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縫屍招鬼
白秋生就這麼看着他。
原本心中的怒火,也隨着對方那喉嚨裏面不斷發出咯吱聲逐漸平息。
骨頭摩擦的刀刃發出滋滋的聲響,使得往下的力道越發沉重。
心臟加速跳動,那深藏心中的害怕以及恐懼在告訴白秋生離開這裏,丟下手中的刀。
一開始的白秋生或許會按照這樣的想法來實行,但現在的他不會。
或許是割裂了某條大動脈,炙熱的鮮血呈噴濺狀的濺到白秋生的臉上,溫熱無比。
而林邵就這麼看着,靜靜的站在一邊,臉色不知不覺的開始發白。
明明白秋生用的是她的刀,殺的也是應該殺掉的人。
明明她的手上也沾染了幾十條人命,可為何在看着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卻感到了恐懼。
不是對於人死亡之後的恐懼,可是對於白秋生這個人的恐懼。
宛如神明無情拿起屠刀,溫柔而又緩慢的折磨着一個人的生命,在逐漸的消磨他的靈魂,奪走他的神智,殺死他的存在。
並且灰霧之中那些無名的眼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似乎也在歡騰,興奮地眨動着眼睛一朵一朵的盛放,又一朵一朵的閉上。
白秋生沒有留意這些,也沒有在意身邊的人。
手上用力,刀刃旋轉。
穿着校服的詭異者的瞳孔便開始呈現死灰模樣。
與此同時,手腕處的手錶也呈現出猩紅的字跡。
【你已殺死一名求生者】
這樣的提示疏鬆平常,以往的白秋生肯定會忽略掉這些沒用的廢話,但現在似乎可以用來作為保障。
在沒有收到提示之前,瘋狂鞭屍就對了。
白秋生拔出了短刃,在空中揮砍了幾刀,將鮮血甩出去之後,便還給了身邊的林邵。
轉頭看了看現在所處的街道,空無一人,除了他們兩個,就只剩下兩具無頭屍體以及剛才被他殺死的求生者。
「沈先生,現在要怎麼辦?
如果不儘快離開的話,有關部門很快就會來清場的,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
林邵開口問道,話語顯得有些焦急。
「走吧,順便把那兩具屍體也帶回去。」
白秋生同意了對方的意見,並伸手指向了柳惜澄以及那個使用炸物的求生者。
「這……」
林邵有些傻眼,不明白白秋生為什麼要帶走這兩具屍體,只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秋生。
只可惜白秋生已經走了過去,並沒有看到對方的眼神。
來到了死掉的柳惜澄面前。
原本應該熱情洋溢,充滿野性的她,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扭曲着,趴在地上,腦袋也滾在一邊。
沾着鮮血的臉上似乎還帶着疑惑的表情。
「把她的腦袋撿過來,我來給她縫上。」
白秋生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同時也驅散了周圍的霧氣,以免遮蔽視線。
「好的。」
林邵看着白秋生手上拉出了無形的線絲,應了一聲之後便急匆匆的跑了過去,抓住頭髮將腦袋拎了起來。
然後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你是想要復活她?」
不能怪她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白秋生現在的做法令人捉摸不透。
本身就已經足夠可怕了,擁有恐怖的觸手,詭異的灰霧,駭人的氣勢。這樣的傢伙會做出什麼事情都不令人奇怪。
現在說要將對方的腦袋和身體都縫合起來,而這樣的做法似乎就是為了讓對方復活。
復活。
這不是他們這類存在一直所追求的嗎?
或許不是復活,而是類似於創造喪屍一般,將對方製作為令人驅使的傀儡。
這樣的念頭在心中徘徊,林邵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白秋生並不知道她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如果知道的話還不得把她當成傻子。
什麼復活,什麼喪屍,電影看多了吧。
白秋生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利用新得到的道具,使用無形的線絲將對方的身體和腦袋重新合上。
然後再去學校裏面看看有沒有福爾馬林,雖然沒有經過特殊處理保存不了多久,但也可以盡量延遲幾天。
雖然對方已經死了,但屍體還是可以利用的。
白秋生在心裏如此冷血的想着,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腦袋,漫不經心的回應着。
「什麼復活,這是拿來以防萬一的。」
防她那復活的姐姐,對方要是在這段時間偷襲自己,他就把她妹妹的屍體丟出來。
看看誰破防。
【以防萬一,用屍體來以防萬一,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林邵完全想不到白秋生要做些什麼,只能沉默的看着,看着白秋生用着粗糙無比的手法縫製着對方的腦袋。
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
爛!
獸醫看了都會沉默的那種。
但不管手法,也不管什麼過程,總之效果順利的達到了。
「好累。」
白秋生長吁了一口氣,看着面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接下來,臉色忽的就變得無比僵硬。
「好熟悉……熟悉……」
無比嘶啞又恐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着便恍然間換成了清脆的少女聲。
白秋生僵硬着腦袋,眼睛微微偏斜。
看到的是一張熟悉而又恐怖,並且在不斷變換着的臉。
在濃妝女人以及洛麗塔少女之間不斷變化,同時還伸出了慘白而扭曲的手臂覆蓋著白秋生的身體。
是鬼!
是我身上的那隻鬼!
它現在是要幹什麼,為什麼會說熟悉?
對了,它吞掉了藉由第三人稱思維方式所誕生出來的洛麗塔少女,而面前這具屍體是她的隊友的妹妹。
如果在現實是現實中見過的話,當然會熟悉了!
一想到這裏,白秋生就恨自己手賤。
遭報應了,遭報應了。
老祖宗說的果然沒有錯,死者為大,亂搞果然沒好下場。
雖然鬼已經在白秋生的身後出現,但林邵並沒有見鬼的能力,因此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在她看來,白秋生只是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一切動作,陷入了沉思。
這是在幹什麼呢?
林邵完全不懂,只能瞪着眼睛仔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