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我替謝家軍及謝家滿門鳴冤!
沒了溫國舅和杜相,寧王在朝堂中更是順風順水。
在高進的協助下,他明裡暗裏的打壓了杜相一派的人,朝中官員人人自危,這時候,不知有誰又提了給寧王選側妃的事兒。
一時間,不管那些個有女兒的官員,亦或者是沒女兒的官員,都打了送女兒進府的主意。
更有人甚至還提了讓寧王直接登基為帝的事兒,趙沉當即就嚴詞拒絕了,還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國為君的話。
一時間,感動了不少人。
就在這種時候,青州軍里頻出暴動,很快,刑部和大理寺就涌了不少為謝國公喊冤的大頭兵。
那些大頭兵儼然都是青州軍中的一員,更是當日殘存下來的謝家軍!
李曇年和鄧家兄弟聽聞這消息時,心知機會來了,他們也不再耽擱,抱起木匣子,就去敲了登聞鼓!
登聞鼓就設在京中最繁華之地,凡是敲登聞鼓,必挨庭仗,這也是為了預防那些人亂擊鼓,反而是耽誤了真正有冤之人鳴冤。
故而,這凳聞鼓已經好些年不曾響過了,這驟然之間響起,委實驚了不少人。
然而,這才沒敲上幾下,就有一幫蒙面人,舉着長刀朝他們砍殺過來。
李曇年和鄧家兄弟眼神一凜,一人護住了手裏的木匣,另外兩人則沖了上去,和那些黑衣人打做了一團。
鄧家兄弟身手雖好,可黑衣人實在是太多,倒了一撥人,又有一撥人。
就在這時,魏引章沖了過來。
“別告訴我,陸執那廝的後手就是你這農婦?”
陸執在他印象中,素來便是算無遺策之人,之前,他還特意去牢獄當中看過陸執一回,見他那麼坦然,他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誰知道,等了這麼久,居然就這?
魏引章左看右看,都不覺得這農婦能幹出什麼大事兒啊。
不過,一想到陸執還在大牢中,魏引章將牙一咬,就跟着鄧家兄弟殺了起來。
不管陸執想玩兒什麼花樣,他先看在陸執的面上,將這農婦護下去再說。
很快,黑衣人就被他們打退了,凳聞鼓前也圍了不少看客。
庭仗是鄧忠受的,一共三十大板子,這些板子對於他而言,不痛不癢的,根本不算什麼。
李曇年則在眾人指指點點中,捧着木匣,再度開口:“我替整個謝家軍及謝家滿門鳴冤!”
沈硯之趕來時,正好就聽到了李曇年這話。
他沒想到,李曇年為了救陸執,竟還將自個兒給攪和了進來。
他一張俊秀至極的臉上,滿是震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有一人快步走了過去。
是寧王趙沉!
趙沉看着周遭,面上全是不贊成之色,他當即快步上去,就想將人拉到邊上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音音,莫要胡鬧,快些跟我走。”
李曇年看到他之後,又跪在了他面前:“求王爺還謝家軍及謝家滿門一個清白!”
女子腰背挺直,不卑不亢。
魏引章愣愣的看着這一幕,直覺告訴他,他似乎小看了這農婦。
一旁的趙沉忍不住皺眉,他本還想呵斥一句,之前那些個來鳴冤的大頭兵都涌了出來,齊齊跪在了李曇年的身邊,喊冤聲震天!
周遭議論聲紛紛,這種情況之下,即便趙沉有意要將李曇年從這場漩渦中拉出來,也沒有法子了。
刑部和大理寺順理成章的合作了起來,開堂審案,而趙沉和一眾大臣,也一併起了監管作用。
沈硯之站在堂外,雙眉緊緊皺起,他原以為,陸執這事兒是她和他的機會,可為何,竟有了這樣的結局?
他心裏滿是壓不住的落寞,他害怕,害怕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對那陸執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畢竟,他們曾有着夫妻之名,且那陸執詭計多端,若真用什麼下作手段矇騙了她,該怎麼辦?
“求各位大人還謝家軍及謝家滿門一個清白!”
女子鎮靜又動聽的的聲音響起,沈硯之抿唇看去,就見李曇年挺直背脊,那纖瘦的身影,看的他無端一陣心疼。
沈硯之緩緩捏緊了拳頭,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多時,又見她朝眾人遞上了木匣子。
那木匣子裏的證物一一從趙沉手裏,傳到了眾大臣手裏后,大伙兒都不說話了。
其中不乏當初對謝國公口誅筆伐過的同僚們,此時此刻,看到證據,都覺赧然。
當然,也有曾敬佩過謝國公文人的,瞧得着情形,紛紛為謝國公喊冤。
一時間,堂上爭論不休。
最後,還是趙沉走出來,讓人翻閱了當初兵部和軍中交接糧草的賬冊,只見上面全是溫國舅簽的字,隨即就讓兵部那些曾為溫國舅做過事兒的抓入了大牢,同時,那些曾涉及國公府一案的人,他也同樣沒放過。
與此同時,趙沉又抱着那木匣匆匆進了宮中。
這畢竟涉及多年的舊案,皇上雖是癱了,可畢竟還是名義上的皇上,趙沉處事滴水不漏,自然不會忘了稟明聖聽。
他雖沒說如何處置陸執,可李曇年清楚,不管能不能從溫國舅那些舊部的手裏審出點什麼,就憑着那木匣子裏的證據,謝家軍多年蒙冤,也終要洗白了。
陸執,不,現在應該喚她謝五郎了吧······他,應該也很快會被放出來了。
李曇年想着那人,心下不禁有些惱怒。
這人倒是騙了她不少,回頭等她回來了,她再一一跟他算賬!
散堂后,城中百姓都迫不及待的去跟人說著今日這大見聞了。
李曇年一出去,就有一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追了出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忠勇伯!
適才忠勇伯聽下人來報,只以為自己那混賬兒子魏引章又在外頭惹事兒,這番匆匆前來,不想,竟看到了一個酷似他和胞妹之人。
當時,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追了出來,結果,還沒靠近,就被人擋了去路。
“忠勇伯?”鄧忠隨着陸執在京中見了不少世面,一認出忠勇伯后,他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這忠勇伯到底想幹什麼。
忠勇伯也不看鄧忠,徑直朝他身後的李曇年解釋道:“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敢問你父母可還健在?”
忠勇伯就是個急性子,這番問出來,便覺察出了自己問錯了話。
李曇年看了忠勇伯一眼,徑直走了,鄧忠雖知道忠勇伯身份尊貴,可這種情況之下,他也不怕他!
“伯爺自重!”
說完這話,鄧忠也跟着李曇年走了。
忠勇伯瞧着兩人離去的身影,許久,方才朝自家急急追上來的侍從道:“去查查。”
那侍從愣了愣,有些不確定道:“伯爺是懷疑這位姑娘是您的私生女?”
忠勇伯聽得這話,恨不得抬腳揣了他一腳。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私生女!本伯爺是那種人嗎?本伯爺倒是懷疑她跟你們姑奶奶有關係。”
一旁的侍從立馬會意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伯爺是懷疑她是姑奶奶的私生女?”
忠勇伯瞪了自己的小廝一眼,他是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沒頭腦的!
那小廝被他這麼一瞪,悻悻的縮了縮脖子,只往旁邊站了站,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而另外一頭,李曇年剛剛回府上,就見丫頭婆子急急沖了出來。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