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娘子,好多雞蛋
江承雪用葉子扇了兩分鐘,手都僵了,自己熱得全身大汗,頭暈眼花,加上心裏着急,大有也要中暑的意思。
這樣不行,太熱了,這樣下去這傻子……
她看着竹筒子一怔,竹筒子能進去,人是不是也可以?
一把抓住周澤勛,眼睛一閉就看到面前的的門。
這空間很好,就是每次進來都要進個門,煩死人。
她提了提手,周澤勛果然進來了,她一個弱女子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高大的周澤勛拖進門放在院子的樹下。
他這兒子也真是倔強,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動都不動。江承雪有點擔心地摸摸肚子。
空間裏是秋天,天氣已經不太熱,又有樹有水,涼爽愜意。
江承雪又灌了些清水給他。
這個時候應該給他喂點淡鹽水,奈何她沒有鹽。
心裏還是不放心,忐忑地睜開眼睛,卻見周澤勛還是躺在地上。
果然進到空間的只是意識。
不過她意識進空間后感覺是實實在在的肉身,喝水也是實打實管用的。
希望作用在意識上的效果同樣可以作用在身體上吧。
她伸手摸摸周澤勛的面頰,感覺之前的燥熱好像下去了,體溫正常了。
她心裏一喜,閉上眼睛進入空間。
一進門就發現地上的周澤勛不見了。
咋回事,自己剛才出去的時候給帶出去了?
正想着周澤勛就從木屋出來了,手舞足蹈衝過來。
“娘子!雞蛋!好多雞蛋!”
拉着江承雪就往屋裏跑,嚇得江承雪按着肚子直喊:“欸~你兒子!你兒子!”
周澤勛趕緊停下步子,緊張地看江承雪,又看她肚子。
“寶寶,不能跑!”
“嗯對,你兒子不能跑。”
雖然肚子就這麼點大,自己以前吃撐了就這麼大肚子,幹啥都不礙事。但可能是心理作用,這肚裏是個生命,就覺得很沉,壓着她整個人不敢大動作。
兩人進了屋,周澤勛老大一個人,一下子就跪趴在地上。
“雞蛋!好多個!一二三四五六七!”
江承雪想起自己懷裏還藏着一個,一摸……一手的稀糊糊。難受死。
“娘子,我們吃雞蛋!”
“嗯……”江承雪磨蹭地回答,這雞蛋不知道多久了,老害怕有細菌,就聽到屋後面的母雞咯咯咯地扯着嗓子喊。
“欸,你去後院雞窩看看,是不是母雞下蛋了!”
周澤勛很高興爬起來就往後院跑,看他動作這麼利落,江承雪的心徹底放下了。
慢慢坐下,心裏理着這個事情,自己離開空間才幾秒鐘時間,周澤勛就活蹦亂跳了,這空間裏面和外面果然有時差的吧!
還沒坐下一分鐘,周澤勛手裏就捧着幾個蛋跑着回來了。
“娘子!又有好多個蛋!”
周澤勛把雞蛋小心翼翼放地板上,同時口水也跌在地板上。
江承雪心情放鬆,摸出剛下的雞蛋遞給周澤勛,“吃吧,生的,直接敲到嘴巴里會不會?”
周澤勛點頭,仰起頭在自己下巴上敲雞蛋,敲猛了,糊了一下巴一脖子。
江承雪剛才緊張過度,這會兒靠着牆不想說話,心情愉快地看這傻子把蛋液往嘴巴裏面抹。
靠山回來了,她心裏也踏實了。
她摸着肚子,這小傢伙一動也不動叫人擔心。
記憶里原主的孕期反應嚴重,但自己穿歸來還一次都沒有孕吐過。
這小傢伙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天,千萬不要死在肚子裏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嚇出一身汗。
“那個……你過來一下,”江承雪沖周澤勛招招手,自己也站了起來。在人多的地方她叫相公叫得一點負擔也沒有,但兩個人的時候她就死活喊不出來。
在外面是裝樣子給人看,私下她是沒法把這人當丈夫的。
她連男朋友都沒有過,不可能直接接受一個丈夫。
周澤勛抓起衣擺抹着下巴過來,眨眨亮晶晶的眼睛。
“娘子?”
“你聽聽我的肚子,看還有沒有心跳。”
江承雪很糾結,又想讓他聽又不想,萬一真沒心跳了,她也沒法啊只能讓這傢伙留在肚裏,心裏還會嚇得要死。
但是心裏有疑惑,不搞清楚她能東想西想把自己嚇死。
這個事情周澤勛以前干過,那會兒還沒有從村子出來,他娘教他聽過。
原主的身高不高,差點才到160,周澤勛絕對超過180。
他直接跪在地上就把腦袋貼在江承雪肚子上。
江承雪有些尷尬,下意識想走開,忍住了。
“聽到心跳沒有?”
周澤勛聽了好一會兒:“在跳,輕輕跳。”
江承雪提得老高的心臟終於緩緩落地,還活着就好。
不過聽周澤勛這樣講,胎兒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能好嗎?這環境這麼糟,營養也跟不上。
僥倖生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智力低下什麼的。想想就頭疼。
一共三個鮮雞蛋,第一次周澤勛沒有吃進嘴裏,後面兩個江承雪也都叫他吃了。
周澤勛嘗到了美味,還想繼續吃,被江承雪攔住。
“剛下出來的雞蛋才能生吃,時間久了不能生吃,煮熟吃。”
周澤勛不明白,明明都是雞蛋啊。
江承雪解釋了一番病菌的事情,周澤勛還是一臉茫然,她就一臉兇相:“反正不能吃就行了!”
“那……娘子沒吃,寶寶沒吃……”
周澤勛一下子不安起來,想起來一共就三個雞蛋,不正好是一人一個嗎,全叫自己吃掉了!
“沒事沒事,等會兒就有雞蛋了。閉眼睛。”
周澤勛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家娘子一把抓着自己的胳膊,然後又叫他睜眼。
一睜眼就是大熱天,熱得叫人心焦。
周澤勛爬起來,不明所以地看着空無一人的四周,旁邊的草木都是焦黃的,遠遠看到前面有幾棵樹也是要死不活地樣子。
剛才的木屋哪裏去了?樹呢?水呢?
他看來一圈,然後可憐地盯着自家娘子。
江承雪笑了笑:“現在好點沒有,還難受嗎?”
“不難受……”
也難受,他和娘子待在木屋裏好好的,一下子沒有了,他現在難受得想哭。
“那行,我們快走吧,到景州去等你爹你娘他們。”
說著將手裏的竹筒子交給周澤勛,裏面裝滿了水,他想喝多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