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只能活一個,司總選誰呢?
“南南,你想辦法跑。”
時南凝重的搖搖頭,“跑不了……”
一群人高馬大的白色制服侍者將他們團團包圍,其中不乏有司錦寒帶過來的保鏢。
從登船那一刻開始,殷汶瑞的人就已經摸上了船……
為首的一人耳力極好,一臉橫肉讓他看上去面目猙獰,他看着時南,大笑道,“說得好,跑不了,你們倆,一個也跑不了!”
那人從陰暗裏走出來,司錦寒也終於看清了那張臉,這張臉有些許熟悉,但多年未見,司錦寒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沉聲道,“谷錢?”
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森森一笑,這笑容里,帶着無法遮掩的殺意,“呦,原來司家大少爺還記着我這上不得檯面的。”
司錦寒不動聲色的將時南護到自己身後,冷聲道,“怎麼會忘,晏家的看門狗。”
“你來找我做什麼?齊家最後活着的人在青城,冤有頭債有主,你來錯地方了。”
當年齊肖霖來司家避難,躲的就是這些人!
晏家兩口子進了監獄,長子被囚,次子下落不明,本來以為晏家這樣,這群烏合之眾也就散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聚在一起。
更讓他好奇的是,殷汶瑞竟然能和這群砸碎攪和在一起……
谷錢笑了笑,那些人不動聲色的將時南和司錦寒圍在中間,他道,“沒辦法啊,新主死了,我們這些當初不從的,齊肖霖追着要弄死我們,哪敢回去啊,那狼崽子現在混的比當年的晏家還見不得光,跟他對上不是自己找霉頭呢嗎?”
“誰不知道在易城,司總是有錢的,這等了多少天,總算碰着您落單的時候了,這就正好想着,跟你借點錢花花。”
他盡量讓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和善一些,可眼底的恨意在沸騰翻湧。
看到司錦寒的瞬間,胸膛那道深可見骨的疤痕又開始隱隱作痛。
當年為了抓齊肖霖,司家那些瘋狗,那一刀,險些直接將他劈成兩半,肋骨都被砍斷,勉強撿回一條命,後遺症至今都伴隨着他,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司家的人!
殷汶瑞的手在滴血,他跌跌撞撞跑下樓,朝着谷錢哭喊,“錢哥!殺了他!快殺了他!”
谷錢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了他那幾乎廢掉的手。
他從殷汶瑞的那張臉上掃過,一言未發。
呵,廢物東西,拿着槍都能被傷成這樣,真是不該讓他去打第一槍!
他默默的轉過頭,繼續笑呵呵的看着司錦寒。
司錦寒開口道,“你要多少?”
谷錢見他終於說到正事,立馬笑道,“不多不多,一個億而已,對於司總來說,這不是什麼大錢。”
司錦寒聽了之後沒有說話。
時南正詫異司錦寒不會真的要當冤大頭的時候,身旁的人卻開口答應下來。
“好。”
谷錢大聲笑了,“夠爽快!”
司錦寒話鋒一轉,“但我先給你兩千萬,你讓你的人去接。”
他拍了拍時南的肩膀,“兩千萬,先把他送走,等到他平安到了陸地上,我會讓人交給你,剩下的八千萬,等我回去了,再給你。”
時南扭頭看向他,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低聲道,“為什麼?”
讓他先走?司錦寒真不怕?在這裏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風險。
谷錢若有所思的看了時南一眼,應道,“好啊。”
身後的殷汶瑞立馬不幹了,大聲道,“不行!他必須死!谷錢,你答應了我的,我陪你睡,你就幫我殺了……”
話音未落,谷錢“啪”一個耳光甩過去,這一下子,把殷汶瑞的牙齒都打掉了,混着帶血的吐沫掉出來。
“老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他扭頭對司錦寒道,“好啊。”
司錦寒推開時南,道,“現在就讓他走,我的人在岸上接應,看到了他,會把錢給你們。”
谷錢點點頭,招招手手,讓人拉着時南把人往另一搜遊艇上帶過去,時南一步三回頭,不安的看着司錦寒。
他越來越看不透司錦寒。
司錦寒是相信這傢伙的人品嗎?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硬拖着,等人來救嗎?
他心中雖有疑惑,但現在越開口只會越亂,只能跟着那些人走,將胡亂中摸到的刀塞進袖口裏,鋒利的刀刃割破皮膚他也不敢吭聲。
要是能趁亂摸到把槍就好了……
兩人兩兩相望,司錦寒也在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看到時南眼神中的不安和擔憂,他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當然知道谷錢不可能放過自己,但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只要能把時南送走,他就什麼也不怕了。
谷錢看到那搜船開走,他把手機遞給司錦寒,道,“打電話吧。”
司錦寒沒有任何猶豫的接過手機,撥通了周朴的電話。
谷錢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着,確定了電話打完,這才放下心。..
司錦寒不等放下手機,突然後頸一痛,一支麻醉劑毫無預兆的扎在他的身上。
藥劑發揮作用很快,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毫無意識的暈倒在了地上。
谷錢俯下身,怪笑兩聲。
“媽的,兩千萬就夠老子花的了,拿了司家獨苗的狗命,又能賺兩千萬,這波買賣,怎麼算我也不虧。”
——
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冰水濺在皮膚上,瞬間讓人清醒起來,司錦寒睜開眼,一時頭疼欲裂,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的視線昏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箱,裏面蓄了一半的水,玻璃水箱裏有個人,那個人被束縛住手腳綁在椅子上,水沒過了裏面的人的腰。
視線模糊幾秒就恢復了清晰,看清了裏面的人是誰的時候,本還半眯着的眸子瞬間睜大,一下子就徹底清醒過來。
時南!
時南並沒有被放走,從上了游輪的那一刻他就被注射了麻醉劑,扔在玻璃水箱裏。
谷錢站在司錦寒不遠處,拍了拍手,吸引司錦寒的注意。
他臉上的笑容詭異陰森,“來都來了,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他指了指那個蓄着一半水的玻璃鋼,道,“看見那個玻璃水箱了嗎?我聽說,你的小情人不會水,這玻璃水箱可是特意為他量身製造的,好看吧?”
“當年你家老爺子砍我一刀,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公平起見,怎麼著也得還回來才是,這樣吧,今天,你們倆,只能活下來一個,看在那兩千萬的面子上,我把決定權交到司總手裏。”
他的視線看向司錦寒,司錦寒的身後圍了兩個男人,一根又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鋼管被他們拎在手裏,鋼管不同於普通的光滑,上面布着一些倒刺,類似狼牙棒,可那些倒刺卻比狼牙棒更要陰狠,倒刺的尖端帶着勾子,上面還帶着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肉,光看一眼都讓人頭皮發麻。
一棍下去,能勾的人皮開肉綻。
這遠比帶着倒刺的鞭子好用,一棍下去,不僅僅是能勾的人血肉飛濺,更是能把人六腑都打出內傷,皮上皮下,別想有一塊好肉!
他們將司錦寒身下的凳子猛的抽出來,司錦寒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仰頭看着谷錢,眼裏滿是怒火,“我隨你處置,放他走!”
谷錢怪笑兩聲,“隨我處置這四個字太沒意思了,我們來有趣的。”
“既然你想放過他,那就看你能撐到幾時,我也給你中途反悔的權利,每過十分鐘,讓你休鍾,但這十分鐘裏,你如果倒下了,那個水箱就會開始注水,只要你倒下不起,他們就會停手,換成你的小情人去死。”
“司錦寒,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別為了撐一時的情深給自己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打下去,說不定你這半條命都會搭在這裏,也有可能終生殘疾。”
他面上勸阻着,眼神時不時掃過時南或司錦寒。
他最愛看的,就是口口聲聲說著愛的人,最後因為貪生怕死把伴侶推出去送死的這種戲碼了……
目前,這一招還沒誰能撐最後,不顧一切的求生欲,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他看到了司錦寒眼神中的凝重,正打算讓人注水進水箱,突然,司錦寒幽幽開口,“別啰嗦了,我說過了,讓他活着。”
谷錢嘲諷的嗤笑一聲,轉身走向水箱,坐在水箱前,看着這一幕,殘忍的笑道,“好啊。”
隨着話音落下,司錦寒身後的人高高舉起了鋼管。
司錦寒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傳進水箱裏,時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鋼管狠狠砸下,“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司錦寒的背上。
司錦寒的臉色驟然慘白,死咬牙關,生生忍下這疼。
他如今就連站着都已經是拼盡全力,他渾身無力,手被束縛住,連躲避都做不到。
鋼管抬起的瞬間,那些小鉤子勾着碎肉抬起,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白色襯衫,司錦寒更是險些站不住,他的視線死死看着那水箱,看着裏面不斷掙扎着的時南。
時南在說話,可是他看不清,也聽不見。
水箱是密封的,上方兩個小小的裝置可以將外面的聲音盡數傳輸到內部,可是內部的聲音卻被死死的鎖在這狹小的水箱裏。
時南一遍又一遍的嘶喊着司錦寒的名字,可卻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淚水無聲的順着眼角滑下。
時南幾乎崩潰的看着狼狽不堪的司錦寒。
為什麼要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