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3. 帶子：這聖女誰愛做誰做26 說話間，……
過了迎春節后沒幾天,就是二月十四日了。
宇智波帶子提前幾天就在和孩子們準備教堂當天準備出售的物品了，嗯……
一堆小布囊。
裏面裝着的是一條條抄寫的經文。
俗稱——
盲盒。
這個玩法千手扉間倒是不陌生，簡單來說就是每年的這一天,對自己的愛情懷有某種期望的情侶們會來教堂捐一點供奉金，然後任選一隻布囊。
其中裝盛着的紙條，就預示着他們的命運。
至於裏面的紙條寫些什麼，全憑各個教堂自己做主。其餘教堂怎麼做的他不知道,但眼下這個……
“都是好預兆？”
坐在桌邊的千手扉間幫忙將紙條往布囊里裝時，順帶都看了一眼。
“嗯。”正低着頭認真寫字的少女點了下頭，“都是好的。”
“常理來說,夾雜着一些壞的會增加說服力。”而且壞兆頭也並非無解，這不是有神父和修女在嗎？再捐點錢化解下就得了。
嗯，這也是教堂不會宣之於口的收入來源之一。
“話雖如此，但大家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敗壞心情的，一個不好萬一真讓他們對未來產生懷疑，那就不好了。”
“如若只因為一句字條就對未來產生懷疑,那麼恐怕也並非佳偶。”
“……托比神父,”宇智波帶子抬起頭,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身旁這過於冷靜的銀髮青年，回答說道,“不管是不是,我可不希望他們是因為咱們教堂而分手的。”
千手扉間一邊繼續將紙條往孩子們縫好的布囊里裝，一邊繼續“故意找茬”：“那如若得到了好兆頭的情侶之後分手了呢？”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宇智波帶子理直氣壯地回答說道,“感情是需要經營的。就算一個人天生有財運,卻待在家中混吃等死，大概率是無法發財的，總不能指望天降黃金吧？”
“……有道理。”千手扉間對於同事的小小狡黠有了點新認識。
“而且,”宇智波帶子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道，“托比神父，你沒戀愛過吧？”
“……這和我們的話題有什麼關係呢？”大齡單身惡魔不解問道。
“所以你不明白啊，戀愛中的人是沒什麼理智的。他們來求兆頭也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就需要這個，只是一個‘儀式感’罷了。唔，或者說，他們享受一起做這件事的過程，而我，提供給了他們這個過程。嗯嗯，這是雙贏來着~”
千手扉間覺得這話倒是很有道理，卻又有些疑惑：“帶子修女你不是也沒戀愛過嗎？”所以為何如此熟練？
“但經常有戀愛中的女孩子來找我告解啊。”宇智波帶子隨口回答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勸說或者出主意，後來我發現了，她們中的絕大多數其實並不想要這個，只是想找一個絕對不會泄密的人說說心裏話罷了。以及，”她抬起頭，一臉沉痛地說道，“這個時候……大約確實是人類的智商最低期。”
被一遍遍地問“你說……他還愛不愛我……你說……他是不是在意我……”的時候，她是真的很絕望啊……
千手扉間：“……”這話他是贊同的，情感……確實是會影響理智的。比如大哥，本來多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但只要站在某些人的身邊，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只會“斑！！！來玩呀！！！”的傻子！嘖！
而後……
他觸類旁通地又出去了一趟，帶回了諸多山中綻放的野玫瑰。
“……哇！”宇智波帶子滿臉驚喜地說道，“托比神父，你怎麼又摘這麼多花回來？”
“情人節總歸需要一點鮮花來點綴，不是嗎？”千手扉間輕笑着回答說道。順帶，從懷中取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色玫瑰遞給眼前的少女，語氣溫和地說道，“節日快樂，修女小姐。”
宇智波帶子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接過了這支玫瑰，笑彎了自己的雙眼：“謝謝你的贈予，神父先生。”
而後，她非常果斷地也將這朵花插在了自己屋內的花瓶中。
於是乎……
今年布囊的銷售量格外給力，畢竟，會附贈花朵呢。
就這個季節而言，想摘一朵鮮花還是不太容易的。年輕小伙就算是願意為了心上人冒險，也不至於特意跑進冬日的山中去。畢竟……春日在即，熊之類的生物可都要飢腸轆轆地滿山跑了。故而，能在教堂中得到一朵能夠贈予愛人的鮮花，簡直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也正因此……
夜間一起在油燈下數錢時，宇智波帶子開心地抬起手拍了好幾下同事的肩頭，連連誇獎說道：“托比神父你好棒！”
千手扉間看着滿桌子的銅板，覺得她的喜悅可真是稍微有點“便宜”。然後問道：“這筆錢你打算怎麼花？”
“唔……”宇智波帶子想了想后，回答說道，“絕大多數存起來吧，之前買奶牛幾乎將金庫掏空了。剩下的……”她笑了笑，“明天我們不是一起過生日嗎？就再買一點東西給大家加餐吧。你覺得怎麼樣？”
銀髮青年注視着昏暗燈光下的少女，她漆黑的雙眸中倒映着微微搖曳的火光，眉頭舒展，滿臉喜悅。他看着看着，不由也微微舒展了眉眼，點頭說道：“很妥。”
“真好啊~”
“就那麼喜歡過節嗎？”千手扉間含笑問道。
“唔……”宇智波帶子想了想，笑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喜歡是喜歡，不過仔細想想，還是因為這樣的日子大家能夠開開心心地吃好喝好。如若將來……大家每天都能夠這樣，那麼，每天都算是過節吧？”
他怔了下后，點了點頭：“確實。”
“托比神父你來后，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少女雙手合十貼在胸口，滿臉笑容地說道，“真希望你能留得久一點。”
銀髮青年沉默了下后，嗓音低沉地回答說道：“安心吧，在目標達成前，我絕不會離開。”說話間，他緋紅色的雙眸亦倒映着明暗不定的火光。
寂靜氛圍中，似乎有什麼在無聲流淌。
“嗯嗯，那就最好不過了~”對此一無所知的少女滿心喜悅地點頭，而後驀得打了個寒噤，她下意思抬起手抱住手臂，搓了搓后，喃喃說道，“都二月了，怎麼還是這麼冷啊……”
千手扉間不動聲色地回答說道：“就算到了三月春暖花開，也還是會冷上一陣子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夜間。”
“……也是。”
“時間不早了，既然記完賬了就早些休息吧。”
“嗯嗯，好的，托比神父你先去洗漱吧，熱水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我收拾完這些再去，晚安~”
“晚安。”
……
宇智波帶子的十九歲生日，過得很開心，這不僅是因為她收到了同僚和孩子們的禮物，也是因為她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出生長大的這個小教堂會一天比一天更好。
嗯，屬於看得到的蒸蒸日上~
在這樣的心情中，她投桃報李地努力讓一起過生日的同事也感受到同等程度的開心愉悅。
然後在這樣的日子裏，第一次問及了對方的家人情況——
“托比神父，你往年過生日是和家人一起嗎？”
提及此事，千手扉間的眼神柔和了些許，他發自內心地微笑着回答說道：“和我大哥一起過。”頓了頓，他補充說道，“他是我的親哥哥，也是與我血緣最近的親人。”千手族人嚴格算來，人人都沾親帶故，都可以說是親人。說到這裏，他笑了笑，“我偶爾忙起來會忘記自己的生日，倒是大哥總是記得。明明偶爾會忘記自己的，但是對於我的事情倒是記得很清楚。”
嘛……
雖然大哥這人有時候是真的很偏心很讓人頭疼，但是……嗯，姑且原諒他了。
宇智波帶子被眼前人略帶着點顯擺氣息的話語給逗笑了，順帶大膽猜測：“我猜，反過來也是一樣，托比神父你雖然偶爾會記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是，總是記得你大哥的。”
“……咳。”銀髮青年抱拳輕咳。
毫無疑問，對方說中了。
“這就是親人么……”宇智波帶子有些羨慕地說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反倒是千手扉間很清楚，畢竟他到來之前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她原本應該有不錯的家庭，只是一場戰爭毀掉了一切，好在她沒有因此夭折，而是在各路人手中輾轉，直到最後一個人實在不想帶着她這個“累贅”，便將她丟棄了。
也許是最後的良心吧，沒有丟棄在路邊，而是丟棄在了小教堂的門口，就此，這裏成為了她的家。
但他並不算說這些，因為無法解釋他是如何知道的，所以他只是安慰說道——
“既然你將這裏當作家，那麼，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
“嗯！”宇智波帶子笑着點頭，“正是如此。”頓了頓，她補充說道，“雖然這樣說可能有點厚臉皮，但既然托比神父你現在在這裏，那麼，你也是的！”
“哦？”銀髮青年挑了挑眉，“那麼，帶子修女，請問我的定位是？”
“唔……”宇智波帶子搓下巴，“爸爸？叔叔？”
千手扉間：“？”
“開玩笑的~”
“……”他，不喜歡這個玩笑。
歲月便在這樣的氛圍中無聲流逝……
眨眼間。
春天來了。
孩子們中年紀最大的女孩子麗，也大了一歲，年滿十二歲了。
長大也許是件好事，但是，對於這裏的孩子來說倒是未必如此。畢竟……
“……帶子姐姐，我將來可以留在這裏嗎？”
“……抱歉。”正如之前拒絕了好幾個孩子一樣，宇智波帶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很想這樣做，但是，就目前而言，確實沒有這樣的條件。”
“但是，”麗小聲說道，“教堂現在的環境不是好了很多嗎？”
“確實如此。”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但是，這是因為托比神父拿出了自己的津貼來補貼教堂和大家啊……一直如此，總歸不是長遠之計。”而且，如若就此真的全靠對方養活，也太厚顏了……
“……也是。”
宇智波帶子注視着眼前失落地低下頭的小小少女，心頓時有些軟，但是，她確實無法承諾什麼，畢竟……冬天的時候他們可是一口氣收養了四個新孩子。就算這段時間收益較之往年來說不錯，但是，負擔還是有些太大了。
不過，她雖然嘴上沒承諾什麼，心裏確實想着：還有一年時間，再想想辦法吧，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