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生大反派的媽媽(9)
三叔公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安墨別怕,我是你三叔爺,還有大隊長伯伯在這兒,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三叔爺,我……”
安墨嘴巴一癟哭出聲來,嚎的特別大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叔爺!是娘,娘打我,打妹妹,娘總是打我們,還讓我們干好多的活!三叔爺我好害怕呀!”
三叔公不會哄孩子,只能笨拙地拍了拍安墨瘦小的肩膀,“你放心!三叔爺一定給你做主!先帶着妹妹去屋裏玩兒啊。”
三叔公把安墨和安然放進屋裏,自己則和大隊長等人氣呼呼的去找在外面和婦女主任說話的安華!
三叔公氣憤的大聲質問,“劉家的!他們可是你親生的娃!你就真能下得去手?!我原來以為你也就是人懶了點不愛幹活,可沒想到你是這麼的沒有人性,他們才多大啊!那身上全都是傷!你打他們的時候就沒一點心疼嗎!”
安華滿臉羞愧,認錯態度良好,剛才婦女主任已經教訓她一頓了,這種時候她要是再死皮賴臉,操着原主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設,那原主就可以從這個村子裏滾出去了。
她在哪生活都一樣,但是兩個孩子不行,她現在還沒有穩定的收入維持生計,不管大隊和婦女主任他們把兩個孩子接走,還是教育她一頓之後,把兩個孩子留下來,她離開劉家村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而且安華覺得把兩個孩子留下來的可能性會更大,現在這個年頭誰家也不想多養兩張吃飯的嘴,更何況還是兩個體弱不能幹活的小孩子,多半大隊長會領着人教育她一頓,然後對她實施看管。
安華站在那神遊天外,任大隊長和婦女主任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不管他們怎麼說,安華都是態度誠懇的對對對,好好好,以後一定不會了。
得到安華的再三保證,大隊長還硬壓着她寫了保證書,安華讓自己的筆跡看着和狗爬一樣,歪歪扭扭的寫上安華兩個字,然後大隊長他們又教育了一通這才罷休。
廚房裏的豆漿還在冒着熱氣,豆香味在空氣里瀰漫開來,婦女主任循着味道去廚房看了看,鍋底下的餘溫讓豆漿還在冒泡。
安華解釋的說道,“這不是老劉走了就剩我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總不能等着天上掉吃的,我又不會種地,就想着把這門手藝撿起來,當初老劉在的時候我也和他學過,我就想試試,好賴總歸是個營生。”
婦女主任嘆了口氣,“我們知道你一個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要是有什麼需要,村裡會幫助你的,大家鄉里鄉親的,誰都搭上一把手,日子也就過來了,你再怎麼難也不能拿孩子撒氣,孩子是無辜的!我們要是報了警,是能把你抓起來的!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李嬸,以前是我做錯了,是我糊塗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都給大隊長寫了保證書,要是再有下次你們就報警把我抓起來!我絕對沒有怨言!”精華書閣
安華一再一再的保證,才勉強讓大隊長他們滿意,大隊長說以後會不定時的抽查,只要發現安墨和安然兩個孩子有一點不好,他們就報警,讓安華進去蹲個幾年!
安華老老實實的答應,語氣全是誠懇,務必要讓他們看到自己誠心誠意改過。
安華把大隊長他們好聲好氣的送走後,安墨早就已經拉着安然躲進屋子裏了,要說在村子裏安華最怕的人是誰,絕對大隊長莫屬,在安華的眼裏,大隊長這個官就是天,之前安華打孩子都是在家裏偷偷的打,沒有被別人知道,這次安墨特意起個大早,帶着安然出去挖野菜,就是為了“偶遇”大隊長。
農村人下地幹活都起得早,也就安華成天睡懶覺,安墨還記得大隊長家在哪,他就帶着安然從大隊長家“路過”,可真巧就讓他遇見了大隊長,假裝不經意的露出他和妹妹身上的傷痕,這不大隊長就帶着幾個人上門來給安華教訓了。
安墨知道自己和妹妹的情況,就算被大隊長他們知道,短時間內肯定也是不會把他們兩個從這個家裏帶出去的,他本來就是想讓大隊長給安華一個威懾,好讓她不敢再對他們兄妹兩個動手。
只要安華不對他們動手,安墨才有把握能活着帶妹妹離開!
要說這兩天安華沒有打他們,就讓安墨對安華有所改觀,那是不可能的,這隻會更加提高他對安華的警惕!
試問一個長期飽受自己媽媽虐待的人,結果這個媽媽忽然轉了性子不再對他們施加暴力,還給他們飽飯吃,這是一件怎麼想都會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更別提在安墨的記憶里安華還會把安然賣掉,這更加讓安墨對安華的不信任值達到頂峰!
安墨帶着妹妹藏在屋裏,以為安華會找過來拿他們出氣,結果並沒有,安華只是去廚房找出點豆腐的滷水,用了適量的滷水加到豆漿里,然後等它凝結成塊,豆腐腦就做出來了。
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把豆腐腦裝到用來做豆腐的模型里,再壓實,一板真正的豆腐就做好了!
以後還可以做干豆腐、腐竹、豆板、豆泡等等一系列的豆製品!!
安華覺得自己趕上了好時候,要不了兩年,個體戶就要出現了,高考也馬上恢復,她可有的忙了。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這話一點不假,安華腦子裏裝着很多東西,現在卻困於身份不能使用,只要她考上大學,那麼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也不用被系統關入小黑屋!
從來沒體會過校園生活的人在快要邁入三十門檻的時候快樂一把?
安華往屋裏瞄了一眼,得早點送安墨去上學,這樣她才能給自己忽然愛學習找個合理的出處,到時候她的形象也可以扭轉,讀書能明理嘛。
午飯安華沒有做別的,早上的餅還剩了幾塊,還有一點粥,正好還有熱乎乎的豆漿,安華就隨便炒了一點青菜,家裏實在沒有什麼葷腥,想往菜里放點肉沫都做不到。
要不要去山上打點野味兒下來?到時候就說那山雞野兔子都是自己撞到她腿上死的?
中午的豆漿安華只給兩個小崽子盛了很小的一碗,這東西喝多了容易脹氣,腸胃弱的人更不能多喝,嘗嘗味就得了。
安墨和安然一人的手裏捧了一個小小的碗,豆漿的溫度正好,不會燙手,就讓安然自己拿着了。
安墨的小鼻子湊近碗,聞了聞這豆子的香味,這味道他太熟悉了,打他一出生,這味道就縈繞在鼻尖,這是父親的味道。
現在父親已經去世了,他很久沒有真正的聞到過了,這種味道一直伴隨着他,直到很多年後,他壓力大時還是能聞見。
有時候他也會想,要是父親還在,他和妹妹是不是不會過上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