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每天都會做同樣的夢
“爵兒……也就是厲炘爵,他是你要嫁的人。他現在已經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也不願意接近任何女人,外界對他的評價實在難聽,所以我們這才想找個人嫁給他。”
俞晚詩僵住了,他三十了?
可她才十八歲啊!兩個人的年齡會不會差太多了?那男人整整大了自己一輪!
她在這年齡差里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尹宛筠又接著說道:“你一定好奇我們為什麼選你吧?因為我們了解過,你很單純,沒有亂七八糟的輿論,長相也極為出眾,就是這段時間遭遇了不少變故。”
厲逸卿咳了兩聲,“放心,只要你嫁進厲家,短訊里同你所說的回報,我們都會做到。”
厲洲弛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光明正大地說起了自家表哥的壞話,“俞小姐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哦,我表哥很兇的,長着冰塊臉,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俞晚詩毫不猶豫回答,“我願意!”
這有什麼的?
反正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場交易而已嗎?
兩者結婚後他不會再被人議論,而她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說句實話,她曾在手機上看到過這個厲家少爺,不得不說那個男人長得格外顯眼。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他的臉猶如精心雕刻過的一般分明,有稜有角,外表看似是放蕩不羈,實則他的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明簡直是不容小覷。
濃密的劍眉下長着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漆黑的瞳孔好似深不見底的幽潭,凜冽之下散發著一種威懾天下的王者之息。
對她來說,除了年紀大了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找個比自己大的男人好,會照顧人還會疼人呢。精華書閣
尹宛筠眉眼彎彎,嘴角笑意更甚,忙着就將人帶到了二樓的客房,房間乾淨整潔的模樣顯然是讓人提前打理過的。
“待會我會讓人拿着你的戶口本先和爵兒登記領證,婚禮在半個月以後舉行,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在這裏住着,吃穿用的我都會替你安排好的。”
俞晚詩弱弱地問了一句,“夫人,那我這段時間……應該可以自由出入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這句話就是在鬼使神差中說了出來。
尹宛筠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愣了幾秒才開口說道:“丫頭,這個咱們還是先緩緩吧?你看,辦婚禮前還有很多需要做……”
果然她心裏莫名的預感沒錯,厲家這應該就是怕她逃跑的意思,所以在辦婚禮之前不允許她踏出厲家家門一步。
可她的戶口本一會就會讓人拿去民政局領證了啊,法律上都承認了的關係,這厲家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那都只是俞晚詩心裏的想法,嘴上還是說道:“好的,夫人,我知道了。”
尹宛筠見姜向晚這麼好說話,僵硬的笑容立馬就化開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傻丫頭,這馬上都要成為厲家媳了,你還叫夫人呢?”
俞晚詩搔了搔頭,半天才彆扭地喊了聲媽。
尹宛筠心裏可勁樂呵,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這才打算出去。
直到房門咔嗒一聲被關上,俞晚詩終於是可以放鬆了,厲家人雖然很熱情,可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她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
百無聊賴的她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開始了自言自語的模式。
“你說……厲爺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
俞晚詩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刻意讓聲音變粗了不少,模仿厲炘爵說話,“喂,你就是我媽給我娶的老婆?”
俞晚詩立馬轉化了柔弱的聲音,對着空氣回答道:“是的,厲爺,我是你的妻子。”
“不對不對,怎麼能這麼做作?重來!”
“沒錯,我就是你的老婆!”
她立馬切換成了厲炘爵,“嗯,我爸媽的眼光不錯,你長得如此傾國傾城,想來的確是和我很般配。”
“那當然了,我聽說有人叫我雲市第一大美女!你現在娶了我肯定是上輩子燒高香了!”
“哦?聽說?”
“因為我失憶了,所以才是聽說嘛,你一定不知道我怎麼失憶的對不對?事情要從月黑風高的那個晚上講起……”
俞晚詩對着空氣說了半天,自娛自樂地感覺有些累了,便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夢裏,她住在一個豪華的別墅里,但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是俞家。
她還夢到她被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扔在了廢棄的鐵路車站,又有人帶走了她。
畫面一轉她看到了一個男人,那副面孔依舊很模糊,卻能夠感覺得到那男人風度翩翩,拉着她的手奔跑在草坪上。
夢境中又出現了一個女人,脖頸上戴着一條藍色項鏈,她撞見了那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一幕。
最後她看到了一輛車,車燈閃得讓她移不開眼,隨之嘭地一聲,她耳鳴了,周圍的聲音好像很嘈雜。
好不容易被搶救回來的她,一睜眼就看到了有人想要對她痛下殺手……唯一的特徵就是那女人的脖子上有顆痣。
俞晚詩額頭佈滿了細汗,進入夢魘的她嘴裏還在呢喃着些什麼,突然之間她尖叫了一聲。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沒有開燈的房間加上剛剛做的夢,俞晚詩的心頭湧上了強烈的恐懼,不停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之下,她總算是打開了燈,房間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俞晚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自從她失憶過後,她每天晚上都會做這個夢,裏面的感覺非常真實,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
可是她根本就看不清夢裏面出現的人到底是誰,並且被驚醒之後,她都會覺得自己的胸口很悶,彷彿就快要喘不過氣了。
樓下的尹宛筠聽到動靜,連忙跑上來看看情況,生怕俞晚詩出了什麼事。
“晚晚,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俞晚詩勉強地淺笑着,應聲道:“媽,沒什麼事,自從我出事過後每天都會做同樣的噩夢,已經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尹宛筠上前安撫了一下俞晚詩的背,又說道,“一會我讓鄒尋過來給你看看,開點安神助眠的葯吧。”
俞晚詩對剛剛的夢魘還心有餘悸,怔怔地點了點頭,“謝謝媽。”
“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尹宛筠整理了一下俞晚詩的頭髮,柔聲說道,“下來吃飯吧,剛剛讓人上來叫你,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好意思叫醒你。”
“好。”
俞晚詩起身跟在尹宛筠的身後,長呼出了一口氣,是因為那個夢。
明明自己天天都會夢到,為什麼還會被那些畫面驚醒?
而且離奇的是,她每天的夢都一模一樣,說的話也一模一樣。
還有,她小時候……被人遺棄過?
那個男人是她曾經的男友?可厲家人白天才說自己很單純。
夢中翻雲覆雨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一個又一個問題堆積在俞晚詩的腦海里很久,讓本就壓力大的她又屢屢被驚醒,久而久之她都怕自己有天會不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