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皇后自請廢后
因為霍瀟的事，朝堂吵翻了天。
霍家出事，對瑄王墨北騫最為有力。瑄王黨羽要求嚴懲霍家，以振國威。
寧王墨北琛一派則為霍瀟喊冤，不能僅憑葛佑均的一面之詞就定罪，此事疑點眾多，需等霍瀟回京后再審。
安王墨北謙連夜進宮要求皇帝將霍家人放了。
護國公霍川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哪怕霍瀟一時糊塗，也不至於禍及全家。
更何況霍瀟早就被霍川趕出了家門，現在霍瀟的所作所為都與霍家無關。
皇帝正要開口，季海急急來報，說皇後娘娘求見。
皇后求見？
這些年了，皇后還是第一次走出她的瑤華殿來主動找他。
他知道皇后定是為霍川而來，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她不會不管的。
「讓皇后回去，不許插手霍家之事。」皇帝蹙眉，沉聲吩咐道。
季海遲疑片刻，躬身道：「皇後娘娘說了，今日見不到皇上她就不回去。」
皇帝不悅道：「隨她去！」
「皇兄......」安王墨北謙知道皇帝同皇后之間的事，剛想開口勸，卻被皇帝抬手制止了，「你也閉嘴，給我老實回府待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宮。」
「行。」墨北謙見皇帝這態度，冷聲道，「誰樂意進宮啊！」
「不過，此事尚未查明之前，誰敢對霍家暗中下手，我第一個不饒他。」
墨北謙說完，氣呼呼的走了，路過皇後身邊時恭敬地行了一禮。
皇后閉眼跪在地上，似沒聽見安王的行禮。
北風呼嘯，風似刀子般割人臉。
皇后一身素衣，一動不動地跪了一整日，無人敢勸，無人來勸。
日落之前，皇帝終於將皇后宣了進去。
御書房一如當年，金碧輝煌。
皇后霍芸眉眼清冷，淡淡地看着墨北淵。
「我姓霍，是霍家人。霍家犯罪，我理應同霍家一同受罰。」皇后跪地，冷冷出聲，「還望陛下廢去皇后之位，將我打入天牢。」
皇帝墨北淵本以為皇后是來替霍家求情的，沒想到居然是來自請廢后的。
皇帝怒道：「胡鬧！你是朕的皇后，自入宮之日起便同霍家無關了，此話休要再提。」
「其實也不關霍家的事。」霍芸緩緩抬頭，面色平靜，「你我夫妻多年，緣分已盡。這皇后之位對我而言反而是種束縛。」
「餘生唯願青燈伴古燭，贖前半生之罪孽。望陛下應允，讓我出宮吧。」
霍芸輕捻着手中的佛珠，態度虔誠，說的雲淡風輕。
「宮裏的祠堂還不夠你清修的嗎？」皇帝倏地站起身，走到皇後面前，盡量壓低聲音，「十幾年了，你清修了十幾年，還沒清修夠嗎？」
「胤兒是我的嫡長子，他沒了，你以為就你傷心，就你難過，我這個做父皇的就不痛心嗎？」
「堯兒今年十八了，出生之後，你撒手不管，我不怪你；你恨我，因此遷怒於堯兒，要殺堯兒，我不怪你；你不想見我，不想管宮中之事，這些我都由着你......」
皇帝蹙着眉，猛地嘆了口氣，繼續道：
「芸兒，你心裏的苦我都知道，當年的事誰也不想發生。可天不遂人願，天意弄人啊。」
「如今霍家的事也如此，國有國法，霍瀟若真敢如此，霍家就是被他給連累的。」
皇帝的聲音止不住的升高，眼眸似火，定定地看向霍芸。
「我知道了。」霍芸的表情始終淡漠，接着開口道，「我想去看看哥哥，可以嗎？」
「只此一次！」
皇帝終是退了一步，同意了。
皇后躬身道謝，退了出去，毫無留戀。
皇帝望着皇后離去的背影，久久矗立，兀自嘆息。
甘泉殿。
皇貴妃褚雪顏聽着手下的報告，嘴邊掛着笑。
霍家出事，皇后便徹底成了擺設。
寧王和靖王是霍川的外甥，定不會坐視不管。這件事最好鬧大，鬧的越大對自家兒子越有利。
不管結果如何，有霍家橫在其中，寧王兄弟倆同皇帝定會產生矛盾和嫌隙。
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
花千音這日來找花千陌，明着是來找花千陌玩，暗中是想打聽霍家的事。
雖說花千音同霍崢總是吵吵鬧鬧，但霍家遭此禍事，也很擔憂。
國家的事花千陌不懂，但她相信霍瀟的為人，霍瀟不是衝動之人，更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這事她幫不上忙，只能砸銀子，收買大牢裏的獄卒，讓霍家人在裏面少吃些苦。
這幾日，花有福為霍家的事也諫言了不少，惹得皇帝很不高興。jj.br>
花千音不敢問父親，只能來找花千陌，找這位神通廣大的堂姐。
花千陌笑着說：「要不，帶你去涼州看看？」
花千音聞言，雙目放光，點頭說好。
「想什麼呢你！」花千陌一手點着花千音的腦袋，輕笑道，「我若把你帶去涼州了，大伯父不得扒了我的皮！」
花千音這才明白花千陌在逗她，噘着嘴不滿道：「憑什麼女子就不能上戰場，我們哪裏比不上男子？」
「分工不同而已，後方同前線一樣重要。」花千陌解釋道。
花千音心中氣憤，聽說花澤言在學武，拉着花澤言非要過招，將花澤言一次又一次地打趴在地，好好發泄了一通。
花千陌看着被花千音摁在地上摩擦的弟弟，着實不忍，將花千音拉上了街，去蓬萊書齋喝茶了。
在蓬萊書齋遇上了秋子墨和晏清，正好小聚。
晏清在朝為官，被花千音纏着，問了許多關於霍家的事。
花千陌本想攔着花千音，怕害了晏清，但見晏清也沒說什麼，便隨她去了。
秋子墨倒是鬼鬼祟祟地拉着花千陌，同花千陌說了件八卦之事。
「晏清訂婚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誰家小姐？」
「還能是誰家，曲家的唄，曲靈兒。」
「挺好啊，男才女貌，門當戶對，特別般配。」
秋子墨狐疑地看向花千陌，問：「你真覺得好？」
花千陌點點頭，真心祝福。
「可惜了，可惜啊......」秋子墨若有所思，連連感嘆。
花千陌不解，不知秋子墨可惜的是晏清，還是曲靈兒。
突然，眸光一閃，似恍然大悟般，拍拍秋子墨的肩膀，鄭重安慰道：「我知道你心裏苦，在我面前不必強顏歡笑。」
「什麼？」秋子墨懵了。
花千陌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有一種愛叫做放手，你很偉大，放過晏清也放過了自己。」
秋子墨此刻的表情彷彿吞了個蒼蠅，難看極了。
他放過晏清？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