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4 夢魘本體
「白、白訣？」
白訣睜開眼，看到的，是坐在一片花海中的聶莎莎。
也看到他，聶莎莎激動的跑了過來。
「快、快帶我出去！」聶莎莎道。
聽着她的話，白訣皺了皺眉。
什麼鬼？
這裏不是聶莎莎的夢境嗎？
她怎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你這麼喜歡花？」
沒有正面回應她，白訣看了眼周邊的花海，五顏六色的，相當鮮艷。
「還好吧。」
聶莎莎被白訣問的一怔，「也不是很喜歡。」
「…就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在白訣對夢魘的理解當中，夢魘所構築的夢境，是根據人們心底最深層次的慾望來的。
他是這樣，伊佐是，蘇小鳶更是。
但在聶莎莎這，怎麼就變成了她沒有很喜歡的花海？
「不知道。」
回應着白訣，聶莎莎略顯茫然的搖頭。
奇怪。
聶莎莎的夢境，超越了白訣對夢魘的理解。
從某些方面來說，聶莎莎可以稱的上反常。
也就是說…
想到一種可能，白訣皺眉的同時，警惕拉滿。
眼前的聶莎莎，很有可能是夢魘本體！
「你怎麼了？」聶莎莎看起來有些困惑。
「沒事。」
白訣嘴角掛着笑，但笑容危險。
眼前的聶莎莎很有可能就是夢魘本體。
但之前，他猜測夢魘本體是他夢境中的葉依琪。
也就是說，在不同的夢境中，夢魘的本體能隨意變換？
白訣猜測着，視線掃過花海，看到一根樹枝，蹲下身沒有任何隱蔽的將其掰斷，握在手裏。
「你要幹嘛？」
看白訣手裏握着樹枝，聶莎莎嗅到一股不妙的味道。
「沒事。」
白訣只是搖頭。
「3、破壞夢境的唯一方式，是打破幻想、直面幻想，親手摧毀眼前所見一切美好。」..
這是有關夢魘的殺人規則的信息中的第三條。
要想破壞夢境，就要打破幻想。
但眼前，如果聶莎莎不是夢魘，那她的夢境絕對是奇怪的。
找不到她的幻想，也就說明，白訣無法幫她打破夢境。
這樣的話，要想拯救聶莎莎，就必須等白訣破除夢魘之後。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怎麼樣？」
白訣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的撕着樹枝的尖端。
聽着他的話，聶莎莎先是一怔，而後警惕中帶着一點害怕，往後退了兩步，「不要開玩笑哈。」
「沒有開玩笑。」
白訣眼眸一寒，手腕猛轉，樹枝尖端即刻前刺，而後穩噹噹的落在聶莎莎鼻尖。
頓時，聶莎莎被嚇的一動不動。
她甚至連呼吸都暫時屏住了。
維持了這個動作幾秒，白訣收回樹枝，隨手將其丟回花海。
「沒事了，你先在這獃著，等我破除夢魘。」
白訣說的隨意，儼然沒有在意仍然怔在原地愣神的聶莎莎。
說著，白訣背過身，做離開的動作。
但邁步不過兩步，白訣嘴角輕揚，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又是一步踏出，感受頸後有微弱的風流，白訣猛然轉身，躲閃間，剛好和一隻紅腫的觸手怪物擦肩而過。
「果然！」
白訣眉頭頓時緊鎖。
從踏進這夢境開始，看到「聶莎莎」時，白訣就明顯感受到了不對勁。
不僅是聶莎莎的不對勁，還有她身上這片花海的不對勁。
太過鮮艷妖冶，彷彿來自地獄的曼陀羅花。
他沒有猜錯。
夢魘果然就在這！
「人類，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家人。」
一擊未中，紅腫的觸手怪物並沒有立即展開下一次攻擊，而是和白訣隔着一段距離，相視而立。
它臃腫的眼眶裏，射出了渾濁的目光，「你為什麼，沒有猶豫？」
「夢而已，為什麼要猶豫？」
白訣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着夢魘本體，也就是眼前這隻紅腫的觸手怪物。
夢魘本體找到，現在，該如何破除它？
「4、殺死心中夢魘，脫離夢境。摧毀夢魘本體，規則破除。」
有關夢魘的殺人規則的信息的第四條表明，要摧毀夢魘本體，才能破除它。
但身在幻境，白訣連超息都動用不了，該如何破除夢魘？
「好，很好。」
紅腫的觸手怪物頻頻點頭，有稱讚的意味，但並不明顯，「我雖然被你們人類稱為殺人規則，但我靈智，並沒有你們人類想像的那麼差。」
白訣有些意外，眼前的夢魘本體，竟然有要和他攀談的意味。
作為一個殺人規則，這真的好嗎？
不過，暫時沒有破除夢魘的方法，夢魘本體願意和他交流，能拖一點時間，白訣也是喜聞樂見的。
「我們來玩個遊戲。」
夢魘本體道，「如果，你能在下一個夢境，陪一個叫「葉依琪」的女人待上幾天，且不被她發現，你其實不是夢境的一部分，我就主動離開，五年之內不再現世，如何？」
陪葉依琪待上幾天？
白訣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它這是在開玩笑嗎？
「放心，我自誕生起，就沒有違背過承諾。」夢魘本體信誓旦旦。
「為什麼？」
白訣沉默了幾秒，帶着疑惑發問。
他不能理解夢魘要他這樣做的原因。
「我不能告訴你。」
夢魘本體搖搖頭，繼而道，「考慮清楚了，剛剛脫離夢境的兩位，我給他們重新構築了夢境，而另外一個叫做聶莎莎的女孩，也快堅持不住了。」
剛脫離夢境的伊佐和蘇小鳶，被夢魘重新拖入夢境。
聶莎莎快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的後果，唯有死亡。
白訣臉色很沉。
這夢魘在逼他同意。
「好。」
事已至此，白訣只有同意。
「去吧。」
夢魘本體驟然消失，只剩下聲音在這片花海天地間回蕩，「我會一直一直，看着你們的。」
這句話后，花海天地崩潰，一如前幾次白訣目睹的夢境崩潰。
周遭重歸虛無，白訣看到了一抹閃爍的光點。
他靠近光點，被光芒覆蓋。
很快，來到下一個幻境。
也就是，屬於葉依琪的幻境。
視線模糊又清晰，當白訣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洛城高中的課堂。
講台上，老師正激情的講着課，而在他的前桌，葉依琪微側着臉，細長的睫毛抖落陽光，無暇的肌膚透着柔光，此景此人，單單隻用一個「美」字，已難以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