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竇嬰：這…
竇嬰相當為難：「這些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十分的繁瑣。」
「臣…」
沒有系統的歸類方法，就不能有效的工作。
靠着以前的方法，累死這些丞相署衙的官吏，也是做不成的。
劉榮這才明白，原來竇嬰說的是差一樣統計方法呀！
要是還是用書簡，那劉榮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可是現在隨着紙張的出現，那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丞相的擔憂，有些道理。」
點點頭，劉榮肯定了對方的疑惑。
「不過，」話鋒一轉，劉榮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還不是什麼難事？
要知道，天下百姓不說千萬，幾百萬還是有的。
長安城作為大漢國都，不說十數萬，常住人口幾萬人那簡直就是綽綽有餘。
這麼多人要是都來存一遍，不說別的，僅僅儲存的紙張，就能鋪滿整個丞相府。
更不要說今後再增加的人了。
整個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劉榮接下來的話，讓竇嬰瞬間眼前一亮。
「丞相不妨按照區域進行歸類，」劉榮自信笑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比如：可以將長安城劃分為若干區域，分別記錄。」
「然後再在下面進行分類。」
「這樣一來，一個區域一本賬簿，怎會出錯？」
說著，劉榮讓單丘拿來紙張，快速將後世的表格在紙上畫了出來。
「你看，這裏填寫姓名、籍貫。」
指着表格，劉榮耐心對他說：「後面填寫上相應的數字，存取日期。」
「這樣一來，一目了然，怎會出錯？」
竇嬰瞪大了兩眼，心道事情還能這麼做？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而且，」嘴角勾起，劉榮笑着對他說：「為了方便記錄，朕還有一套數字計數法。」
「你看。」
「說著，」劉榮將後世的1、2、3等數字相繼寫出來：「這種字，叫做阿拉伯數字。」
「朕記得，讓少府上次給丞相送去算盤時曾經提及。」
「是的陛下，有這事。」
竇嬰看着這熟悉的數字，點頭回應。
「這數字用於計數，十分的方便。」
「當然，為了防止有心人惡意塗改，丞相還可以在下面使人標註上漢字。」
「有了這雙保險，那麼計數問題，將不再存在困難。」
「阿拉伯數字？」竇嬰抬頭看向劉榮，滿臉好奇：「這個名字倒是稀奇，難道這並非我大漢的文字？」
上次劉榮讓少府送到相府時，竇嬰就想着問上一句。
不過，因為諸事纏身並沒有時間詢問。
現在有了機會，終究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衡山王前往翼伽王朝時，無意間從遙遠的西方商人那得知，彙報於朕的。」
劉榮輕咳一下，半真半假對竇嬰說：「丞相不知，這並不稀奇。」
原來是衡山王密報的，那就怪不得了。
竇嬰並未多想，畢竟，劉賜是他劉家人。
大漢的諸侯王。
要怎麼樣，還輪不到讓臣子們去管。
要管，也得是陛下。
不過，不管怎麼說，陛下的這套方法，確實是很有效。
也很實用。
在竇嬰看來，確實能解決現在最為急切的統計問題。
「原來如此。」
竇嬰扶着鬍鬚，若有所悟般點點頭。
「愛卿覺得，朕說的這方法，能否解決卿之困境？」
劉榮眼中帶笑，問他。
「陛下金玉良言，確實是可行之法。」
再仔細看了看劉榮在紙上畫的那甚…表格，竇嬰不住點頭。
拱手一禮：「臣回去之後，便教導署衙官吏，讓他們認真學習。」
「爭取早日學會，讓大漢銀行快些開辦起來。」
「這大漢銀行，何時可以開辦？」
主意也出了，劉榮更關心的是，大漢銀行何時可以開辦。
略微思索，竇嬰正色保證：「三日之內，定當可以。」
表格並不難，難得無非就是這沒見過的阿拉伯數字而已。
不過，竇嬰相信，這也並不是難事。
畢竟，能進丞相署的官吏都不是笨人。
三天時間學會，還是很輕鬆的。
「好。」
「待大漢銀行開辦之日，朕當親臨。」
…
相府。
「司直你瞧，」司馬相如對衛綰努努嘴，兩眼看向竇嬰：「丞相自打回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先前的憂慮全都蕩然無存。看起來，和陛下這次前往銀行，應是有了大收穫。」
衛綰筆鋒稍停，不着痕迹往竇嬰那看了一眼。
只見竇嬰臨行時還頗為糾結的臉上，現在卻是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正在案几上洋洋洒洒，揮斥方遒。
似乎很是開心。
「衛司直。」
衛綰正在暗中打量時，竇嬰突然開口，叫自己過去。
「屬下在。」
衛綰起身，來到竇嬰跟前，躬身一禮：「丞相有何吩咐？」
「這是表格記錄法，以及數字記數法。」
拿起案几上剛才按照劉榮交給自己的表格，另外謄抄的一份后，有註解了相關事項之後遞給衛綰。
鄭重交代他：「將它拿去，讓眾人進行抄錄。」
「相應的方法這上面都有標註，讓他們認真學習。」
表格？數字記錄？
又有兩個新鮮事物出現在耳中，衛綰瞬間來了興趣。
接過來，看着橫七縱八的表格，以及竇嬰在旁的標註。
心中頓感有趣。
「丞相，」笑着一拱手，衛綰試探性打探：「不知這是從何而來？」
竇嬰瞥他一眼，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這等驚天動地的事物，還能出自誰手？」
「難道…陛下今日請丞相出去，就是為了這事不成？」
「是啊，」竇嬰沒有否認，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陛下說是想要看看銀行的進展，說到底還是不大放心。」
「老夫老了，有時候就算有心也是無力。」
雖然是感嘆，竇嬰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的洋溢。
「陛下聖眷，為我等臣子解惑，真是聖君吶！」
正色看向衛綰，對他說：「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馬虎大意。」
「告訴有司官吏，認真揣摩。限三天之內，熟練這些東西。」
衛綰心中一驚：「丞相的意思是，三天後大漢銀行就要開始運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