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發
傅勻枝理所當然坐在了副駕駛。
這個場面一時間怪異得很,後座坐着兩個男孩子,駕駛座卻坐着兩個女孩子。
怎麼想怎麼怪,蕭柒在後面一個勁兒笑,「我就不懂了,為什麼與沐和枝枝會比我們倆大?現在她倆開車顯得我倆好像吃軟飯的。」..
慕燃歌涼颼颼地說:「再過一個月我們也能拿到駕照了。」
蕭柒震驚,「我記得考駕照最短也得一個月吧?說起來為什麼你們這麼快就拿到了?」
葉與沐和傅勻枝不約而同笑了一下,傅勻枝回頭看着蕭柒俏皮地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一唯同學。」
蕭柒捂臉哀嚎:「啊,可惡的有錢人!」
——
一路上說說笑笑,走走停停,他們成功到達了g市。
g市有海,在有風的時候,海面會席捲起一層層或高或淺的浪花,裹挾着白邊拍向海灘,然後有序地帶着一些細沙回到湛藍的大海,海風都是帶着鹹味兒的。
兩個女孩子想去海邊玩,所以自然而然來到了最近的g市。
蕭柒和慕燃歌本來就不是衝著欣賞風景去的,在選址方面自然都隨了葉與沐和傅勻枝。
慕燃歌負責在景點附近預訂酒店,蕭柒儼然是氣氛組,他啥也不幹,就和傅勻枝一起插科打諢避免葉與沐和慕燃歌隨時隨地吵起來破壞氛圍。
雖然慕燃歌話不多,但他氣勢強啊。
他不爽的時候,一圈人都別想舒服。
所以這倆活寶都在努力搞氣氛,可以說是很敬業了。
慕燃歌預訂了兩間面朝大海的雙人房,高樓層,陽台是落地窗,一拉開窗帘就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海邊星星點點的人。
不過兩間房離的怪遠的,隔了好長一條走廊。
蕭柒埋汰慕燃歌:「你選兩個挨着的不行嗎?這樣安全一些啊,她們兩個女孩子在外面。」
慕燃歌才不怕,他特意選的安保質量很高的賓館,怎麼可能會出現事故,但他不說,就淡淡道:「前台說沒空房了。」
葉與沐忍着翻白眼的衝動拉着傅勻枝進房,「你們趕緊走吧,一唯也不用擔心我們,枝枝會保護好我的,我們先休整一晚,明天再去浪。」
蕭柒和慕燃歌把他們的行李箱送過來的,這會兒只能看着葉與沐「哐」一聲把門關了。
蕭柒盯着門板一分鐘,扭頭看着慕燃歌,「我覺得帶你來就是一個錯誤。」
慕燃歌挑挑眉,順手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走了,走着走着還咕噥了一句:「你太瘦了,平時也沒見少吃啊?」
蕭柒還得意道:「羨慕吧?這就是吃不胖體質!干吃不胖,身體倍兒棒!」
慕燃歌又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嫌棄到:「皮包骨可不好看。」
其實蕭柒遠遠算不上皮包骨,只是確實是瘦了些,大概是在蕭柒穿過來前代一唯並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吧。
這一年下來,蕭柒多少讓這具身體着了一層薄薄的肉,看上去也沒有特別誇張,顯得更精神了些。
但是蕭柒還是很羨慕慕燃歌一身精瘦均勻的肌肉,前不久的時候他有見過慕燃歌打赤膊的樣子。
是他沒敲門進慕燃歌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看見的。
很有質感感的一層薄薄的肌肉均勻流暢地覆蓋在慕燃歌的骨肉上,再裹上一層麥色細膩的皮膚,組成了這麼一副完美的身軀。
造物主的偏愛,在慕燃歌的外貌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蕭柒還沒感嘆完,慕燃歌立馬就把短袖給套上了。
蕭柒也後知後覺道歉,畢竟是自己沒敲門在先。
不過這倆人都不懂,都是大男人,有啥好避嫌的?
這會兒蕭柒自然而然又想起來了慕燃歌美好的肉體,羨慕嫉妒恨道:「都在搞學習,憑什麼你長肌肉了我不長?」
慕燃歌面對蕭柒的時候,話還多一些,這會兒居然也在思考到底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我每晚有在鍛煉身體吧。」
「你什麼時候鍛煉身體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就你早早睡着的時候。」
蕭柒跳腳:「好你個慕燃歌,背着我鍛煉,你想幹什麼?悄悄長肌肉,然後驚艷所有人?」
慕燃歌:「……單純很難睡着,消耗一下精力而已。」
蕭柒皺着臉問他:「那你每天練什麼?多少個?」
慕燃歌很誠實:「卷腹5組,每組20個,掌上壓5組,每組20個。」
蕭柒露出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答應我,以後帶我一起鍛煉好嗎?讓我們一起‘卷"好嗎?「
慕燃歌思考了一秒,真心實意地說:「你開心就好。」
蕭柒覺得他在小看自己。
——兩人聊着聊着聊到了房門口,慕燃歌刷了房卡打開門。
房門一開,洞開的視線直直穿過落地玻璃門和陽台落到了外面的世界。
黃昏以至,夜幕四合,遙遠的天邊綴着橙黃的雲霞,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顆鹹蛋黃一樣的夕陽在緩緩下垂,將海水都染成金黃,還有小島在陰影處隱隱約約,間或咸澀的海風吹過,水波蕩漾,光影綽約,如夢似幻。
蕭柒直接蹦了進去,丟下自己的行李箱就跑去了陽台上,趴在圍牆上看着這大好的風光。
「燃哥,我忽然覺得我錯過了好多風景。」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去注意世界上有多少風景,他沒錢,光是讓自己好好活着就已經花盡了時間和精力。
又哪來的心思去觀賞世界呢?
就是來到這個這個世界,他本來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只是機緣巧合,他需要創造機會,多與葉與沐接觸去獲得她的尾戒,他才靈機一動想到旅遊而已。
不過現在落到眼裏的風景讓他意識到,或許好好旅遊一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慕燃歌將他的行李箱一併擺好,也站到了陽台,「喜歡以後就多到處走走。」
以後這個詞,好像也不是可以隨意說出來的,會觸及一些不可言說的悲傷,例如不知何時將至的死亡。
蕭柒的熱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啊,我都不知道我在這裏還有多少以後。」
他很少說喪氣話,平時與系統的小打小鬧也只是玩玩而已。
慕燃歌皺了眉,年紀還輕的他,皺眉的時候眉間已經有了「川」字的雛形,「什麼意思?」
蕭柒平靜地看着海平面,「你不是知道我會在不久之後死掉嗎?」
慕燃歌說:「可是我們的命運早就改變了,我不會讓你死。」
「萬一呢?」
蕭柒黯然道:「萬一有什麼不可預測的死亡早就命中注定了呢?」
慕燃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總之就是感覺心裏悶悶的,像是洶湧的海潮不打招呼地撲到了他的心間,鼓噪潮濕。
他不打算繼續爭辯這個無聊的問題了,丟下一句」沒有萬一「就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