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桀驁不馴小藍玉
朱標叫來一個總管太監,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太監就叫來兩個小廝,把朱標扛來的麻袋給扛走了。
然後他自己就跟着老父親走了,朱元璋帶着朱標一直走到一個涼亭,老朱大大咧咧的坐下。
朱標則站在一旁,腦海中迅速思忖着對策。
伴君如伴虎,雖說朱標是老朱是最寵愛和倚重的臣子。
那是前一世自己勤勤懇懇以老爹為榜樣,任勞任怨的奮戰在工作崗位上為代價的。
如果這一世還做勞模,按照劇情,朱標會在洪武二十五年累死在奶爸這個工作崗位上。
這一世,朱標不想像前一世那樣渾渾噩噩的活着。
誰能保證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得到老爺子的信任?
要知道,自己可是有二十五個兄弟。
老朱家家大業大,當然要找一個能守住家業的人來繼承。
可是老頭是怎麼想的?
不會是因為我剛才我為了雄英頂撞了他?
應該不是,老朱把朱標當成自己的加班人。
這麼大的家業,當然不會留給一個唯唯諾諾的人。
而且朱標是為了兒子雄英,老朱是不會因為這事生兒子的氣的。
那一定是為了北邊的事了,果不其然老朱往那一坐,就開始了興師問罪:“老大,你知罪嗎?”
朱標一拱手說:“兒臣剛才衝撞了父皇,望父皇恕罪!”
“你!”很明顯,老朱對兒子的回答不是很滿意,老頭甚至氣的站起身,氣急敗壞的指着朱標罵道:
“你老子我三十多年夙興夜寐,兢兢業業才有了這份基業。你五歲的時候,我就立你為太子!就是為了將來把大為傳給你,你倒好,北征這麼大的事摸你不幫我處理軍需糧草,調兵遣將,反而在在這裏偷懶耍滑··”
老頭罵完了,就開始坐下,喝口茶想接着罵。
朱標卻笑嘻嘻的說道:“父皇說的是這事啊!”
本來老朱罵完兒子,氣消了一半,沒有想到兒子卻還嬉皮笑臉。
就這樣四六不着調的傢伙,讓人如何放心把萬事基業傳給他。
老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朱標罵道:“你還有臉笑?”
朱標前一世就是給累死的,這一世當然不想給老爹做勞模。
但是也不能給朱元璋這個勤奮的皇帝,講勞逸結合的道理。
他只好拱拱手說:“兒子不敢!兒子這也是給爹分憂國事!”
“分憂國事?”對兒子的這個解釋,老朱明顯不認可。
他都聽人說了,兒子這些天是那是不務正業,整日在家擺弄一些花花草草。
老大居然說是為了君父分憂,這不是明目張胆的欺君?
簡直是可惡至極,老朱說的:“你倒說說看,怎麼個分憂國事!”
朱標對朱元璋施了一禮說道:“父皇稍後,一會常妃來了,父皇就什麼都知道了。”
常妃是開平王常遇春的女兒,洪武四年,和呂本的女兒白蓮花呂冰一起嫁給太子朱標,一個做太子妃,一個做側妃。
這樁婚姻把老朱暴發戶的種種算計,體現的淋漓盡致。
朱元璋一貫秉承着和勛貴聯姻的原則,常遇春和徐達號稱大明雙臂,是淮西勛貴的核心。
是拉攏淮西和太子的紐帶,同時常遇春死的早,家裏沒有頂樑柱。
常茂雖說席爵,但是不成氣候。
立常妃不僅可以籠絡功臣,也可以防止外戚干政。
所以常妃成了太子妃,呂氏不一樣,書香門第知書達理,就被立為太子妃。
老頭一聽樂了,你為父分憂關常妃什麼事?
朱皇帝正在納悶,這時隨行太監來報:“陛下,太子妃常氏,側妃呂氏求見。”
“常妃?”老皇帝一擺手說:“宣,一家人弄那麼多虛禮幹什麼?”
隨行太監說了聲尊旨,就站在一旁用蒼老的公鴨音喊道:“陛下有旨,宣太子妃,太子側妃覲見!”
一言未必畢,常妃和呂妃一人雙手捧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盤子裏裝滿像鵝蛋一樣的東西,卻沒有蛋殼,也沒有那麼圓,而且黃黃的。
老朱雖說是貴為天子,但是也沒有見過這玩意,看的都傻眼了。
直到兩個兒媳對朱元璋行禮,老朱的眼睛也沒有從她們身上收回來。
朱標不懷好意的笑了:“咳咳,爹你往哪看呢?”
可不是嗎?
兩個兒媳把盤子拖在前面,老朱當然是盯着她們前面看。
雖說老朱看的是盤子,但是卻給人錯覺,他在盯著兒媳那裏看。
老朱的老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踹了大兒子一腳說:“狗東西,你拿你老子開刷呢?”
朱標被老爹踹了一腳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兒子不是逗您一樂嗎?”
父子二人言歸正傳,問道:“這什麼呀?”
朱標示意常妃和和呂妃把盤子放下,說道:“回父皇,這叫土豆!兒子看您罵人累了,孝敬您的。”
老朱將信將疑的拿一個放在手裏,看着朱標,那意思就是在問自己的傻大兒,這玩意真的能吃嗎?
朱標點點頭,也拿了一個放在手裏,還咬了一口。
老朱就依葫蘆畫瓢,也咬了一口,認真的咀嚼起來。
“味道如何?”
“還不錯!”朱皇帝是窮苦人出身,對於卻有少鹽的土豆,倒是不怎麼嫌棄。
老實說,水煮土豆不怎麼好吃。
但是朱皇帝以前是討飯的,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還能挑三揀四?
老朱吃了一個,就看看兒子,那意思是問:“傻兒子,你老子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就只請我吃這玩意?”
朱標深知紙上得來終覺淺的道理,要向老朱推廣這個軍糧,就要讓老朱有切身體會。
所以他沒有理會老爹嫌棄的眼神,而是又拿了一個土豆塞老爹手裏說:“爹你常說憶苦思甜,今天兒子就讓爹好好體會一下。”
聽了兒子的話,老朱明白今天是沒有肉吃了,他只好哭喪着臉,繼續吃手裏的土豆。
水煮整個的土豆,實在不怎麼好吃,老朱很能吃的一個人,吃了兩個就不想再吃了。
“父親再吃一個!”朱標拿着一個土豆進獻皇帝面前,假意獻殷勤。
朱皇帝卻擺擺手,說:“不吃了,不吃了!我們還是繼續說一下,你是如何替父分憂····”
“兒臣這就是為父分憂啊!”
“這叫什麼話···”
話說到一半,老朱才意識到自己的傻兒子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這可以做軍糧?”
朱標看老爹這麼聰明,一點就透,也學起別人拍馬屁來:“英明神武,莫過父皇!”
一旁的常妃還沒有明白什麼意思,呂妃卻朝她一擠吧眼。
常妃會意,也跟着拍馬屁:“英明神武,莫過父皇!”
“行了,行了,別拍你老子的馬屁了。這東西真的能做軍糧嗎?”
老朱實在想不明白,這麼難吃的東西,和軍糧有什麼關係。
朱標卻神秘一笑說:“爹,論起種地,你是一把好手,要給您一塊地,您畝產最多多少斤?”
“別的不說,給咱一畝田,咱擺弄半年,最多將近這個收成。”
老朱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那意思自然是畝產三百斤稻米(我查過四九年左右的資料,在大興農田水利的情況下,水稻畝產就是三百斤左右)
“父皇,威武!”朱標及時的送上了彩虹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到兒子這樣誇自己,老朱也是心花怒放。
他洋洋得意的說:“不是咱吹,從祖龍開始,多少皇帝,你老子我是最會種地的。”
老朱說到得意處,甚至都手舞足蹈起來。
朱標和兩個太子妃,都在一旁,拍老朱的馬屁。
老朱吹得正高興,在他的認知里,水稻畝產三百多斤,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她的好兒子朱標卻說道:“兒子種土豆,可以畝產五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