一下。
一瞬間,我重心不穩,狠狠朝前跌了過去。
“啊!”
拉着我的蘇酥連帶着被我拽倒。
再爬起來時,腳踝處劇痛不已,沒多時就腫起一個大包。
“哎呀!笑笑,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蘇酥俯下身來挽起我的褲腳查看。
我視線越過她看到路邊的人影朝我緩緩走了過來。
“蘇酥,有人,好多人過來了。”
我指着周圍,緊張的手心冒汗,腳踝間的那股很冷的風還在吹着。
“哪有人啊?別神經!”
蘇酥生氣的拍了下我的腦門,她的手猛地一縮,驚乍道:“哎呀!笑笑,你怎麼發燒了?好燙!是不是人燒傻了?一直喊有人有人的。”
“蘇酥,跑……快跑……”
冷風吹得我整個人恍恍惚惚,視線也有些模糊。
周圍那些人影朝我靠攏聚集,我感覺很危險。
“真見鬼嘿嘿……好有靈氣的小姑娘啊……”
幽冷的聲音又傳入我的耳朵。
我打了個哆嗦,拉着蘇酥轉身要跑,可腳腕劇痛,痛的我跌倒在地面上。
“嘿嘿嘿嘿……”
鬼笑聲四面八方響起,我抬起頭來看到周邊圍着我聚攏的人影。
他們竟然——沒有腳!
倒抽一口氣,一股驚悚感覺直竄大腦。
“好有靈氣的小姑娘啊……”
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笑容詭異又貪婪的朝我撲了過來。
“不要!”
恐懼感讓我將眼睛睜到了最大,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
千鈞一髮之際,我眼前閃過來一抹紅色的身影。
那人背對着我,長到腰際的青絲隨風飛揚。
雖然是長發,但看宏偉的背影也一眼能分辨出是一個男人。
風起,一股熟悉的腥甜味也瀰漫而來……
是他……嗎?
寬大的衣袖翻飛,一股無形的戾氣四散而去。
那些圍着我的猙獰人影被打的四處飛散,哀嚎不斷。
“夜嵐墨……你保不了她……她該死……”
扭曲的影子中傳出來一道突兀的聲音。
“生來便是死……天命難違……朝陽落山去,夜半鬼叫門……嘿嘿嘿……夏清笑……該死……你該死……”
刺耳的聲音令我心慌不安。
隨着夜嵐墨再一次的出手,那些人影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耳朵里一直迴響着剛才那道突兀的鬼叫聲。
我,該……死!?
“笑笑……他……他……他好帥啊……”
看不見異常的蘇酥一直目瞪口呆的盯着夜嵐墨。
思緒被拉回,我驚訝道:“你能看到他?”
18年來,夜嵐墨只在晚上顯身過,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才能看到他。
“孤是栩栩如生的男人,她當然能看到孤。”
穿着喜慶的紅色漢服的夜嵐墨轉過身來。
一顰一笑都如星辰般耀眼。
“你……你不是說晚上再來嗎?怎……怎麼……”
看到他朝我俯下身來,我哆嗦的口齒都不利索。
我記得他說要吃我的!
“孤要是晚點來,還能見到活着的你嗎?”
他朝我攤開手,修長如玉石的手指上是那條被我摘下的蛇形吊墜。
“戴上!”
王者般的口吻不容人抗拒。
“笑笑,這不是你的護身符嗎?怎麼在這個帥哥手裏?你們認識?”
蘇酥指着那個吊墜問我。
而我則驚恐的看着夜嵐墨向後閃躲。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幹嘛糾纏我18年?”
眼前的男人不可能是人!
“天啊笑笑,他就是夢男嗎?”
蘇酥驚呼一聲,用手捂住嘴巴,雙目放光的看着夜嵐墨。
“帥……帥哥……幸……幸會。”
“聒噪!”
夜嵐墨眉頭一皺,眼神陰鷙的看着蘇酥,不悅道:“滾!”
“天啊笑笑,他凶我的樣子也好帥!”
蘇酥興奮的跳腳,然後很乖巧的讓開站到了一旁。
“戴上。”
聲音有些清冷,夜嵐墨朝我俯下身。
男人強大的壓迫感將我整個人籠罩住。
他拿着那個蛇形吊墜要圈在我脖子上。
我本能的做了個閃躲的動作。
18年,我依舊對他很畏懼。
“不戴也可以。”
夜嵐墨富有神韻的雙眸眯了眯,他沒有強迫我,將吊墜收了回去。
那吊墜在他手上瞬間消失,就像沒存在過一樣。
“你靈氣已泄,身上被做了烙印,再戴上也無法再完全壓制你的靈氣,有我在,跟我融為一體也行的。”
他犀利的眸子像是盯獵物一樣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