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粉藍色琉璃手鐲
雖然這是原件,與之後的那幾樣複製品有些差異,但都是真金白銀貨真價實的。
那是上一世阿娘去世后留給她的遺物。
她一直珍藏着,直到……
她甩了甩頭,撥弄着裏面的東西。
突然,她看到最底下角落裏似乎有一個透明的東西。
她立刻就想起了千年後最昂貴的石頭——鑽石。
她伸出手指,想把它挖出來。
然而,指尖才碰到它,也不知怎的好似見它亮了一瞬。
她把它挖出來,才發現是一個粉藍色透明手鐲。
她當下就激動起來。
這不是穿回來之間,自己這個阿飄最後宿身的一個空間?
她記得,這手鐲的主人,時不時就會進來,放一些東西,又拿走一些東西。
這空間裏……嘖嘖。
難不成自己重生,和這手鐲有關?
不過,哪怕自己已經棲身在這手鐲內百年之久,且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但她還不知道自己突然擁有了肉身,這空間怎麼用?
而且,這材質……e…
難道是粉鑽?
她激動了一下,看了半天,覺得鑽石是不太可能的,但也不像是玻璃。
手鐲原本就不厚,一面是粉紅色,一面是藍色,過度很自然,也十分均勻,不太像是天然的材料。
很小巧,成人的手腕看上去戴不了。
但她一卡就卡進了左手腕。
趙媽媽又不知從哪兒處摸來一卷銀票和碎銀拿過來,見首飾盒子被打開了,又見小姐的手腕上套着一個粉藍色的東西,嚇了一跳,“哎喲小姐,這琉璃鐲子,可是十分容易摔碎的,您可得當心着些,還是取下來吧?”..
在她眼裏,小姐根本就是手上拿不住東西的。
小悠然奇道,“原來是琉璃么?”
她在定州的時候,也見過許多琉璃首飾,但從未見過這般純粹的顏色。
仔細一看,其實外面是透明的粉紅,貼着手腕的那一面是淺藍色,渾然一體,十分漂亮。
蘇氏笑道,“小然然定是看着它漂亮吧?等你再長大些,不再這般毛毛躁躁了,阿娘就把它送給你戴喲。戴在你手上,必定是好看的。”
趙媽媽已經上手來想把鐲子褪下去。
可是奇怪的事來了,剛才姜悠然就是隨便一套,就套進去了。可現在趙媽媽怎麼褪,都褪不下來!
蘇氏又撐了撐身子,“怎麼了?”
趙媽媽有些面紅耳赤,“這鐲子,拿不下來了。奇怪,先前老奴見着,好像沒這般小哩?”
小悠然因為是剛拿起來就套進手裏了,自然感覺不出大小,但也覺得奇怪,方才明明她很容易就套進來了。
蘇氏開口道,“來給阿娘看看吧。”
小悠然就爬下綉凳,躂躂地跑到阿娘跟前,把細胳膊伸過去。
蘇氏看着這粉藍色透亮的手鐲在閨女手臂上閃着晶亮的光,一下就歡喜得不得了,“這小鐲子戴在小然然手上這般好看,阿娘都不捨得脫下來了,那就別脫吧,指不定這鐲子就是與我們小然然有緣!”
小悠然用力點頭,“嗯嗯,我覺得也很漂亮!”
“我們小然然就是漂亮!”蘇氏誇起女兒來那就是習慣使然。
小悠然還用力揮了揮手臂,趙媽媽見了心疼地過來扶住她的胳膊,“小祖宗,可別再冒冒失失了,這鐲子脆得很,要是撞到哪兒了鐵定要碎的,您可還悠着點兒吧。”
小悠然立刻用右手捂住了鐲子,這時她感覺又有一絲微光閃過。
她心頭一跳,對蘇氏說,“阿娘,我也回房去收拾一下。”
蘇氏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她邁着小短腿出了房門。
她不由得失笑,“這孩子,總是這般冒冒失失的。”
趙媽媽還是不放心,“老奴去交代素月一下,可千萬別磕着碰着了。”
她說著就追了出去,然後……
就眼睜睜看着姜悠然的小小身板,在跨過門檻的時候,果然成功被絆倒。
姜悠然的腦海里轟的一聲,下意識就把握住手鐲的手又緊了緊。
然後自己“啪唧”一聲,摔在了地上。
兩邊手肘着地,疼得她齜牙咧嘴。
素月驚呼一聲,奇異地與外頭趙媽媽的驚呼聲首尾響應。
小悠然就聽到兩頭傳來聲音,素月比自己才大三四歲,自然也抱不動她。
倒是趙媽媽急急趕來,一把就把她撈起來,快走兩步把她放在床邊坐好,急急地拉開她的袖子檢查她的手腕,心疼地說,“你可摔碎……”
摔碎了那方才才戴上手的鐲子?
話音嘎然而止。
小悠然翻了翻白眼。
她就知道!
這世上除了阿娘,就沒人心疼她!
她知道趙媽媽拉開她的袖子不是想看她的手肘傷處,而是看那隻粉鐲。
趙媽媽極其生硬地扭轉了她的語言,“摔……疼了?小姐,你看看這手肘都磨破了!”
小悠然默然:……
趙媽媽你的演技原來這般好。
素月已經奔出去,扔下一句話,“奴婢去喊府醫。”
趙媽媽大喝一聲,“回來!”
素月嚇了一跳,又奔回來,氣喘吁吁地問,“怎的了?”
趙媽媽說道,“府醫都走了,眼下這兵荒馬亂的……”
小悠然趕緊說道,“我沒事兒,你看,就是有些紅了,沒破皮兒,你們別大驚小怪的。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們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趙媽媽仔細看了看,又揉了揉,確定小主子手肘沒什麼事兒,又看了一眼這貌似脆弱的鐲子,帶着滿腹的疑問走了。
小悠然又把素月推出去,“我娘那屋東西太多,你去幫趙媽媽一起整理。”
素月不放心,“小姐?”
小悠然瞪了她一眼,“想聽我罵人?!”
素月連忙搖頭,“不不不,奴婢這就去。”
然後她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小悠然這才小心翼翼打開手心,看着手腕上的鐲子。
可是左看右看,又沒什麼奇特的。
她右手食指又伸過去觸碰它,依舊只是略略亮了一瞬,又熄滅了。
就好似一隻動物的眼睛,一睜開,就又閉上了。
她又動了動身體,感覺到方才被撞到的手肘一陣疼痛傳來,不由得默念了一句“嘶——方才那一下,還真撞得不輕?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