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那雙大手力道十足,逼出了她體內的積水,幫她通暢了呼吸。
“咳咳~”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面容英俊的男人正在給自己做心肺復蘇。
男俊朗,眉目低垂,上挑的眼尾無端都出了幾分性感,鼻子英挺,薄唇緊抿着,神情專註而認真。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長相全在她的審美點上,比她之前看到的那些當紅流量小生還要養眼得多。
正在她犯着花痴之際,一股陌生的記憶強硬地闖入了她的腦海。
她真的穿了,穿到了一本名叫《下鄉男知青的商業成功之路》書里,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原主家裏有除了她,還有三個孩子,一個二十歲的哥哥佟建軍,一個雙胞胎妹妹童安樂,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弟弟佟建材。
三年前的一批來這裏的下鄉知青中,有一個叫陳光明的,也就是本書的男主。
他長得皮膚白凈,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飽讀詩書的樣子。
原主見他第一面,就深深喜歡上了。
而陳光明本人文文弱弱,下不得地,曬不得太陽,身板跟白斬雞差不多。
原主對他死心塌地,便拚命地幹活,把自己掙的工分分給他一些,平日裏還會從家裏偷糧食,才養活了他。
陳光明也覺得原主長得好,是這十里八鄉的姑娘裏面最好看的,還非常能幹,最主要的是肯養活他。
於是就跟她定下了親事。
後來陳光明帶着她回城,為了發展生意,便給她洗腦,利用她極好的皮相,把她變成了為自己拓寬生意道路的工具。
原主犧牲自己,為他的事業發展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當陳光明成為萬人矚目的百萬富翁時,原主卻染了一身的性傳染病,包括愛滋病。
她還聖母的不得了,為了不給陳光明造成麻煩,獨自一人遠走他鄉,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消香玉隕。
得知了原主的遭遇,佟安好差點沒吐出來。
天啊,這是從哪裏來的齊天大聖母?
特么的簡直是耶穌他姥姥給瑪利亞開門,聖母到家了。
為了一個渣男斷送自己美好的一生,她腦殼裏塞的東西怕是早就過了保質期,發霉發臭了吧。
今天一大早,童安樂叫原主來河邊說有話說,結果剛走到這裏,就告訴她自己已經和陳光明好上了,要她和陳光明退婚。
原主死活不肯,兩人爭執期間,被佟安樂推下了河。
既來之則安之,佟安好接收完記憶,既然她接受了原主的身體,便決定以後要好好替原主活着,改變原主在書里的悲慘命運。
男人見她醒了,溫聲詢問:“你怎麼樣?”
初聽這聲音,竟然和她夢裏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會是他嗎?
她手撐着地面坐起身子,才發現,身上蓋着男人的夾襖,而男人卻只穿着一件濕漉漉的深灰色襯衣。
被河水浸透的襯衣,面料緊緊貼合著肌膚,飽滿緊實的肌肉隱約可見。
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冷的。
佟安好怕謝允橋着涼,把襖子拿下來,遞給男人:“你穿上吧,小心着涼。”
男人卻拒絕了:“我身子糙,抗凍。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的,身子底薄,又剛落水,還是你穿着吧。”
他親手幫她把襖子重新穿好,佟安好察覺到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卻並不難聞,那是一股獨屬於男人的味道。
正如他的人一樣,渾身透着一股子陽剛之氣,粗中有細,很會照顧人。
原書里童安樂並沒有看上陳光明,她嫌棄陳光明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家裏成分又不好,為了能過好日子,她寧願嫁給了城裏的一個傻子。
後來又嫌棄傻子太傻,要和傻子離婚,傻子不肯,就夥同情夫幹掉了傻子,和情夫在一起了。
一年之後東窗事發,他們雙雙入獄,在監獄裏度過了餘生。
前世並沒有發生自己落水這件事,所以也就不存在被救。
那麼,眼前的那人到底是誰?
還不等她詢問帥哥的尊姓大名,身邊就響起了一道刻薄的女聲。
“謝允橋,你故意推我們家安好下河,又把她救起來,肯定趁機佔了她的便宜把她全身都摸過了,你這是耍流氓,我告訴你,犯了流氓罪是要坐牢甚至要吃花生米。不過,你要是肯拿出三百塊錢作為補償,我們就放過你。”
她扭頭看去,說話的正是原主那一臉刻薄相的母親張翠蘭。
聽到謝允橋這個名字,原書里倒是說過,是陳光明成功路上一個小小的絆腳石,最開始在陳光明所開的公司里做保安。
還幫陳光明的一個情婦追過小偷,情婦在陳光明耳邊幫他美言了幾句,便讓他升職成了保安隊長,使他更加效忠於陳光明。
後來發現陳光明在做生意的同時,利用不正當手段牟取暴利,他看不過對方的骯髒手段,第一個檢舉了陳光明。
也因為這件事,其他的大公司便不敢再聘請他了,他只能回家種地。
一生未娶,孤獨終老。
而陳光明靠着自己極強的專營手段,買賣依舊做的風生水起。
佟安好在心裏嘖嘖了幾聲,感嘆謝允橋這麼好的一個人,卻落了個孤獨終老的下場,儼然是老天不公。
接收完記憶,思緒再次回到現實。
這一大清早的,童安樂想要弄死她,張翠蘭想要訛詐她的恩人。
這對母女都是蛇蠍心腸。
現在還不到上工時間,路上沒有行人。
張翠蘭的身邊還站着佟建軍,加上她和謝允橋童安樂,也人。
謝允橋冷冷瞥了張翠蘭一眼:“我沒有推安好下河,我只是恰好路過救了她,你休想誣賴人。”
張翠蘭嘴巴一撇,十足的潑皮無賴模樣。
“我親眼看到你把安好推下河的,別想狡辯。識相你就痛痛快快拿出三百塊作為賠償,不然我們就報公安局了。”
謝允橋當兵時出任務被炸傷了腿,是個瘸子。
本來是有機會留在部隊做後勤工作,但兩年前母親病逝,家裏留下一對弟妹需要他照顧,便轉業回了家。
謝家又窮得叮噹響,她可不會把閨女嫁給謝允橋。
但她知道謝允橋就算砸鍋賣鐵,借遍親戚朋友也絕不會讓自己坐牢。
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