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烏龜辦走讀——鱉不住校了

一番鬧騰之後，飯菜也都涼了，好在幾個孩子大都吃飽了，杜若又扒拉了幾口冷飯，吳忠最後吃完，收拾了碗筷。

「嘻嘻~好癢啊好癢啊！」霓兒的小腳在杜若的手裏，像個泥鰍一樣。

「哈哈哈，霓兒，瞧你怕癢的樣子，我就不會怕！」皓兒欠欠兒地對妹妹說，還做了個鬼臉。

霓兒撅起小嘴，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這個幼稚的二哥哥。

杜若看她這個樣子，又輕輕給她搓了幾下，這才拿毛巾擦乾「好了，洗好了！換人！」

說完，杜若把雙手放在霓兒的腋下，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皓兒自覺地走到水盆前，脫下髒兮兮的鞋子，把小腳浸到盆里。

誰知杜若的手剛碰到皓兒的小腳，他就開始扭來扭去地躲避，比霓兒還要怕痒痒。

「嘻嘻嘻，二哥哥還說我，這下好了，娘親，快撓二哥哥的腳心，看他還欺負我！」

「好妹妹，我再也不說你了嘛！」「娘親，你別撓我的腳心，好痒痒啊！」

杜若笑了笑，給皓兒洗好了腳，用毛巾擦好了之後，也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

最後就輪到了雲朗，杜若又換了一盆水。他磨磨蹭蹭地上前，脫了鞋整齊的放在一邊，把腳放進了水裏。

正當杜若想要給他搓腳的時候，雲朗紅着小臉說「那個.....我自己會洗的。」

說完，他彎下腰，吭哧吭哧地用左手搓自己的腳丫。看他這個笨拙的樣子，杜若笑了笑。

「好了，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再自己洗，還是我來幫你吧。」杜若伸手給雲朗洗好了腳，正準備抱他。

霓兒開口了「娘，大哥哥要回他自己屋裏睡的。」杜若想了想，抱着雲朗往他的屋子裏走去。

雲朗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提出和他們一起睡的話。杜若把雲朗送回他的屋裏，找了乾淨的鞋子放到床前。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杜若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響起了一個聲音「謝謝你。」

她還沒反應過來，床上的雲朗已經窩到被窩裏，毛茸茸的小腦袋也埋到被子裏去了。

杜若輕笑了一聲，輕輕為雲朗關上了門。雲朗從被子裏露出頭來，看了看消失在窗戶上的，杜若的影子。

又是睡前小故事環節，這些日子的相處，讓杜若覺得，自己十分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孩子們的呼吸漸漸平穩沉重起來，杜若翻了個身，準備睡覺，今天這一天啊，她可是累壞了。

「辛苦你了。」顧修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杜若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顧修宇已經睡著了。

「額，那個....沒什麼，都是應該的。」說完之後，杜若想了想，才又開口。

「那個，你有沒有想過，再把書塾開起來呀？我聽村民們說，你的才學，只用來抄書是可惜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去參加科考啊，到時候謀個一官半職的，總比現在.......」

「我身體殘缺，不能參加科考。」沒等杜若說完，顧修宇便說出了原因。

但除了這個原因，他還有一個不能去參加科考的原因，只是那個原因，他誰也不能說就是了。

氣氛有些尷尬，杜若嘟囔了一句「那你怎麼不想辦法治一下腿呢？」

「我的雙腿傷得過重，看過不少大夫，都說沒有救了，你嫌棄我？」

顧修宇這話的語氣，似乎有些幽怨。杜若倒是無話可說了，她素來知道，生病的人心理敏感，一點小事都可能會讓他們心情不好。

「沒有的沒有的，你才學過人，長相英俊，脾氣溫和，有責任感，一點小小的瑕疵怎麼會掩蓋你這麼多的光芒呢？不嫌棄不嫌棄！」

杜若趕緊信誓旦旦地保證，堅決不給顧修宇一點點抑鬱的時間。

而被杜若這麼連珠炮似的誇讚的顧修宇，倒是愣住了。

良久，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看不出來，原來我有這麼多的優點啊~」

他語氣裏帶着些揶揄，杜若反應遲鈍地應和着「是啊是啊，你的優點多的像太陽，缺點像星星。太陽一出來，星星那點微弱的光自然就被蓋住了！」

顧修宇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他覺得有些新奇，扭頭看了看杜若。

月光下，她的側顏模糊，只是那雙眸子卻十分明亮。姑且，就信了她的話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顧修宇還是出去抄書，杜若和吳忠收拾好家裏的活計，帶着幾個孩子去了後山。

雲朗的傷還要一段時間恢復，因此杜若只是讓幾個孩子溜達溜達，找一些野菜什麼的，大概就是遛娃吧。

吳忠從上次下的陷阱里捉到了一隻小羊羔，它的腿跌斷了，一見人來，就咩咩地叫個不停。

只是它似乎叫了許久，嗓音嘶啞。「夫人，這怎麼辦？」吳忠看着瘦弱的小羊羔，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杜若皺了皺眉，這麼小的羊羔，就是吃了也沒二兩肉啊。

她蹲下來看了看小羊羔的腿，雖然血淋淋的，但幸運的是，它的腿只是骨折。

包紮起來，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這麼好的羊，不養肥了再吃，真是暴殄天物。

「霓兒，你們想不想養一隻像喜洋羊羊那樣的小羊啊？」杜若笑嘻嘻地問幾個孩子。

孩子們一聽到喜羊羊，那自然是熱情高漲「娘親我要養！我要養！」

「但是如果要養的話，你們可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杜若認真地看着孩子們。

「娘親，什麼事情啊？」皓兒激動地問道。杜若心想，不知道以後吃羊肉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激動。

「小羊要吃草，你們要答應我，以後都要給小羊割草來吃。」

「而且啊，現在已經入秋了，到了冬天就沒有新鮮的草了，你們要趕緊努力割草，晒乾之後留給小羊冬天吃。」

「要是你們不努力，小羊到了冬天可就沒有草吃了，到時候小羊就會餓肚子，不會長大了。」

「除此之外，小羊還會拉臭臭，你們幾個要負責給小羊清理臭臭，不然家裏就都臭臭的，小羊也會臭臭的了。」.ν.

「怎麼樣？你們能不能做到啊？」杜若說完，一臉老神在在地看着幾個孩子。

不過這會子孩子們熱情高漲，自然是說啥都答應的。「我們能做到！娘親，咱們就把小羊帶回家養吧？不要吃了它好不好？」

霓兒抱着小羊的脖子，小羊瑟瑟發抖。杜若想了想，點頭說「好，那我就答應你們。」

「不過你們要是做不到剛才答應我的事情........」「娘親，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就這樣，斷腿的小羊被杜若簡單處理了腿傷，然後放進背簍裏帶了回去。

顧家後院，吳忠動手給小羊在柴棚下做了一個簡單的羊圈，杜若用兩根棍子和麻布綁住了小羊的斷腿。

「二哥哥，你看着小羊，總覺得在哪裏看過呢。」「是啊是啊，它的樣子我好想看過呢。」

倆人說完，齊齊扭頭，看向蹲在一邊的顧雲朗。

相同的木棍，相同的麻布，相同的右前肢.......

「哈哈哈！大哥哥和小羊一樣，都是右手受傷了！」

倆娃指着自家大哥，笑得前仰後合，杜若在一邊憋住笑。

還別說，倆孩子說得不錯，這小羊確實和顧雲朗撞造型了！

看着雲朗漸漸不好的臉色，杜若清了清嗓子開口了。

「吭吭，好了好了，你們不許笑大哥哥，這樣不禮貌！」

只是她自己的語氣裏帶着笑意，說出的話也絲毫沒有什麼說服力。

雲朗抬起頭看了看杜若「你也在笑我好不好？」說完生氣地轉身要走。

幾個人一見雲朗急了，趕緊跑上前去道歉「大哥哥對不起！霓兒不該笑你！」

「是啊，大哥你別生氣嘛！我們不笑你就是了！」皓兒也拉着雲朗道歉。

「嗯嗯，我也不笑了！」杜若憋住笑，試圖嚴肅地告訴雲朗。

這時候吳忠過來了，他碼放好柴火，看着小羊，又看了看雲朗。

「這羊的傷還和大少爺一樣呢，真是緣分！」吳忠憨憨地說道。

這下子，杜若幾人那真是烏龜辦走讀——鱉不住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若三人笑個不停。

吳忠一臉懵圈，雲朗氣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