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大理寺風波
大理寺疫病一出，全京都恐慌。
大理寺在職人員的家屬也被控制了起來，一一排查。
花千陌也被感染了，她倒是不怕，只是身子有些難受。
霍川的癥狀比較嚴重，霍夫人也不輕。接觸過的人相繼感染，整個大理寺人心惶惶。
這日，一個獄卒癥狀嚴重，半夜裏沒了呼吸，死了。
大理寺一夕間似成了座孤島，死氣沉沉，眾人垂頭喪氣，似在等死。
尹南星同花千陌隔着門說話：「你怎麼樣了？」
「大師說我有九條命，死不了。」花千陌邊咳嗽邊說。
「我要的葯找到了嗎？」花千陌接着問。
「你那葯，很危險。」尹南星這話說的隱晦，那葯何止危險，本來就是毒藥。
花千陌回道：「沒事，我自己吃，又不給你們吃。」
尹南星不知花千陌是何意，看着也不像不想活的樣子。
「你這病沒事，能治好。」尹南星勸道。
「我不治也不會死，我百毒不侵，你不知道嗎？」花千陌頂着病懨懨的面龐，炫耀道。
「那你要吃毒藥？」
「吃着玩玩。」
「......」
尹南星可不敢拿毒藥給她玩，嘴上敷衍，行動上拖着。
安王也被困在大理寺，被禁錮在一間房內，每日發脾氣，砸東西，吵着要出去。
同命相連的還有寇詔，同安王關在一起，每日看着安王發脾氣，不敢勸，不敢吱聲，盡量屏息，降低存在感。
還好花千陌發現的早，及時將安王請出了屋，他們也出不去，只能先待在大理寺，觀察幾日。
花有壽在家急的團團轉，恨不得立即衝進大理寺，將女兒搶出來。
晏清每日都去大理寺，通過守衛，了解裏面的情況。
虞錦堂氣勢洶洶地找到桑黎，質問他這事是不是他乾的。
桑黎輕笑，說虞公子也太看得起他了。
沐修他們也只能在外干著急，左青青在家中大罵花千陌魯莽。
還好此次疫病控制的及時，並未擴散，只是大理寺內的人員感染，外面無人感染。
大理寺總計三百來人，這次的事主要發生在天牢，禍及一百來人，主要是獄卒和囚犯。
囚犯由於身體差，死了不少。大理寺天牢裏關押的囚犯都是朝中重犯，有人死了，有些案子也就斷了。
大理寺內嚴陣以待，所有人只進不出，要什麼都送進來。整個大理寺成了座大監牢，人人避之不及。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
大理寺的情況每日上報，不再新增死亡，大體是控制住了。但太醫院依舊不敢鬆懈，不敢將人放出來。
年關將至，京都不能亂。
花千陌此刻躺在床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剩哀嘆。.
她今年是流年不利嗎？好端端的怎就來了大理寺，又是試毒，又去配解藥，最後直接去了半條命。
「來，陌兒，熱乎乎的臘八粥，你嘗嘗。」霍川的夫人席氏端着個白瓷碗，走了進來。
之前是花千陌照顧霍川夫婦，現在輪到霍夫人照顧她了。
「夫人，我自己來。」花千陌掙扎着便要起身，只覺腦袋暈乎乎的。
席氏急忙將花千陌扶好，說道：「你別亂動，我來扶你。」
花千陌救了他們，他們很感激。
席氏沒有女兒，只生了兩個兒子，見花千陌為了救他們而倒下，心中無比慚愧，一心將花千陌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
花千陌不知是哪種葯傷了身子，又或是真不能再用自己的血救人了，最近只覺頭暈，精神不好。
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只能在大理寺待着。
今日臘八，皇宮裏送來了臘八粥，說是皇上親賜的。
花千陌吃了幾口便不吃了。席氏說臘八粥寓意好，有祛疫迎福，迎接祥瑞的意思，讓花千陌多吃兩口。
花千陌不好意思推脫，又吃了些，心中直吐槽宮裏的廚子做的難吃。
這邊，安王和霍川在屋內說事。
寇詔被趕了出來，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風，同淮左大眼瞪小眼。
「此次大理寺的疫病來的突然，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安王墨北謙攤開雙手，一邊烤火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測。
霍川坦然道：「有人想要我死，也不奇怪。」
墨北謙接着道：「這可不僅僅是想要你死，天牢裏死的那幾個重臣，倒是死的巧。」
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永遠閉嘴，將某些事徹底埋進土裏。
「老了，不經用了。」霍川眯着滿布風霜的眸子，長嘆一聲。
「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墨北謙冷哼，「那些鼠輩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不能夠！」
「你呀......」霍川輕笑，「怎麼？剛得了個兒子，又有鬥志了？」
「這跟兒子沒關係，兒子是意外。」墨北謙回道，不過臉上漾着的笑意怎麼都擋不住。
「你那乾女兒......」霍川剛開口，便被墨北謙打住了，「那是你外甥的心上人，已經有主了。」
霍川聞言，爽朗一笑：「我又沒說什麼，只想誇誇陌兒，你想哪兒去了。」
「就是好心提醒你，名花有主，小心將來堯兒回來同你拚命。」墨北謙好心提醒道。
霍川：「陌兒可不是這麼說的。」
墨北謙：「女孩子家臉皮薄。」
霍川不解道：「怎麼，我家霍崢也是好兒郎，怎就不配了？」
墨北謙意味聲長道：「崢兒比陌兒還小，若是霍瀟的話，倒可以考慮。」
「那個逆子......」霍川欲言又止，「那個逆子真當自己是西夜女婿了，真是狗膽包天！」
「我倒覺得霍瀟此番做的對。」墨北謙道，「北戎太囂張，西夜若被北戎佔了，北戎和天權一聯合，我們晉安就岌岌可危了。」
「他們不敢。」霍川拿出將軍的威嚴，堅定道。
「有霍家軍在他們自不敢，但若沒了霍家軍呢？」墨北謙這話點到為止，不用多說，兩人心知肚明。
霍川嘆息中帶着無奈：「哪有什麼霍家軍，都是皇上的兵。」
是啊，都是皇上的兵，霍川如此想，但不見得皇帝也這麼想。
夜色濃稠，如一團化不開的墨。
萬物隱匿其中，朦朧，神秘，捉摸不透。
一處偏僻的院子裏，昏黃的微光下，某人看着手中的信件，嘴邊勾起一抹笑：「看來此女果然與白家有關。」
這年，好像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