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左家變故

“秘密。”

蘇斬輕輕一笑。

南宮胤雅眉頭微蹙，眼神當中滿是疑惑。

“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和我講的?”

“當然，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一旦講出來那還能稱為秘密嗎？”

蘇斬也不和她太多廢話，步伐加快，朝着前方的甘羅城走去。

到了這甘羅城腳下，一股刺鼻的藥味鑽入鼻腔，直衝天靈蓋。

“這地方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藥味?”

南宮胤雅捏着鼻子，這氣味讓她十分的不舒服，就好像整個人的腦袋被按在藥罐子上面，極為難受。

“兩位是不是本地人吧?”

突然，一道有些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蘇斬兩人回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就站在他們身後，最為明顯的是老人的那雙眼睛，一隻與常人無異，一隻則呈現黃白之色。

“老丈，何以見得我倆不是本地人?”

“口音、衣着。”

對本地人而言，只需聽對方說話的口音就能輕而易舉的判斷出是否是當地人。

老丈走到城牆下，用粗糙的手掌撫摸着黃褐色的城牆，彷彿在輕撫一位老朋友一般，他緩緩開口說道：..

“當初，在修築這城牆，往黃泥當中加了大劑量驅蟲的藥粉，所以時至今日，這城牆依舊有着一股濃烈的藥味。”

“也要多虧了它，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才有安穩日子過。”

老丈感慨，可以看出這位老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這堵城牆。

城牆無言，卻替他們抵禦住了霧瘴當中的毒蟲，給了他們安穩太平的生活。

“甘羅城已經太久沒外人來了，老朽自請為兩位帶路如何?”

南宮胤雅正要拒絕老人的好意，卻被蘇斬打住了。

“那就有勞老丈了。”

他能看出，這老丈身體有殘疾，行動不便，又沒什麼修為，替人帶路能夠從中賺點錢財，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謀生手段了。

老丈領着兩人往城中走，剛走了幾步就乾咳了起來，呼吸聲也變得有些急促。

南宮胤雅也看出了些什麼，明白了蘇斬的用意。

兩人刻意放緩速度，與老人主動攀談起來。

從交談當中得知，這老人姓喬，如今已是到了八十歲的高齡。

老人年輕時為了謀生，替人豢養過毒蟲，也就是在那時落下了病根，如今年歲愈發增長，身體更加是大不如前了。

“那你的眼睛?”

南宮胤雅問道。

老人似乎已經釋懷，坦然道：“不慎被毒蟲所傷，眼雖瞎了一隻，不過幸運的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老丈，不知如今家裏還有什麼人?”

蘇斬問道。

“沒了。”

老人似乎已經看慣了生死，臉上毫無波瀾的說出了倆字，接着又繼續說道：

“倆兒子在十多年被毒蟲咬傷，沒能治好，死了。老伴在去年也走了，現在只剩老漢我一人了。”

老漢的遭遇不免有些令人同情，南宮胤雅開口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從她初到幽夜國，了解此地的環境后就一直心存困頓。

“幽夜國霧瘴橫生，難見天日，為何你們不逃離此地，到別處生存?”

對於這個問題，老丈並未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他沉吟幾秒后，這才開口說道：

“歷代祖先紮根在此，這裏是我們的根，我們的魂，這還是我們的家。”

老人只是說了短短一句話。

他們的靈魂早已和這片土地連在一起，哪怕它霧瘴瀰漫，危機四伏，但也阻擋不了人們對它的熱奇的目光。

不過他們也只是簡單的觀望，沒有一人主動上前與蘇斬、南宮胤雅兩人交談。

“我們甘羅城少有人來，兩位見諒。”

老丈解釋道。

蘇斬、南宮胤雅倒也不在意。

城中這些居民都這些修為極其低微，低微到不過剛踏入修行之路的門檻的普通人。

他們不像閻屠這些人走南闖北，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遇到生人自然也就沒那麼拘謹。

而這些百姓，基本一生都在此地度過，對於外人的到來自然覺得新鮮又謹慎。

在城中走了一段路，老人這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蘇斬兩人要到城中的什麼地方去。

“兩位，不知你們要到何處去?”

“左家。”

蘇斬開口。

他猶記得當年左婷婷送自己離開時，曾告訴過自己，她家乃是甘羅城最大的家族，甘羅城唯一的護衛團、商隊都是她家組建的。

老丈微微頓了頓，開口問道：

“兩位莫不是來醫治左家小姐的?”

此言一出，蘇斬內心頓時有種不詳之感。

“老丈，你說的左家小姐可是左婷婷?”

老丈點頭。

蘇斬連忙追問，“您方才說醫治，她是出了什麼事?”

老丈嘆了一口氣，徐徐開口說道：“就在半年前，左家小姐莫名得了一種怪病，從那以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而她的樣貌則是在飛速的變老。

城內大夫對此束手無策，後來左家主甚至從皇城請來大夫，可從皇城來的大夫一樣也是毫無辦法，眼下左家小姐的病癒發嚴重，恐怕已經快不行了。”

聞言，蘇斬連忙追問道：“左家在哪?”

“從這一直往前，就到了。”

“多謝了。”

說罷，蘇斬將一袋錢幣塞到老人懷中，整個人瞬間從原地消失，趕往左家。

“血修羅，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