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哄小朋友乖的玩意兒
圖書館奮戰做題最佳位置必然是角落，這樣不會分心也不會被打擾。
剛落座不久，周凜就拎着兩瓶水坐到她對面，臉上掛着的是溫柔不桀的笑。
和她看到在便利店門口吸煙的模樣有極大的不同，以至於程阮阮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見她晃神，周凜把手邊的營養快線擰開推過去，“發什麼愣呢？”
程阮阮接過營養快線，禮貌道謝，張口不提自己發愣的原因，不過好在周凜也不是那種會追着問的性格。
來圖書館學習的學生很多，個個聚精會神，周凜瞧見程阮阮心無旁騖的掏試卷，也沒打擾，正兒八經的把自己塞口袋裏皺皺巴巴的試卷掏出來。
兩人坐在最角落，身旁就是開着的半邊窗，米色的窗帘布隨風飄揚，於周凜的角度看來，並無美感，反而引人煩躁。
周凜重生回來有一陣了，在這些所謂語數英物理化上，他雖然時隔八年不曾謀面，可勝在智商高，近半月的熬夜刷題，學習進度立馬回到正軌。
放眼整個圖書館，恐怕也就只有他們這桌寫答案直接填，不需要打草稿。
程阮阮遇上附加題可能會打個簡略草稿，但周凜那是純屬的用腦子計算。
不過主要的可能還是他沒有草稿紙。
圖書館學習的氛圍很好，在靜謐的環境裏，周凜快速解決完最後一份試卷，脖頸由於長時間低着有些泛酸。
剛準備用手揉下，坐他對面的小姑娘抱着營養快線的瓶子邊喝邊奮筆疾書。
他沒忍住，手指抵唇輕笑，並未發出聲，她瓷白的小臉上有層小絨毛，費勁喝奶的模樣有些呆，怪可愛的。
瓶子有些大，愈發襯得她的臉小。
他今天帶來的試卷全部解決完了，這會兒時間還早，他微抬眼，便能看到她手側擺放整齊的一疊他從未見過的奧數題。
想來她還要做挺久，沒和她打招呼，摸着桌邊的手機就往電梯口走。
圖書館一樓自助販賣機里只有大瓶裝着的奶和飲料，最適合程阮阮喝的也就只有營養快線，但營養快線的瓶子實在大。
小姑娘家家的，大概愛喝牛奶這玩意兒，樓下沒有，那他便跑遠些去商店裏給她買小瓶裝的。
程阮阮是打算要去上廁所時，才發現周凜人不見的，對面的桌子上還殘留着他填完答案的試卷，還有她借給他的筆。
她估摸着他會回來，畢竟東西還在。
剛起身，就被他的單選題和填空題吸引了去，如果她看得不錯的話，屬於他的那一方桌面上並沒草稿紙，但他的答案怎麼看都是正確的答案。
抬頭左瞧右看，確定他這會兒不會回來后，程阮阮蹭着小步子到他那邊去。
仔細瞧他的答案，最後確定，他擺在桌面上的試卷，答案出奇意外的全對。
程阮阮心裏掀起滔天巨浪，她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個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
她去家訪時，曾在心裏說過那樣一句話，得全校倒數第一併不難，但每張試卷填寫了答案，卻各科穩定得零分的人是真牛人，而此刻事實證明，這個牛逼人物就是周凜。
心下有了答案，程阮阮也不多待，徑直前往廁所消化這個信息。
她今天這發現的秘密實在是有些多啊！
吃個早餐撞見他抽煙，上個廁所知道他這是真天才。
果然市一中天才稱號不假。
洗手感應器出水時，程阮阮盯着鏡子裏唇紅齒白的自己看，有些懊惱。
她應該要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嗎？
周凜買完奶和小零食回來，程阮阮已經不再糾結，老老實實抱着自己那一沓試卷做，試卷越是做到最後幾張，難度就越大，難度越大，她眉心蹙的弧度也大。
膠袋裡的ad鈣和qq軟糖巧克力全都推到她面前去，周凜灌了口冰水。
語調泛着外面的熱，“喏，給你的。”
程阮阮捏着qq糖包裝，驚訝瞪圓眼，“你剛才是出去買東西？”
她杏眸瞪圓有些像兔子，周凜嘴角彎起一個小弧度，她這模樣倒還真的是像她用的那個兔子頭像，軟萌軟萌的。
“昂。”他點頭承認，姿勢慵懶靠着沙發座位，“喝這個你方便點。”
程阮阮沒理解，滿頭問號。
周凜也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多解釋的人，乾脆問：“快中午了，餓不餓？”
程阮阮搖頭，“不餓。”
想到男生消化得快，又問他，“你現在餓了嗎？”
“不餓。”
“哦。”
外邊的風順着窗戶縫隙吹進來，程阮阮捏着ad鈣道謝，“謝謝你的ad鈣。”
對面的少年換了個姿勢坐着，模樣懶倦，棒球帽再次扣在腦袋上，單露出一截冷白精緻的下巴，困意上頭。
但薄唇卻是彎着，清冷的語調聲挺小，“哄小朋友乖的玩意兒。”
程阮阮沒聽清，“啊”了聲也沒得到回應，看着他蓋着帽子，心想他這是困了，也就沒再繼續打擾，乖乖的拆包裝喝奶。
兩人是十二點多才收拾東西準備吃飯去的，今天是十月一號，昭陽圖書館又處於市中心，這會兒一出來，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人。精華書閣
看着逐隊成群的人，程阮阮兩指卷着書包帶子，臉色有些囧然。
“這麼多人，我們去哪吃飯呀？”
周凜輕掃一圈，舌尖頂了下腮幫子。
嘖，這人的確是夠多的。
他這人有一毛病，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陌生人碰他一下，他都覺得難受。
思忖片刻，他偏身問身側的少女，“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程阮阮怔然，沒反應過來，“啊？”
至於最後是怎麼到周凜所住的地下室，程阮阮人都還是懵的。
人擠人的商場，兩人沒去；人聲鼎沸的餐館，兩人沒去；熱潮人流的便利店，兩人沒去。
程阮阮倒是記得來之前，周凜對着她問的幾個問題。
“想吃外賣嗎？”
“不想。”
“要點外賣嗎？”
“不要。”
“吃得了辣嗎？”
“不太行。”
“喜歡吃什麼？”
“好像都行。”
坐在周凜安置的小沙發上，程阮阮緊拽着懷裏的書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地下室里的環境。
第一感受是寒涼，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