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什麼是喜歡
吉硯沒有發現,直到手背上傳來一陣又濕又癢的感覺,他低頭一看,“哇”的一聲,差點跳了起來。
金環蛇本就喜歡長相好看的人,從顧筠芷戴上那張人皮面具后,就不願再和她親近。
現在見到長相妖冶的吉硯,就像見到美味的珍饈,“嘶,嘶”吐着細長的粉色信子,以示友好。
但這在怕蛇人士眼中,可一點都不友好。
“暄,暄王妃,你這是養的什麼?”看着金環蛇頭上有一個小鼓包,吉硯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筠芷無語,伸出手腕,“小金,回來,是不是又想進籠子?”
這句話對金環蛇的震懾力很大,它戀戀不捨的舔了口吉硯,身子在空中一躍,爬回桌上。
金環蛇還沒游到顧筠芷身邊,就被蕭明煜一把撈了去,拿起一杯水,盡數澆到它身上。
然後擦乾,又澆,來來回回三次才了事。
礙於蕭明煜的威壓,金環蛇敢怒不敢動。身上的金色,也變成了金紅色。
蕭明煜拽了下它的信子,笑的陰森,“再認不清誰是主子,我不介意剝下你的皮,烤着吃。”
蛇身一顫,金環蛇垂下頭,爬到顧筠芷的手腕上,盤成一圈。
吉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可以訓蛇?”
"嗯。"
顧筠芷摩挲着金環蛇的腦袋,淡淡的應道。
吉硯驚的汗毛豎立,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會訓蛇,豈不就是蛇女。
“四皇子是怕了?”
吉硯越怕,蕭明煜就越高興。他可沒有看錯,吉硯進門時,眼中一晃而過的驚艷。
“呵呵,很少能有人不怕蛇吧?”
吉硯坐在椅子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
三人定在七日後,攻打雁盪山。
......
再說鶴風這邊,輪完班之後,他喚住何煙。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何煙沒有對他設防,便同意了。
二人來到斗獸場,席地而坐。鶴鳳準備了一壇桂花酒,一隻燒鵝,還有好幾種糕點,這些都是他從客棧回雁盪山的路上買的。
“嘗嘗看,契丹的桂花酒與暄和的,是不是同一個味道?”
山頂的風很大,一不小心就把人的眼睛吹酸了。
鶴風為何煙倒上酒,別過頭去,拭了拭眼尾。
“還行,就是不如暄和的桂花酒味道醇厚。小時候,每到秋天阿娘就會釀桂花酒,我阿爹不擅飲酒,卻唯獨愛喝她釀的。後來家裏遭了難,阿爹和阿娘雙雙遇害,我便也愛上了。”
一連幾碗下肚,何煙的眼角亮晶晶的。
“其實我挺感激你的。”鶴風的笑容里有着几絲苦澀,“剛到流光閣的時候,我不敢拿刀,更不敢殺人,是你帶着我和鶴雨從刀山裡走了出來。何煙,我想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麼要背叛王爺?”
何煙猛然抬起頭,不自然的說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背叛王爺?”
見她還是拒不承認,鶴風上前一步。
“別狡辯了,昨晚你給別人送的信,經過了客棧,被王爺給截下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意味着什麼?”
聽見信被截下,何煙慌了神。
鶴風閉眼道:“為什麼?”
事情已經敗露,何煙不再隱瞞,笑的如痴如狂,“為什麼...這個問題問的挺有意思,我也想問問王爺為什麼。為什麼我陪了他十幾年,到頭來在他心裏,反倒還不如一個沒用的顧筠芷。她一不會武功,二不會殺人,三對王爺沒有任何幫助。王爺喜歡她什麼?
從流光閣成立之日起,我就跟在他身邊。大大小小的事,以前都是我在料理。王爺是喜歡我的,若是不喜歡我,酒不會在我給他下藥后,還饒我一命,僅僅過了兩年,便把我召回來。肯定是顧筠芷吹了耳旁風,不然我肯定能進王府,成為府內的女主人。”
鶴風獃獃地看着何煙,眼神很陌生,似乎像是剛認識一般。
“哈哈哈,我知道你喜歡過我。但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將來我可是要做暄王妃的,豈能跟着你這個殺手過一輩子。實話和你說了吧,當初我對你和鶴雨好,不過是看着你倆單純,容易掌控,可以成為我手下的一條狗。果然,你沒讓我失望。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王爺,只不過我和卓赤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事成之後,他會把王爺還給我的。”
說完,何煙想再飲一碗酒,手不知怎得,失去了控制,動也動不了。
鶴風蹲下身子,“王爺知道你的本事,提前給了我葯,下在了酒里。”
何煙這才發現,他竟是一口酒都沒喝。
鶴風彎了彎嘴角,“你知道你和王妃的差別在哪裏嗎?你做盡一切,費盡心機,王爺也不會喜歡你。但王妃只需要往那裏一站,話都不用說,王爺連命都願意給她。而且,你怎麼就知道王妃不如你。論容貌和智商,她均在你之上。我是個下人,你呢,你不也是?”
都是下人,誰也不比誰高貴。
鶴風拔出劍,毫不猶豫的刺進何煙的胸膛。
隨後,他又拿出了化骨散,全部撒在何煙身上。頃刻間,就化作了一灘血水。
“我們,互不相欠。”
鶴風端起酒,倒在那攤血水裏,算作祭奠。
“鶴風哥。”
鍾沙一直在背後看着,鶴風知道,卻沒有阻攔。
“背叛王爺,誰都不會有好下場。”
鶴風拍了拍鍾沙的肩膀,說不難過是假的,不過從此以後,他對女子也死心了。
“我明白。”鍾沙聽得出來,他是在點自己。
鶴風一共帶了兩壇酒,一壇有毒,一壇無毒。
他拔掉蓋子,“要不要嘗嘗,這可是我專門跑了兩條街去買的。”
“好啊,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鍾沙也不管酒里有毒還是沒毒,端起碗一飲而盡。
鶴雨喝着喝着便哭了,不知是在哭何煙,還是哭死去的這段感情。
大牢裏,每天還是會有人會拖出去,供牢頭消遣。
不過現在拖出去的,可不是暄和的士兵,而是他們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