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始戲精的表演
張二狗如豺狼撲向呂曉蓓小綿羊的動作停下,回頭一看,見到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
眾人見到聶晨,皆是一震。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朗的男子,落在他身上的陽光都暗淡了,像畫報里走出來似的。
「哇,好熱鬧啊!」姜超習慣了,他就是兄弟的背景牆,咧嘴一笑,低聲說:「瞧,我就說她要賴上你了。」
聶晨淡淡瞥了他一眼,沒回答,大步走了過去,也沒問發生什麼事。
呂曉蓓看過他的鞋子,發現有淤泥,囔道:「哥哥,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一定會對我負責。」
聶晨嘴角微微抽搐,圍觀的人用更加驚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們。
張二狗的心咯噔一沉。
呂家人都驚呆了。
聶晨正準備反駁時,呂曉蓓趁着張二狗不備,躲到了聶晨的身後,並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來找東西的。幫幫我。」
聶晨看到她手裏的吊墜,正要去奪,只見她放入褲子口袋。
這可是民風還未開放的時代。
這更是大庭廣眾之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
「你幫我解決強娶的麻煩,我把東西還你。」呂曉蓓相信他的身份能夠威懾。
軍人這氣質,足夠碾壓張二狗。
呂二松喊道:「兵小哥!是你救的我家閨女,佔了她便宜,那她更不能嫁給張二狗!」..
姜超嘴角抽抽。
聶晨仔細端詳着呂曉蓓,這丫頭瘦不拉幾的,皮膚黝黑,渾身透着一股土氣,卻擁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水潤潤的,亮閃閃的。
他一記冰冷的眼神掃過呂大雄,呂大雄不甘的鬆開了呂二松。
村裏面的事,大家都不願意鬧到外面,習慣村內解決,再加上呂家可能發達,村民們也不敢亂說話。
聶晨出現,大家都默了聲,一個屁都不敢放。
倒是呂曉蓓十地將事陳述了一遍,邏輯清晰:
「結婚必須基於公平、公正、自願的情況下,都到了新中國、新時代,竟然還有人想要強搶民女,逼人嫁娶呢。」
「這可是舊時代的陋習啊!是腐朽的陳舊份子,兵哥哥,你好好說叨一下,我家大伯母,張二狗是不是違法亂紀份子?」
以前,呂曉蓓能動手就動手,絕對不會動口,因為她跟呂二松是文盲,沒有語言表達能力。
今天她寥寥幾句話,每一句話都打在蛇的七寸上,舌燦生花。
村民們都變了臉色,畢竟那個動蕩時期剛過去,信息落後。
村子還沒跟上時代,當初的批d大會,依然讓他們膽戰心驚。
這一席話不僅鎮住了村民,連姜超都瞠目結舌,對她刮目相看,這當真只是個吃閑飯的花痴嗎?
聶晨內心雖吃驚,卻表情不顯異常,盯着張二狗:「是怎麼回事嗎?」
張二狗怵了,這不是普通公安吧,身上帶着煞氣,顫着聲道:「她是我婆娘,昨天,她跟我在河邊……」
「這麼巧,昨天我也在河邊,看到你把她推下水。她不嫁給你,你得弄死她嗎……」聶晨看他賊心不死。
「不是!不是!」張二狗臉色慘白,看向張梅。
張梅心兒顫,硬着頭皮說:「那個……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是不知道,呂曉蓓是我的侄女,她性格有多惡劣……」
她絮絮叨叨訴說原主的所作所為,狠狠地將呂曉蓓數落個遍,又說她沒人要,女兒家總得找婆家。
「我們都是為她好啊!你是不知道我們的苦,外人不該管我們呂家的家事?」
呂曉蓓本來想要忍住別笑的,忍不住噗嗤笑了。
這些人吧,說辭也不能新意點,說來說去都是原主花痴的往事。
呂曉蓓掏出吊墜,眨巴一下眼睛,遞給聶晨,溫軟笑道:「兵哥哥,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咯。」
不是怕她沒人要嗎?
她就來個緩兵之計!
聶晨詫異,表情都掩飾不住,沒想到她來這一招。
那些人看到那一枚吊墜,再看看呂曉蓓與聶晨,心想,呂曉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女花痴啊!狗改不了吃屎!
「孽女!」呂老婆子氣得臉都黑了。
這丫頭還嫌不夠丟人,連‘當官的"都敢勾引啊!大庭廣眾啊!真嫌不夠丟人的!
這樣的花痴就是狗皮膏藥!
呂曉蓓踮起腳尖,只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你遲早會走,我不會賴着你的,也賴不上你,對吧。」
熱氣吹在他耳邊,有點癢,他偏頭見到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蹙眉別過臉去。
眾目睽睽之下,聶晨還真把吊墜收下了。
村民一個一個彷彿都像被雷擊了,瞪圓了眼睛。
跟刁民講道理,那是費力不討好的事。
一枚吊墜,事情順其自然地解決了。
張二狗再能耐,也不能跟‘當官的"搶媳婦啊。
有人眼尖終於回過神了,驚呼道:「對了,昨天就是他對曉蓓……親嘴又***,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聶晨太陽穴突突亂跳,那不是輕吻與***,是應急心肺復蘇術。
呂曉蓓知道趁熱需打鐵,將呂二松扯到身後,目光瞄向了陳村長,委屈地說:「村長,奶奶,我有冤必須申訴!張梅與張二狗設套害我!」
「我知道,以前我頭腦發熱,聽信了大姐的謊話,以為蘇長靖對我有意思,我才犯錯誤糾纏他,零花錢都給了大姐當酬勞!」
張梅神色大變,厲聲道:「你胡說什麼!」
「大伯母,你先等我把話說完。」呂曉蓓可沒閑工夫與呂家人糾纏:
「大姐算計我也就算了,我爸多老實的一個人啊,一直賣力給大家打傢具,手藝一流,價錢合理,可是他身上連一塊錢都拿不出,除了我的零花錢,全部交給了奶奶。」
「我的錢又給了大姐,等於我們的錢全部上交呂家,卻得到了什麼呢?家裏人嫌棄我,罵我好吃懶做不幹活,只因為我沒像我爸那麼賺錢,養她的一雙兒女。」
呂曉蓓頓了頓,又接著說:
「現在呢,要將我嫁給張二狗!我不願意,就約我去河邊……要不是我遇見我的兵哥哥,這輩子怕是要毀了。」
「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嫁人對一個女人多重要了,嫁給一個壞男人,那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呂曉蓓鼻頭哽咽,聲淚俱下。
當然,這是她的表演,得張弛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