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買沉香木？
“沉香木？天啦，還是這麼一大塊。小冉，你這運氣也太好了罷！”
“是啊，清堯姐姐，我也覺着我運氣好。”
不是運氣好，她顏冉能猝死穿來這裏！運氣好大發了！
吳清堯想張大嘴驚呼，反應過來又忙捂住嘴。撐圓了大眼打量着顏冉懷裏抱着的棕黃色疙瘩，感覺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顏冉看她反應，將懷裏疙瘩湊近吳清堯鼻子，“聞着了沒？”
“真有股濃郁的香味耶！難怪叫沉香木！”
“清堯姐姐，倘若如此你都聞不出來，我就要懷疑你鼻子聾了。”
吳清堯覺着這話稀奇，馬上融會貫通，“不不，那肯定是耳朵不通氣導致的。”
顏冉聞言失笑，一時間兩人插科打諢，場面和諧美好。
“小冉，昨晚你可有做夢？沒想到天上真能掉餡餅，還是這麼大一塊餡餅，正巧砸着了你。”
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沒見過沉香木，但是聽說過，知道它價值昂貴，有市無價。
“做夢了，夢見一個老人問我想要什麼，我回答說我要塊沉香木，結果今天就遇着了，你說我嘴是不是開過光，咋這般靈驗呢？”
感謝老天讓我作弊開外掛！這感覺真的忒爽了！.
聽着顏冉不打草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吳清堯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
“不是你嘴開光，是那老人靈驗，我也就一說，小冉你倒是敢說哈！”
“嘿嘿，我這不是怕清堯姐姐覺得失望嗎？所以臨場發揮，現編一個。”
其實她那話也不全是瞎編亂造，不過她肯定不會把自己外掛抖露出來就是了。
兩人換抱着這個寶貝疙瘩一路小跑回家，生怕被別人瞧見了去。
用了午飯，顏冉心情稍微平靜下來。但是只要想着這沉香木在自己手上，心裏就算不得踏實。總覺得這香味縈繞，會引來他人覬覦，不如銀票在手安全。
她叫上了吳清堯，兩人一商量，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今日下午就上鎮，將這寶貝疙瘩給處理了。
吳清堯去地里尋來村裡趕馬車的張叔，顏冉付了他雙倍的車費錢，請他拉兩人去鎮上。
張叔家人口多，勞動力也多，農地草基本鋤完了，有錢賺，就樂得答應。
顏冉用黑青布頭將沉香木裹得嚴嚴實實，連香味都悶在布裏頭不易透出。
走到馬車前，她不由得皺眉。這馬車和她想的馬車大不一樣，馬拉的只是板車，無蓬無欄，連個座位都沒有，兩人只能就坐於平平的木板上。
這還是村裡唯一的馬車！
問了吳清堯才知道，她說那種帶蓬頂有欄窗的馬車不是一般百姓能奢想的，這十里八村，林清堯也只見鄰村大戶薛家有一輛。
能置辦得起那種馬車人家非富即貴。
村裡到鎮上的路有十來公里，全程彎彎繞繞，石泥混合，凹凸不平。步行約摸得一個時辰，馬車則會縮短三分之二時辰。
顏冉一路上被顛得胃裏翻江倒海，還得時時抓緊板車車沿，謹防掉落下去。到鎮上時，她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懷戀平坦的柏油馬路啊！
鎮上還算大，十里八村每逢七日有一會集，皆是來這鎮上交易。這鎮有兩條三丈寬的街道，街道兩旁是土屋、石房和木樓混雜的群體。今日無會集，街道冷清，偶有三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着。
讓張叔停馬車在街口等着，顏冉和吳清堯直奔主題。
看着寧氏醫館牌匾，顏冉有些激動，抱沉香木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吳清堯則是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可從未賣過東西，小冉妹妹還小，待會兒肯定得自己出面幫她。
顏冉昂首挺胸地走進醫館，醫館的夥計忙笑臉迎上來，看向一旁年長的吳清堯，“兩位姑娘，可是要抓藥？”
“嗯，可有沉香木？”
顏冉直接忽略掉夥計看吳清堯的視線，言簡意賅地問出口。
吳清堯和夥計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夥計：你買得起沉香木？
吳清堯：說好的賣沉香木，咋就變成買沉香木了。她是聽錯了嗎？
夥計將顏冉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粗布麻衣，雖無補丁，但確實不值兩個錢，確定沒跟自己開玩笑？他又偏頭看了看年長的吳清堯。
“小冉......”
顏冉一把握住吳清堯手，阻止了她說話，也不介意夥計的無理打量。
她剛才也是臨時起意，想着不能張口就說賣沉香木，她們還不知道行情，萬一被店家坑了，想找說法都沒處說去。
吳清堯的手被顏冉這一握，她好似也有些明白了，對着夥計從容道，“放心，我妹妹做得主。”
夥計覺得面前兩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沉香木也是她們這等賤農買得起的，說出價格怕是會嚇死她們。
不由得面露鄙夷，譏笑道：“二位姑娘不要耽擱我的時間，說了你們二位也買不起。”
吳清堯聽夥計這話心裏雖不舒服，但夥計說得對，她們確實買不起。她臉皮子薄，有些羞憤地低下頭，耳根一下子紅了起來。
顏冉把夥計的藐視直接當耳旁風，一臉遺憾地道，“哦，你不說怎知我們就買不起？既然這樣，清堯姐姐，我們走罷！”
“等等，你當真買得起？”
夥計見她說話胸有成竹，有着上位者的處事不驚，心裏有些發慌。倘若這兩人真能買這沉香木，醫館可就接了筆大單，掌柜的肯定會大悅賞他些銀子。
就在她們準備踏出醫館時，夥計如顏冉所料喊住了她們。
顏冉笑意盈盈，實誠地說：“我們買不起你家沉香木，還是走了罷！”
“二位姑娘抱謙，是小的狹隘了，給你們賠不是。還望二位姑娘原諒。”
顏冉心想，小樣，前前後後加起來自己可是活了四十歲，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這格局合該着只能當個夥計！還怕吃不住你！
“罷了！罷了！就算我們真買不起，問一問總可以罷？你回答一句又不少塊肉，今日我們買不起，不代表明日我們也買不起啊！你說是也不是？”
夥計一想這話是這個理不假，就是聽着覺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見顏冉說得心不慌眼不飄的，他心裏更加肯定自己是看走了眼。說不定人家是那戶大戶人家來此鄉遊玩的小姐，特意體驗生活來了。自是買得起這沉香木。
他語氣不由得更真誠起來，“是是是，姑娘教訓的是，我這就把店裏沉香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