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七章 群龍無首
大計已成,潘瓏郡主也沒有繼續留在軍營當中的必要,便準備動身迴誦西王府。
孟志明將其攔住:「此事還未查清楚,郡主不能走。」
潘瓏郡主有些好笑地說道:「怎麼?孟將軍是打算也不聲不響地將本郡主解決掉嗎?」
孟志明無言以對。
「本郡主的未婚夫婿慘死在孟將軍手中,本郡主要將此事一一稟報給父王,孟將軍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向父王和皇上交代吧。」潘瓏郡主冷哼道。
孟志明不甘示弱,咬着牙道:「郡主不必與末將做戲了,這雪風族族長因何而死,想必郡主比末將更為清楚,皇上縱使知曉也定然會明察秋毫,還末將一個公道。」
潘瓏郡主嗤笑一聲:「那本郡主就恭候孟將軍的好消息,看看到時候皇上是將你直接砍了給誦西王府一個交代,還是聽信孟將軍的一面之詞。」
「郡主不必恐嚇,末將自小在沙場上摸爬滾打,鬼門關去過不少次,郡主這點伎倆,對末將無用。」孟志明眸色深深,臉上黝黑的肌肉因為用力綳得緊緊的,看起來像是一頭要吃人的狼。
潘瓏郡主看着周圍圍上來的渝北軍士,用眼神警告孟志明,不過對方顯然不放在眼裏。
「孟將軍是想將本郡主扣押在軍營當中不成?真是好大的膽子!」潘瓏郡主怒道。
「事情還未查明之前,末將總得為自己考慮,郡主既然來了軍營,不妨就多待上幾日,末將即刻就命人送信回鳳陽,將此事稟告皇上。」孟志明粗聲粗氣地說道。
潘瓏郡主沒想到孟志明居然如此大膽,要是孟志明想強行將他們強留在軍營當中,就憑她帶來的這些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孟將軍。」此時一直不說話的白雎羽站了出來,「在下前兩日已經將郡主三日後回府的消息派人告知與王爺了,若是郡主沒有在約定時間回去,恐怕王爺要着急的。」
孟志明:「……」
「王爺老來得女,對郡主疼愛有加,不容許郡主受一絲委屈,若是有人動了郡主一根頭髮,依王爺的暴脾氣,恐怕會直接帶軍將此人大卸八塊……」白雎羽說到此處次笑了笑,又冷下神色,繼續道,「郡主離家日久,王爺想必早就想念得緊了,還請孟將軍想想清楚才是。」
「你威脅我?」孟志明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吃人似的盯着白雎羽。
白雎羽微微拱手,笑道:「不敢。」
白雎羽說話時雖輕聲細語,客氣非常,但孟志明就算是再傻也聽得出來他的意思。
要是潘瓏郡主不在三日之內完璧歸趙,恐怕誦西王會先一步來討伐他。
自己雖掌管渝北軍馬,但若是對上誦西王,實在說不上有多少勝算,況且現在還有安盛在一旁虎視眈眈……
無奈之下,孟志明還是只能放潘瓏郡主走了。
潘軍郡主雖然走了,但現在眼下的麻煩還沒有解決。
雪風族的人現在堅信是孟志明害死了他們的族長,說什麼也要向孟志明討個說法。
孟志明不堪其憂,只能暫時採用武力鎮壓。
但雪風族的人實在難纏,好幾次差點和渝北軍打起來。正當孟志明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時候,收到了李默派人送來的信,要他先將雪風族的人放了。
孟志明心中自然是不願的,這雪風族一走自己豈不是沒有幫手,又該怎麼對付安盛?
葛晨對自家將軍這一根筋的腦袋實在是有些無奈,苦口婆心地勸導:「將軍,現在雪風族上上下下的人都覺得是您害死了他們的族長,你想想你就算是押着他們不放,他們又會為將軍所用嗎?況且現在雪風族的人都惦記着要將軍為他們的族長陪葬,對將軍來說始終是個威脅,留在軍營當中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現如今安盛虎視眈眈,說不定什麼時候緩過勁兒來就會反擊,將軍需得趕緊想對策之法才是,又何須在雪風族上浪費時日?」葛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葛晨平素最擅長的就是跟在孟志明後面拍馬屁,難得有這麼清醒的時候,好在孟志明也聽勸,斟酌一番之後便答應先將雪風族遣散回去。
但是這雪風族實在是執拗得很,無論孟志明說什麼就是不肯走,非要殺了孟志明為他們的族長報仇雪恨。
孟志明壓着胸中的怒火,瞪着哈卓道:「本將軍對爾等已經十分忍耐了,識相的最好趕快離開,別逼本將軍徹底撕破臉!」
哈卓朝孟志明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無恥小兒,害了我們族長的性命,還敢在此大言不慚,有種的就跟我單挑!我一定會痛快地將你送下去給我們族長賠罪。」
「你以為你們小小的一個雪風族能奈我何?」孟志明不屑地冷哼一聲。
「呵,別以為你是什麼將軍就了不起了,說到底你還不是你們渝北皇帝的一條狗?」哈卓譏諷道,「狗殺了可以再養,只要渝北皇帝能將你大卸八塊告慰我們族長的在天之靈,雪風族還是會幫渝北對付安盛,你覺得你有本事讓你們渝北的皇帝留下你?」
此話就像是一根根針不斷地扎在孟志明的痛處。
比起自己來,雪風族始終要比自己更具誘惑一些,就憑李默見利不見人的性子,自己比起雪風族來又剩多少利用價值?
若是自己退一步能避免更大的損失,那自己不要血肉之軀又何妨?
於是孟志明想了一夜,最終決定自行辭去了主帥一職,回鳳陽向李默請罪去了。
小酒一直暗中觀察孟志明的動向,見孟志明離開,便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立即將消息傳遞給了羅雀。
孟志明一走,渝北軍沒有主帥,群龍無首,正在此時,早就從小酒哪裏得到消息的羅雀便帶着大軍壓境。
渝北軍本就不敵鐵吾軍,現在沒了主帥,就是一群無頭蒼蠅,鐵吾軍一氣呵成,猛烈進攻,打得渝北軍逐漸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