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孤城軍官迎接,天師畫符逆天象
孤城
一眾大小官吏出城三十里,在一座涼亭耐心等候着天師與凌將軍的大駕。
根據快騎通報,天師的隊伍今日便會抵達孤城,因此他們在這條前往孤城的必經之路等待。
如今已經入秋,涼風習習。
身子骨稍弱的官員,已經在這晨風中瑟瑟發抖,恨不得多裹上一層衣服。
亭子外站立着一群身材高大的武將,他們身披鮮亮甲胄,氣勢昂揚,渾然不像那批弱雞似的官員,在冷風中搖擺不定。
四十五歲的縣令章濤縮在袖袍中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面色有些怪異。
這怎麼還不來。
再不來,他就要拉了。
這鬼天氣,就應該窩在府里舒舒服服的辦公才是,大早上來這吹風受凍,全怪這這該死的人情世故。
一旁的官吏注意到章濤凝重的表情,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小聲道:“縣令,您怎麼了?”
章濤瞥了眼官吏,敷衍似的嗯了一聲,沒心情搭理此人。
若是以往,他還會說上幾句話來彰顯自己的平易近人,但是現在,真沒這個閑心去凹人設。
官吏見縣令不想搭理自己,當即心領神會的保持沉默。
在一陣漫長的等待中,傾盆大雨驟然而至。
文官們自然是連忙躲到了亭子之中去,不敢淋雨。但是亭子小,那些官階低的就只能被迫站在亭子外面。
這還是那些武將心好,主動將位置讓給這些文官,否則還得有更多人淋雨。
豆大的雨點敲擊在武將嶄新的甲胄上,發出聲聲清脆的噼啪聲。
武將們昂首挺立,面對瓢潑大雨無動於衷,任由大雨潑身。
可憐那些文官們如同一棵棵經不起折騰的芭蕉,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此行出來得急切,僕從都沒帶幾個,更別說帶傘了,因此大家只能在雨中等待着葉玄他們的到來。仟韆仦哾
章濤站在亭子中央,周圍的官吏將他包起來,卻又留足了呼吸的空間,根本就不會被濺到雨。
他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正當官吏們躲雨的時候,一縷若有若無的臭味飄入了他們的鼻尖。
“誰放屁啊!”
“臭不可聞,放屁的自己出去,別臭到縣令大人!!!”
“……”
一群人捂着鼻子,面露嫌棄的埋怨道。
“大家別急,我嗅覺好,我一定揪出那人是誰。”
有官吏循着味道,往人群中擠。
官吏們見此,也都紛紛讓道,目光追隨着這名小吏,想要看看是誰這麼沒素質。
那小吏一邊嗅,一邊鑽,心中還暗自竊喜,覺得自己在縣令面前好好表現了一番。
然而,當他順着味道鑽到中間,見到了面沉似水的縣令章濤時,他僵住了,滿頭大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僅是他,其他官吏也都紛紛愣住,亭內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鼻尖還飄蕩着淡淡的臭味。
章濤不動聲色的抬手在面前揮了揮衣袖,心中羞惱交加,他這不爭氣的腸胃,也真是沒辦法。
每每吹點涼風,就開始不舒服了。
亭子外的縣尉王虎回頭看了眼安靜的亭子,笑了笑,也不去摻和文官間的事情,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茫茫雨幕,等待着車隊的到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雨勢不僅沒有變小,反而越發磅礴。
風怒吼着將雨水潑向亭子內的諸多官員,這下子,大家的衣衫都濕透了。
在孤城文武官員的翹首以待中,葉玄他們的車隊終於出現在了視線中。
“來了,來了!!!”
有官吏激動的大喊道。
章濤彷彿卸下重擔,主動上前走到亭子邊緣等待。
孤城大小武將則是將目光投向了在前方開路的精銳輕騎,嘖嘖稱奇,這便是聞名軍中的黑甲衛了吧,果然厲害。
黑甲衛輕騎馬蹄濺泥,軍容森嚴,凌字大旗迎風招展。
出行規模極大的車隊緩緩行駛在泥道之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轍。
輕騎開路,氣勢昂揚。
黑甲衛離得近了,身上那股子鐵血之意便也越發清晰。
亭子內的官員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不敢與黑甲衛對視。
“報,孤城官吏在此地迎接。”
一名黑甲衛調轉馬頭跑到了凌不疑的馬車前,出聲報告道。
凌不疑掀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發現孤城的文武官員都出城迎接了。
他微微皺眉,不太想與這些人打交道,但是卻又沒有辦法。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怕是會冷面相待,揚長而去,但是現在嘛……
他面無表情,語氣愜意道:“讓長生處理。”
那名黑甲衛沒有遲疑,立馬驅使戰馬來到葉玄的馬車前,恭敬道:“天師,我家少主公說讓您來處理外面等待的官員。”
躲在車廂里與程少商膩歪的葉玄聽到外面黑甲衛的傳話后,眉毛微挑,無奈的笑了笑,“子晟倒是會偷懶。”
程少商髮絲凌亂的蜷縮在葉玄懷中,聽到這話后,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着葉玄慵懶道:“夫君,誰叫你是天師呢。”
葉玄抬手將程少商軟綿綿的身體撈到軟榻上,笑吟吟的渡給了她一道國運加持過的大黃庭內氣,然後溫柔道:“少商,你就在這等我吧。”
程少商柔柔的應了一聲,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疲累。
她還想起身為葉玄整理一下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來。”
葉玄笑吟吟的說了一句,法力蕩漾間,身上的衣服瞬間變得整潔乾淨。
他鑽出車廂,與駕車的青鳥打了聲招呼,一頭白髮在風雨中肆意飄搖。
亭子內的文武官員見到從馬車裏走出來的白髮道人,面色激動。
先不管這位是不是有真本事,光是天師的官職權力,便足以讓他們瘋狂,更別說還有一位權勢地位皆是頂尖的凌不疑將軍。
他們不顧雨勢磅礴,冒雨闖入泥濘之中,想要去迎接葉玄與凌不疑。
“下雨了呀。”
葉玄抬頭看了眼厚重磅礴的雨幕,笑着拒絕了青鳥遞來的油紙傘,一手負於身後,一手臨空畫符。
自從成為天師后,他諸多玄妙術法與符籙都自然而然地通曉。
金色的流光在虛空勾勒出了精妙的符文,短短几息間就完成了一張符籙。
符籙成形后,便瞬間化作金光席捲四方。
大道上的傾盆雨勢猛然停滯,雨點不落反而向上反彈回去,如同是被人逆反雨勢,硬生生給阻擋在了外面。
孤城官員只覺得耳邊驟然一靜,傾盆大雨蕩然無存。
他們張大了嘴巴,心中震驚。
年輕的白髮道人雙手背負身後,笑吟吟的踏空而行,道袍飛揚,眉心黃庭印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姿態宛如出塵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