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了兩件大事
顧千遲一臉的朽木不可雕也,“你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從我們出生到現在,除了進宮的時候以外,他什麼時候來看過我們?”
小姑娘想想也對,父王好像從來沒有抱過他們,更沒有和顏悅色過。
她很不理解,王小米的父親都能疼愛王小米,為何她的父王就不能疼愛他們呢?
翌日清晨,沈青蕪還在睡夢中,就被兩個小傢伙給撓了起來。
沈青蕪揉了揉眼睛,看到倆寶規規矩矩地趴在她的床前,一人手裏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在給她撓痒痒。
“你們怎麼又起這麼早?”
顧芊汝在她肩頭蹭了蹭,笑道:“娘親,您說過今天會教我們功夫,說話可算話?”
沈青蕪立馬來了精神,一躍而起,“算話,絕對算話!”
“嘻嘻,太好啦~!”
倆寶歡快地拍着手。
春陽夏陽伺候他們吃完早膳后,幾個人就呼呼啦啦來到湖邊的柳樹樹蔭下。
早晨的太陽還不是很毒,映月湖的湖面被微風吹起了層層漣漪,蓮瓣輕搖,錦鯉戲水,清新的風景讓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悅。
“今天,咱們先來學基礎的蹲馬步,馬步你們懂吧?”
沈青蕪望着倆寶。
顧千遲不解,“不是教我們功夫嗎?為何要蹲馬步?”
“蹲馬步是最基本的拳術根基,若是連根都站不穩,使出來的招式就如同這湖面的浮萍,飄若無骨,毫無力量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花拳秀腿。”
顧千遲恍然大悟。
兩個小傢伙對視了一眼,紛紛叉開步子半蹲了下去,小肚子圓鼓鼓的,小屁股撅得老高,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沈青蕪的心裏跟撒了一罐子蜂蜜似的。
遠處,聽竹院的婢女婆子看到沈青蕪的身影,紛紛朝這邊觀望,忍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
“欸,你們說,她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我來聽竹院三年了,從來沒見她這麼精神過。”
“是啊,我也覺得她變了,昨晚你們可都看到了,她竟然敢挺起腰板跟王爺說話了,換做以前,若是看到王爺氣勢洶洶地來找她算賬,她肯定早就嚇趴了。”
一個炊火丫頭聽不下去了,說道:“你們怎麼一口一個她她的,那可是王妃啊,小心讓人聽了去,回頭又要說我們下人不懂規矩了!”
“你個新來的知道什麼,就她也配叫王妃?”
“什麼意思?”
稍年長的園藝張婆子道:“你還不知道呢?當年王妃出嫁前就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的,她是得了個陛下賜婚的大便宜,才得以嫁給王爺的,要不怎麼王爺不喜她呢!”
“原來是這樣,可她畢竟為王爺生了一對這麼可愛的兒女了呀,王爺總該對她心軟了吧,怎麼還跟仇人似的?”
張婆子嘁了一聲,“你個小丫頭懂什麼……”
“都在這叨叨什麼呢,不幹活了是吧?再敢讓我聽到你們亂嚼舌根子,就把你們調到清暉院去!”
眾人一聽,立即縮了脖子嚇跑了。
說話的正是沈青蕪的奶娘,劉嬤嬤。
她這兩天回安國公府辦了點事,剛回來就聽到這群下人又在暗中生事。..
沈青蕪離得遠,沒聽到那邊發生的事,只專心地跟倆寶講解武術的入門技巧。
“一動不動的站只會站的腰酸背疼,馬步,重要的是一個馬字,這是先賢從騎馬中總結出來的拳術經驗,所以站的時候也要像騎馬一樣,一起一伏,像這樣。”
沈青蕪說著,雙腿彎曲,抬頭,挺胸,收腹,身體做出了一起一伏的騎馬姿勢。
“起,伏,起,伏,蹲的時候,勁兒一定要先到腳掌,起的時候,腳要死死摳在地面一摳,就會牽動小腿的骨頭和肌肉,膝蓋自然就挺起來了。”
沈青蕪做了幾下的示範,說道:“這樣蹲馬步才不會覺得累,看懂了嗎?”
兩個小傢伙齊齊點頭,迫不及待地學着做了起來。
看他們做的有模有樣,沈青蕪覺得自己撿了大寶了。
這倆孩子若是好好培養,將來一定會成為棟樑之材。
只是,培養孩子也是需要花錢的。
她手裏只有十幾兩銀子了,又剛剛欠了瘋批王爺一萬兩,十幾兩與一萬兩,相差的何止一條銀河啊!
正想着,沈青蕪耳廓微動,似乎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悄悄走到牆根處,透過牆上的鏤空花洞,便看到有人躲在院外遠處的假山後面,鬼鬼崇崇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定睛一看,竟是宣親王府的採辦,王老六!
沈青蕪眼眸一眯,立即來了主意。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到柳樹蔭下,繼續陪孩子練馬步。
劉嬤嬤見沈青蕪終於閑下來了,這才走過來給她請安。
“姑娘。”
沈青蕪知道她是原主的奶娘,心底便多了幾分親切,“劉嬤嬤,宋管事和宋明可都還好?”
宋管事是劉嬤嬤的丈夫,是安國公府的老人兒了,深得安國公的信任。
宋明是他們的兒子,是個家生子,劉嬤嬤來了宣親王府,兒子依然跟着丈夫在國公府做事。
劉嬤嬤會心一笑,“勞姑娘掛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
劉嬤嬤笑着,朝四下望了望,這才湊近沈青蕪壓低聲音道:“姑娘,最近安國公府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二姑娘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終於勾搭上了太子,太子軟磨硬泡,終於向陛下求來了賜婚!”
劉嬤嬤怕沈青蕪難過,眼神閃了閃。
沈青蕪卻神情淡淡。
原主十一歲時見過太子一面,從此愛慕上了太子,為了吸引太子的目光,幹了不少讓人笑掉大牙的蠢事,因此在上京城博了個無腦花痴的美名。
可她不是原主,對那位太子爺自然沒有什麼感覺。
她道:“父親從不參與黨爭,不管是齊王那邊,還是太子那邊,他從不站隊,這次太子爭取到了國公府的姻親,在朝堂中必定又多了一份助力,不知父親會如何抉擇。”
“姑娘說的是,聖旨在前,國公很難再保持中立,可奴婢一回到國公府就聽說,國公爺因為不滿意這門婚事,病倒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