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我?
俞晚詩心想道:……四杯?這和六杯有什麼區別嗎?我感覺我還是會喝醉。
不過葉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俞晚詩也不好再推辭,反正她剛剛吃了解酒藥,再怎麼醉……應該也不至於醉得一塌糊塗。
擺在俞晚詩面前的是四小杯純野格,喝得她是面目猙獰,回味起來只覺得味道難以接受的奇怪,就像是急支糖漿味的烈酒。
四杯酒下肚,眾人紛紛鼓起了掌,嘴裏不停地誇讚俞晚詩真是好酒量,只有周憶瑤在旁邊齜着大牙,那是又心疼又害怕的。
周憶瑤:葉涼這是怎麼了?晚晚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啊,怎麼今天就逮着她不放?
傅言眼神複雜地看着俞晚詩,又喝了一口悶酒,下一秒就見活動氣氛的葉涼拉拉扯扯的,將他推到了俞晚詩的旁邊落座。
肩與肩的磕碰,小手無意間的觸摸,他的臉瞬間就漲得通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坐在一起。
周憶瑤原本微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結,正想分開他們兩個的時候,葉涼就連拖帶拽地拉着自己去了舞池。
出於已婚女人的本分,俞晚詩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的位置微微挪了挪,盡量和傅言保持一定的距離。
傅言一瞬間皺起眉頭,隨即很快就恢復了原樣,試圖恢復冷靜,不由冷笑道:“晚晚,你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
俞晚詩遲疑了片刻,只是笑笑道:“不好意思,都說我不記得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可以的話……你就說說吧。”
傅言紅着眼睛看向了俞晚詩,輕笑了一聲,壓低嗓子說道:“晚晚,你當真就這樣忘記了我們美好的過往。”
“你總是調皮搗蛋,總是纏着我帶你去小賣部,比我小几個月的你……總是喜歡粘着我叫我言哥哥,我們曾經最喜歡去大榕樹下,我拉着你的手奔跑。”
傅言回憶到一半就頓住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喝了一口悶酒,嘆道:“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現在已經結婚了,那我祝你新婚快樂。”
俞晚詩怔怔地和傅言碰了酒杯,剛剛他說的那些過往,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可以肯定的是,夢裏和自己手拉手的男人就是傅言,那麼那個女人就是蔣瀾蘭沒錯了。
想到這,她逐問道:“我怎麼聽着這話有點酸啊?我可是聽說你和蔣瀾蘭搞上了關係,難道不是嗎?”
傅言臉色微變,忙解釋道:“晚晚,我和蔣瀾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我真的喝多了,我什麼都記不清,模模糊糊的,我只知道我錯把蔣瀾蘭當成了你。”
俞晚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傅言慌亂地又補充了幾句:“我……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傷你的心,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蔣瀾蘭!所以晚晚,你可以告訴我你和厲爺結婚……是為了報復我嗎?”
俞晚詩聳了聳肩,從容而道:“當然不是因為你,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傅言聽到這句話,原本好不容易熾熱起來的心,又涼了大半截,嘴角劃過了一抹極其自嘲的弧度。
兩人沉默了許久,佘旭年和蔣瀾依讓俞晚詩參與進來,不懂遊戲規則的她接連輸了好幾杯。
許是酒壯慫人膽,酒精上頭的傅言突然將頭輕輕地倚在了俞晚詩的肩上。
他沒喝醉,只是有點暈。
晚晚,你身上的香水還是我最喜歡的。
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我?
~
酒吧二樓是包廂和衛生間,包廂特意採用了觀景玻璃,裏面可以看到樓下舞動的盛況,而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厲炘爵站在落地窗前,抿了一口紅酒。
兩眼緊盯着下方的卡座,那女人正和男人坐在一起,反正他看不懂唇語,所以只能暫且定義為她和男人有說有笑。
的確是生得明眸皓齒、天生麗質,看起來也是很清純可人的,他鮮少見到這樣自帶純欲美感的女人。是女孩。
段允南和蘇敬當然知道厲炘爵此時此刻是在看什麼,無非就是用人眼去監視新婚小嬌妻的一舉一動嘛~
他們心中感嘆: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厲爺的地盤上撩漢子!
看着厲炘爵心緒不佳的樣子,他們又在心裏嘀咕道:可憐厲爺吃了鱉,竟在新婚之夜被十八歲的小嬌妻戴了小帽子?
段允南走上前,舉起酒杯和厲炘爵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后自顧自地說道:“看來我媽說得對,漂亮的女人啊,往往留不住!”
說完一句還沒夠,段允南繼續道:“我媽說了,找老婆一定要找賢惠的,長相不長相,年齡不年齡,那都是次要。”
“我媽還說酒吧里的女人不能要,但我媽又說,如果知錯能改,還是可以要的。”
厲炘爵無語,向他投去了一記犀利的眼神,沉聲道:“你這樣很媽寶男。”
段允南撇了撇嘴,嘀咕道:“我才不是媽寶男,我明明就是第一次這樣說話。”.
蘇敬笑了笑,出聲道:“得了吧,今天都派我們救場了,怎麼?厲爺你現在難道不能再派人把她帶上來?”
厲炘爵收回了目光,無所謂地坐回到沙發,語調仍然冷淡道:“沒興趣,只要不傷害到厲家的名譽,她愛怎麼樣怎麼樣。”
段允南蘇敬:……你好像死鴨子嘴硬。
段允南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接下來的話題依然和俞晚詩有關:“說到今天救場的事情,你知道這丫頭多過分嗎?”
厲炘爵聲音清冷:“多過分?”
“她叫我段叔叔啊!我靠……我才二十九歲,居然被你老婆叫叔叔!過不過分?”
厲炘爵嘴角揚起了不易察覺的笑,偏過頭去看向了蘇敬,蘇敬的臉色瞬間不好,開口附和道:“呃……她也叫我叔叔,說蘇叔叔很繞口,於是她叫我敬叔叔。”
段允南又好氣又好笑,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嘲笑道:“你大她十二歲,婚後的生活或許不是老公~親愛的~哈尼~而是叔叔!哈哈哈……想想就好有情調啊!”
厲炘爵一下子就黑臉了,他實在想不到被俞晚詩追着叫叔叔是什麼樣的感受。
段允南又說道:“不過,真的還是有一說一,俞晚詩這小丫頭雖然才十八歲,但身材發育還是非常不錯的!那……”
——唔唔唔
段允南的話被蘇敬死命地堵了回去,只見厲炘爵眼睛微微一眯,漏出了一絲危險之意,“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你看過?”
段允南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並伸手弱弱地比了個‘4",像是在發誓自己什麼都沒看到過,自己剛剛也什麼都沒說。
厲炘爵剛剛的眼神轉瞬即逝,就像是什麼都沒有出現一般,喝完了杯中所剩下的紅酒,再一次站起身來走向落地窗。
卡座上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舞池上也沒有,整個蘇格酒吧都被他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過去,確定沒看到那個女人。
難道?因為恪守婦道,所以回去了?
可是他卻看到了卡座上的包,就是俞晚詩的,女人不都是包在人在,她沒道理丟下自己的包回家啊。
心裏嘀咕到這裏,厲炘爵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自己在瞎操心什麼?她只不過是家裏安排的少奶奶而已。
他在心裏對着亂想的小人痛罵道:你又沒了解過她,你又不喜歡她,你在這裏想七想八的做什麼?只要不壞了厲家名聲,她就算真和那個男人發生什麼,也和你沒關係!
對!沒有關係!
厲炘爵一臉事不關己,悻悻地坐會了自己的位置,招呼着厲洲弛和鄒尋過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