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之淵起疑
陶夭夭居然舔着臉,讓陶千語去幫她拿糕點吃!!!
正常情況下,陶夭夭不是該迫不及待地詢問瑜王沈之修的近況了嗎?
陶千語也好再博一番好感和信任度的!
好在陶千語也是沉的住氣,念着可能是陶夭夭經歷了生死又昏睡了大半天確實餓得急了,便從馬車上的食盒中拿出桂花糕遞了過去。
怎料,陶夭夭卻只將那纖纖玉手朝空中伸出,卻並未去接陶千語手中的糕點。
陶千語的表情凝住了,不懂陶夭夭的意思。
陶夭夭卻不吝嗇地解釋道:「千語姐姐,我不習慣躺着吃東西,你扶我起來喂我吧。」
拼演技,扮柔弱?
陶夭夭信手拈來!
看誰噁心得過誰!
雖然陶夭夭的叔父一家「借住」在安定侯府,但陶千語的吃穿用度,比陶夭夭這正牌安定侯之女有過之無不及,哪裏做過伺候人的事情,當即便黑了臉要發作。
可陶夭夭卻不給她發作的機會,佯裝痛楚:「千語姐姐,我頭又開始暈了,不知是餓的還是傷口發作,要不你幫我喚太醫過來看看?」
叫太醫?
若是被太醫發現陶夭夭額頭的傷口是被戳出血跡······陶千語一陣后怕,連忙過去將陶夭夭扶起來,將桂花糕喂到她嘴邊:
「別別別!定是餓着了,你先吃點糕點,應該就會好些!」
掌控住了陶千語不敢驚動姜皇后的心態,陶夭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陶千語「耐心」的伺侯。
吃完了糕點又喝水,喝完了水又讓垂肩按背,按了背又捏腿。
陶千語手法不精準,力度不到位,陶夭夭毫不吝嗇親自「指導」。
陶夭夭感慨,這「遊獵大會」不能帶侍女隨從這點當真好,要不可就錯過了折騰陶千語這大好良機。
且不論原主是何德行,陶夭夭借了她的身體魂穿,便是再造之恩。
那安定侯府原本屬於陶夭夭三兄妹的一切,陶夭夭替其奪回,自是責無旁貸!
待回到京城的時候,陶夭夭倒是神清氣爽,陶千語卻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心裏早將陶夭夭給罵了千八百遍,思量着得將除去陶家礙眼三兄妹的計劃提前進行。
殊不知,自己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
瑾王府,沈之淵被隨行侍衛風馳小心翼翼地推回書房后,一下午都沒有出來,更沒有傳喚府中的府醫為其料理傷勢,讓守在書房外的風馳焦急不已。
一襲藍衣勁裝的電掣聞訊趕來,對着風馳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辦事兒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回去了!中了刺客的調虎離山之計不說,王爺受了那麼重的傷,你也任由他胡鬧,不請府醫再仔細檢查一番?王爺的身體你還不清楚?!還有,你找到王爺的時候什麼情況?你在加急的信中怎說得一點都不仔細?」
可憐風馳三粗的漢子,只能委屈地捂着後腦勺,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我早知會府醫在一旁的廂房候着了,可王爺進去前下令不讓任何人打擾,王爺什麼脾氣你不清楚?你行,你上!」
至於沈之淵當時的情況,那衣衫凌亂得活脫脫像是被非禮過的模樣,風馳是打死都不敢對第二個人說的!
好在他當時跑在最全面,立刻用披風蓋住了沈之淵那無法形容的境況,才避免了自家王爺顏面掃地。
當時現場活着的便只有自家王爺和安定侯三小姐陶夭夭二人。
自家王爺此番形容是誰造成的,有腦子的人一想便知。
風馳心中既驚又怒,還有那麼一絲絲好奇。
安定侯三小姐雖與自家王爺有婚約,平日卻極其不檢點,壓根兒就不想嫁給他們王爺,怎敢作出這等侮辱他們王爺的傷風敗俗之事!
若不是自家王爺當時眼神制止,風馳當即能一劍過去了結了她!
而自家王爺從被救后,就一直處於前所未有的低氣壓狀態。藲夿尛裞網
風馳猜測絕對與安定侯三小姐脫不了干係,這會兒更不敢去打擾,只能將燙手山芋往電掣手裏塞。
可先前還氣勢洶洶的電掣瞬間慫了,眼神飄忽,卻氣不過又踹了風馳一腳。
這迴風馳可沒站着挨打,他中計本就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一來二去便與電掣在書房外打了起來。
書房內,沈之淵坐在桌案前一動不動,腦子裏卻不受控地閃現出陶夭夭那形如鬼魅髒兮兮的臉,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懷好意的笑,以及那一句句或詭異或離經叛道的言辭:
「喂!你別死!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
「呵!瑾王殿下當真是狠呢,對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下得去手!不會忘了我是你未婚妻吧?」
「你別跟個小媳婦兒一樣看着我,摸幾下又不會少幾塊肉,何況我還在救你命!」
「咱倆不是未婚夫妻嗎?遲早要坦誠相見的,難不成洞房花燭的時候,你兩眼一抹黑,直接上啊?」
「別緊張,我對‘浴血奮戰"沒興趣。等瑾王殿下好了,咱倆有的是時間慢慢講情調!」
「我得把傷口周邊的肉剮開,才能拔箭。王爺若忍不住疼,就咬這跟樹枝,千萬別咬舌頭!」
······
字字句句,沈之淵活了二十載,行軍打仗三年,從未聽聞女子能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露骨言辭!
更沒有哪個女子敢如此放肆在男子身上一通亂摸!
還撕扯他的衣衫!
雖然,沈之淵知道她是在給他檢查和處理傷勢!
可這個女人,分明甚是嫌棄他的半殘之軀,自己更是在外名聲狼藉,怎有臉將「未婚妻」三個字掛在嘴邊?
恬不知恥!
還有她那一手處理傷勢的嫻熟手法,也與傳聞中的草包不甚相符。
詭異非常。
沈之淵沉眉凝思不解時,卻被書房外突兀的打鬥聲打亂了思緒,眉心鎖得越發緊,沉聲命令道:
「進來!」
打得難解難分的風馳和電掣瞬間彈開,前一秒還敵意十足,這會兒卻相視擠眉弄眼偷笑,總算把王爺給驚動了,不枉他們拳拳到肉的真打!
進門的瞬間,二人卻恢復了慣有的嚴肅,同時單膝跪地:
「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但請王爺先讓府醫醫治身體!」
這二人是孤兒,自十歲起便跟在沈之淵身側,隨他上過戰場,下過殺場。
彼此之間是主僕,也是兄弟,怎會不了解彼此。
沈之淵自然明白二人心裏的小九九,無聲一嘆,算是默認。
風馳連忙扯着大嗓門將隔壁的府醫給叫了過來,自己依舊保持着半跪的姿勢,緊張地注視着府醫給沈之淵看病的全過程。
直到府醫斷言沈之淵因被搶救及時已無性命之憂,風馳和電掣懸着的心才掉回了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