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受傷的白鷹
星期一早上,若晴破天荒地來到了學校,聽她的意思是說不想打草驚蛇,先在暗處觀察一下他們的走向,等他們的戒心放下了再深入調查。
這幾日晚上顧彩霞一直在家,得到些許安慰的蘇余天又迎來了點新麻煩:他沒辦法下樓找若晴給他輔導功課或者功夫了,就連回家以後睡前想再看一會筆記也會被母上阻止,讓他趕緊睡覺。別說,最近他的睡眠還是挺充足的。
若晴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聽課,要麼整理文件筆記,要麼寫報告,要麼就睡覺,所有老師和同學們都習慣了。
下課的時候,同學們三五圍成一圈,討論着周末從考出落夕鎮的朋友那裏得到的重大消息。
“他們放五天啊!五天!咱們五一都沒完整地放過五天!國慶上學期連着中秋,法定假日八天,咱們班才放了三天!超市打折都不敢這麼打的!”
“啊,我姐妹昨天給我發消息,她們正在海邊玩,游泳,吃海鮮。這不是旺季,人特別少,那日子過得特別滋潤!”
“想開點,他們這五天一放,回來肯定要補課,指不定端午都佔了呢。”這同學雖然這樣說,那種酸不拉幾的勁兒還是很明顯。
蘇余天聽着,心裏也相當不是滋味。昨天一天,楊進倒是沒有騷擾他,聽說是去姥姥家了什麼的,但今天早上就開始轟炸他,知道他在上課,嘚瑟的更肆無忌憚了。
楊進:天哥,你在上課嗎?
楊進:啊,我好像上課啊,一天見不到黑板我就頭暈眼花相思病都犯了。唉,又有五天不能學習了呢。
楊進:今天中午,我要和同學出去吃火鍋。可惜物質食糧終究彌補不上精神食糧,唉。
蘇余天面無表情地把手機關機了。
周圍的同學話題轉移得很快,才看個QQ信息的功夫,同學們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暑假去哪玩”——儘管現在距離暑假至少還有兩個月。蘇余天看着筆記,也順便聽着同學們的談話,全當消遣,突然,一聲尖叫從窗外划進22班——
“你們看!好大一隻白鳥!是天鵝嗎?!”
天鵝?!
真的是有些同學可能這輩子還沒見過鵝,更別說鵝在天上飛。一群同學瞬間擁到了走廊上,向外四處張望。
天鵝是候鳥,飛城市上空也有可能,不過這大夏天的,也沒到候鳥南飛的時候啊?
“哇!真的!好大一隻!”
“哎,這是天鵝嗎?好像不是吧?”
“樓上的!誰說是天鵝來着,你哪個村出來的?”有的同學認出了天上的物種,“那是鷹啊!白鷹!!”
蘇余天身旁,正在睡覺的若晴突然坐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怎麼了?把你吵醒了?”
走廊里,討論聲不斷。
“真的是鷹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鷹呢!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哎?它好像一直在咱們學校上空盤旋呢!它在幹什麼?”
“是在找什麼東西嗎?是不是在咱們學校發現老鼠一類的動物了?還不會是看上咱們學校的流浪貓了吧?”
“他們在說什麼?”若晴剛醒,雙眼還有些朦朧,問的語氣卻相當急切。
“哎!它……它好像受傷了哎!”一個眼尖的同學看出了倪端,“它扇動翅膀的節奏好像不太對稱,右邊明顯比左邊慢……唔,你們看他的右翅是不是有點紅?是不是流血了?!”
“那它出現在咱們這裏,是不是想請咱們人類幫助它啊?”另一個同學順着那個同學的思維想道。
這個年齡段的同學都敢想敢做,富有愛心,有好幾個同學已經開始向那邊招手了,示意那隻白鷹飛下來,還有同學學着鷹叫,配着人類語言,向那隻白鷹表達自己的意思。
“好像……是外面的天空上飛來了一隻白鷹。”蘇余天把自己聽到的給若晴解釋着,“好像受傷了,翅膀不太對。咱們同學想救它一下。”
但無論窗外的同學們怎麼動怎麼喊,那隻白鷹仍然在空中盤旋,就算翅膀受了傷,也不下來,從空中散下一串落寞的哀鳴:“咕——”
若晴突然站起身來,直接往樓道里奔。
“它不下來哎!”
“它又過來求助,又不下來,這怎麼辦啊?”
“說不定是你長的面不善,人家看你不順眼,不下來了!”
“去你的!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樓道里很擁擠,估計一層樓的同學都出來看熱鬧了,若晴扒開一堆又一堆人群,擠到最前面,對着天空高聲叫道:“萬霽!這邊!”
一樓道哄亂的同學瞬間安靜了,紛紛看向若晴這邊,又看向天上。只見剛才那隻在空中來回盤旋的白鷹突然和打了雞血一樣,猛然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轉身,之後竟一個俯衝就朝若晴這邊衝來!
“啊!”
“小心!”
附近的同學有的躲,有的要把若晴拉開,但若晴卻張開手臂,巧妙地讓身體避開了和白鷹身上堅硬的部位,非常熟練地接過撲過來的白鷹。
“咕咕咕——”一到若晴懷裏,那隻白鷹就開始亂蹭,模樣和叫聲居然像極了撒嬌的鴿子,引得周圍的同學們大眼瞪小眼。
若晴一把就摸到了白鷹身上的血,表情嚴肅起來:“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白鷹相當配合地把翅膀打開,若晴抱着它向教室里走去。
“怎麼回事?”蘇余天好不容易擠過來,“它怎麼樣了?”
若晴沒有回應他,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身後還跟着一群22班的同學。
只見,那白鷹右翅的內側正滲着血,大片的血漬,已經近乎把它的右翅完全染成了紅色,它右翅內側的羽毛也折斷了很多,凌亂無比。不知傷口有多深,但當若晴伸手去撥它的羽毛時,它拚命掙扎着,撲扇的翅膀差點呼到周圍同學的臉上。
“真是的,你老實一點!”若晴也差點被它的喙劃到,回頭吩咐蘇余天,“把它按住。”
雖然對於這隻鷹的出現蘇余天還是半懵不懵的,這樣對待一隻受傷的小生命好像也不太好,但不管是為了這隻白鷹還是為了周圍人的安全,蘇余天還是毫不留情地把它摁在了桌上。它的力氣很大,他幾乎全身都要壓上去了還是覺得費勁。
那白鷹發出一串又一串的哀嚎,聽上去像他們在虐待小動物,甚至是殺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