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他已經中毒了
那人本以為姜棉會先問蔚承平是如何受傷的,一聽這話神色一頓,反應了一會兒才道:“世子受傷嚴重,慶雲不敢走開,世子叫小的來請您過去。”
姜棉眉頭微微皺了皺,並沒要跟過去的意思,碧珠則有些着急,貼身過來道:“小姐,奴婢陪您去。”
聽到這話,姜棉擺手,“你在這守着帳篷,我自己過去便行。”
今日人多,難免有人趁亂生事,主子們帶來的貼身衣物或行李等都要有專人看着。
不管是衣物被人動了手腳,或行李中被多放了些東西,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若是走開,碧珠一定要守在原地。
說完她又問那小廝蔚承平是如何傷的,隨行太醫過去診治了沒有,對方一一答了,她這才抬腿雖對方走。
看着在前頭領路的小廝,姜棉眸光冰冷,臉上始終帶着警惕。
蔚承平若真受傷了,也不會讓人
對這個人的話,她不太確定,因為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看到蔚承平了,而圍獵場到處都是馬匹弓箭,她不能將對方的安危放到自己的揣測上。
無論如何,總是要過去看看的。
只是,她越走越覺得驚訝,打量着路旁的青青草地,她忽然問道:“世子今日出門,在腰上配了一塊玉,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那玉佩是宮裏賞的,若摔壞了恐會落一個沒有妥善保管御賜之物的罪過,那玉沒摔壞吧?”
那小廝微微側頭,咳嗽了一聲道:“放心吧世子妃,玉佩沒事。”
姜棉臉色沉了沉。
她看着對方耳後的髮髻,繼續問道:“記得你是在主院伺候的,怎的今日沒在侯爺身邊伺候,倒跟着世子了?”
那人一愣,接連咳嗽了幾聲,咳得耳後有些異樣的潮紅,道:“侯爺他……正在跟兩個國公爺說話呢……見世子跟人騎馬去了,擔心出事,便叫小的跟過去……咳咳……”
姜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的哦了一聲,閉嘴不問了。
不知是何人想騙自己過去,只是被收買的這個小廝,他的說謊技巧太差了。
而且,他已經中毒了……
一看他那臉色,姜棉心中便浮現出某種劇毒來,又莫名想到姜月。
對方是用毒高手,能配出上千種不同的毒藥,可是今日並沒有來。
可見,她在府上不出門,便想置自己於死地。
姜棉心裏大體有數,既然那些人想在今日對自己出手,那她便不客氣了。
小廝咳嗽了幾聲后,似乎有些氣喘,腳步慢了些,又抬手在自己胸口捶了捶,似乎感覺身後的姜棉過於安靜,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世子妃臉色身姿纖細神色淡然,似乎並沒因為世子受傷而慌亂,他微微愣了愣,想到在府上時聽幾個婆子們嚼舌根,說這位世子妃看着嬌嬌柔柔,實則心裏拿得准算的定,不免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他便看到不遠處有一顆被砍倒的樹,那樹正好擋住了一條小路,他把心一橫道:“世子妃,那路被堵住了,您穿得衣裳不方便,請從旁邊繞過去吧。”
說著,便將手一引,指向旁邊一條被草叢蓋住的路面。
圍獵場不光是一望無垠的草場,宮人們提前便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修了便於人們行走的路,姜棉一路過來走得都是宮人修得平整的路,此時看到那棵樹不偏不倚,正好擋住路中間,不禁嗤笑了一聲。
果然有貓膩。
“你瞧那草上髒的,我這繡花鞋可沾不得……”
姜棉微微蹙眉,故意做出一幅為難的樣子。
小廝着急,茫然四顧了下,催促道:“世子妃恕罪,都這個時候了……還是趕緊去看世子的傷勢要緊。”
“你說世子是墜馬受傷,可這經過一路,哪兒有馬蹄踩踏的痕迹?”仟仟尛哾
姜棉神色冷下來,看着對方的眼睛問道。
對於這個人,她說不上生氣,反而有種無奈,有種眼看着對方即將面臨死亡,卻渾然不覺的無奈。
那人臉色難看下來,眼珠四處亂閃,卻仍裝作不覺,急得跺了跺腳,“世子妃別管這個了,快走吧。”
誰知,他越是着急,姜棉越是淡定,竟是直接站住不動了,還一個眼波橫過去看他,像是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出他內心的打算似的。
小廝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后,心裏頓時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世子妃發現什麼了?
他一定要讓世子妃過去,不然任務沒完成,回去后二少夫人會要了自己的命的。
想到這,他把心一橫,竟欲上前來扯姜棉的衣裳,“世子在等着您呢……”
誰知,姜棉看起來柔弱,他一拽之下對方竟一動沒動,那眼底冰冷的目光倒是將他激得打了個寒戰。
姜棉眼睛掃向對方想引她過去的地方,抬手便將那人往旁邊一推。
只見那原本鋪了草地的地面,忽然見被那人的腳踩得塌陷下去,隨後那小廝的身子直直下墜,很快便傳來撲通的一聲悶哼,原地不見了。
這陷阱做的真逼真,若不是這小廝慌亂中露了端倪,尋常人便是從旁邊經過都不會發現。
小廝在陷阱下發出幾聲慘叫,隨後幾聲破碎的求饒聲傳來。
姜棉站在陷阱邊上,面色漠然,“我試問平日裏並不曾得罪你,你方才若能迷途知返,或許我可替你指一條明路,可惜了……”
隨後,她轉身走開。
要說對方被逼無奈,別人利用來對付自己,她或許可以理解,但對方明顯看出自己已識破他的騙術,不知悔改反倒想將自己推到陷阱里,那就不可饒恕了。
這圍獵場上,遠遠的傳來策馬揚蹄聲,姜棉卻無心想別的,只轉身原路返回。
只是剛走了一會兒,身邊卻忽然現出一群身穿勁裝的人。
這幾人都是負責圍獵場安保的侍衛打扮,神色間卻凶神惡煞,渾身都帶着一股子殺氣。
姜棉盈盈站在地上,臉上倒沒有現出驚訝,只是臉色越發陰沉。
她早就知道那要對付自己的人會有后招,只是沒想到,對方竟公然違反皇命,將不明人士喬裝打扮混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