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村人來吃席
孫小寶回到寨子的時候，別提多熱鬧了。
正午的日頭正曬的時候，寨子裏的人也懶得下地幹活，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此時有十幾號人，全都聚集在李香蓮的家裏。
大門也敞開着，門樓上掛着兩個白燈籠，寨民們來來往往，有說有笑。
「喲，這不是孫小寶嘛，你這是進城去了？」
鄰居張春花懷裏抱着還沒斷奶的孩子，笑盈盈的走過來。
她長相標緻，因為剛生完孩子的緣故，身材也非常豐腴。
見到孫小寶手裏拎着女裝店的袋子，驚訝道：「小寶，這些衣服可不便宜啊，你這是發了哪門子的橫財，又是給哪個小寡婦買的新衣服啊？」
其餘人也都圍了上來，有說有笑，「看小寶這春光滿面的，該不會交女娃娃了吧？」
孫小寶笑呵呵的岔開話題，明知故問，「春花嫂子，香蓮嫂子家出啥事了？我聽說是在後山發現了王大力的屍體？」
張春花邊哄孩子邊感嘆，「是啊，今天一早我們家男人去後山挖筍，沒留神走的遠了些，你猜怎麼著？」
她故意頓了頓，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後山深處紅眼狼窩的那個山溝溝里，我家男人看到了一隻男人的手！」
孫小寶心中一動，笑道：「這也不能就說是王大力呀。」
「光一隻手當然不能斷定是他。」張春花接著說，「除了這隻手之外，還有被撕的稀巴爛的衣服，就是王大力的，跟我男人一起買的，他認得。」
張春花的男人是個獵戶，年輕的時候上山打過紅眼狼。
後來進山深處的路被老村長封死，國家也不允許打獵了，就改行弄了個屠宰場。
他體型壯碩，聲音渾厚，「我把那隻手拿回來給李香蓮看過了，虎口上有個疤，李香蓮說這就是王大力的手。」
張春花嘆氣道：「唉，可憐香蓮啊，嫁過來以後一天好日子沒過，男人是個廢物，也沒嘗到女人的快樂。現在欠了一屁股賭債又蹬腿了，這讓這個小寡婦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香蓮嫂子在裏面吧，我進去看看她。」孫小寶說著走了進去。
身後的人還在議論紛紛。
「掉到了紅眼狼窩裏，被吃的就剩下一隻手和一堆爛衣裳了，命肯定沒了。」
「是啊，我看地上還有些骨頭茬子，這王大力也是的，沒事去後山幹啥？」
「我聽說前兩天晚上，是孫小寶跟王大力一起進的後山，孫小寶自己回來了，但從那以後就沒見過王大力了，你們說會不會……」
「別胡說，人家小寶是上山挖筍的，那半筐子筍還在他家放着呢，這種話可不敢亂講的。」
孫小寶現在感知，比以前強大了很多倍。
這些人的聲音雖小，依舊被他聽在耳朵里。
心中冷笑，這半筐子快爛掉的筍，終於派上用場了。
李香蓮的院子裏，已經支起了靈堂和大鍋爐。
寨子裏民風樸實，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幾乎全寨子的人都會過來幫忙。
此時大鍋爐上燉着白菜豆腐湯，等忙活完了，這就是大夥的晚飯。
「香蓮嫂子。」孫小寶喊着進了屋。
外屋停放着一口紅漆棺材，棺材前面擺着王大力生前的照片，只不過改成了黑白的。
這麼年輕當然不會提前拍遺照，只是用以前的照片來代替罷了。
李香蓮披麻戴孝，坐在裏屋的炕上，面無表情。
屋子裏擠了不下個大姑娘小媳婦，有一句沒一句的安慰着她。
「小寶！」
李香蓮見到孫小寶回來，急忙從炕上跳下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旁人只以為是她傷心，在一旁安慰，「哭出來了，終於哭出來了，再不哭，怕是人都要憋壞了。」
只有李香蓮自己知道，她以為孫小寶不要自己了，此時見到他回來，是喜極而泣。
至於王大力這個畜生，折磨了她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死了。
她李香蓮沒在門口弄一掛鞭炮放了慶祝，就已經是對得起他了！
孫小寶走上去，假惺惺的道：「香蓮嫂子，我剛才在門口聽張春花跟她男人說了，這事太突然了，你節哀順變。」
他拍了拍李香蓮的手，李香蓮頓時領悟，做出傷心的模樣，泫然欲泣。
「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王大力這個王八蛋這輩子也沒讓我享過福，現在還欠下一屁股債丟下我一個人，讓我一個女人家往後可怎麼活啊！」
「左右那些催債的早晚也要上門，我與其等着被他們禍害了，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裏，死了算了！」
她說著，就要拿腦袋去撞棺材。
孫小寶急忙把她抱住，死死地摟着她的小蠻腰，「香蓮嫂子，人死不如賴活着，你和大力哥以前待我不薄，以後我照顧你，他欠的債我幫他還，絕對不讓那幫混蛋欺負你的！」
旁人聽了，無不豎起大拇指。
「小寶這孩子真不錯，王大力都死了，還這麼照顧李香蓮。」
也有人不屑一顧，「這也就是李香蓮長得好看，你要是換個醜八怪試試？」
孫小寶也不在意，把李香蓮扶到炕上坐下，「香蓮嫂子，你知道大力哥欠賭場多少錢嗎？」
李香蓮還以為他是在跟自己演戲，如實說道：「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怎麼也得有個十多萬吧。」
孫小寶心中一驚，十多萬，這在如此落後的桃花寨，絕對是個大數目了。
「香蓮嫂子，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們還！」他拍着胸脯保證。
剛才說話的人頓時閉嘴了，花十多萬的巨款去泡一個寡婦，正常人都不會幹出這事來。
他有些慚愧，臉色漲的通紅。
小寶這孩子，是真心想幫忙啊！
李香蓮還想說什麼，孫小寶卻對着她微微搖頭。
他來到門口，看着滿院子的人大聲說道：「叔叔嬸嬸哥哥嫂子們，我剛把陳明的診所盤下來，今後你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發燒感冒的，就不用去鄉里的衛生所了，我幫你們看病，比衛生所便宜。」
大夥都知道他要幫李香蓮還債，最是缺錢的時候，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下來。
雖然也有人懷疑他會不會醫術，但小病小災的，還要什麼醫術？
長這麼大了，常見的小病都知道應該吃什麼葯，直接去診所拿葯就行了。
張春花笑着調侃，「小寶，女人生不了孩子你能不能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