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可惜你是個老男人,看見你我就想吐
“裴凜,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晚上連寢室都不回?”
修改完課題報告,裴凜剛從教學樓出來,就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徐卿給攔住了。
他捏了捏眉心,臉上還有沒休息好的疲憊,忽略掉徐卿的話,反問:“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徐卿頓時來了精神,“好啊,走!”
兩人打了飯,徐卿發現裴凜心情好像不太好,眉宇間儘是不耐。
這還是他認識裴凜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他從教學樓里出來臉色這麼難看。
“兄弟,你咋了?被老師說了?”
“不是。”裴凜冷着臉,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昨晚,他本想和陸漫一起睡,可是被她拒絕了,一氣之下,兩人又吵架了。
那個男人的事兒,一直是裴凜心頭上的一根刺,只要陸漫做出排斥他的行動來,他立馬就認為陸漫拒絕他是因為那個男人。
昨晚,他是真的沒忍住,在沒有得到陸漫的允許,強行要了她。
後來,理智回歸,他才知道自己對陸漫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他想道歉,可是陸漫卻以死相要挾把他趕了出來。
宿舍他也回不去,身份證也沒帶,就在大街上呆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寢室開門,本想今天沒課睡會兒,沒想到剛經過教學樓,老師又打電話,讓他現在過去一趟。
中午吃飯,他也不敢回陸漫那邊,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而他也需要好好調整自己,順便找找那個男人,問清楚他和陸漫究竟什麼關係,不然他會因為這個人一直做出傷害陸漫的事情來。
但此時,徐卿並不想放過他,他提了提他的腳,一臉八卦道:“哎,兄弟,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說呢,這幾天徹夜不歸幹啥去了?”
“沒幹什麼,和漫漫在一起呢。”
“漫漫?”聽上去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徐卿一下子八卦之心頓起,驚詫道:“裴凜,你不會在外面...”
包.養兩個字徐卿說不出口,只因為在他印象中,裴凜並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但裴凜卻看出來徐卿想要表達的意思,當場黑了臉,“徐卿,把你腦子的黃色廢料給我收一收!”
徐卿癟了癟嘴,“那你告訴我這個叫漫漫是誰不就好了?我肯定不會多想啊。”
想到陸漫,裴凜沉默了會兒,沉聲道:“她是我愛的人。”
說完這句話,裴凜端着盤子走了,留下徐卿一個人,只覺得全身上下充滿了危機感,倒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月白。
月白喜歡喜歡裴凜,這是眾人所知的事,就連所有人都認為裴凜也喜歡月白,這兄弟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句,那月白算什麼?
不行!這事兒月白應該還不知道,他說什麼也得把這件事告訴她!
——
徐卿打電話過來時,邱月白正和寢室的其他女孩們聊天。
她剛接到電話,徐卿那急得火燒眉毛的聲音就傳來了。
“月白!你在哪兒?大事不好了!你趕緊過來一趟,我在老地方等你。”
邱月白一頭霧水,“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哎呀!你就別問了!反正你現在過來一趟就對了!”
邱月白趕過去,平時和裴凜形影不離的徐卿,今天難得單獨和她見面。
一看到她,徐卿急忙說道:“月白,你可算來了,大事不好了。”
邱月白無奈笑笑,“徐卿,你老是說大事不好了,到底什麼事兒啊?”
“我給你說,裴凜這幾天徹夜未歸,你猜他幹什麼去了?”
徐卿說的神神秘秘的,引得邱月白也緊張起來,“幹嘛去了?”
“他住在一個叫漫漫的人的家裏。”
漫漫!聽到這個名字,邱月白臉色刷的白了一分,可惜徐卿沒看到,還繼續說道:“我問過他,這個漫漫是誰,你猜他怎麼說?”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緊,她壓下心裏的慌亂,從發緊的喉嚨里艱難吐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說?”
“他說那個人是他愛的人!”徐卿一拍大腿,“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這不擺明了證明這是個女人的名字嘛!”
邱月白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徐卿說的沒錯,漫漫確實是個女孩的名字,但還有一點,徐卿不知道。
‘漫漫"這個人,是裴凜的前任,也就是說他的前任來找他了,從徐卿說的話來看,裴凜徹夜未歸,肯定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
一想到兩人會複合,邱月白算是徹底慌了,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她得主動出擊,得把裴凜留在她身邊。
可是她連這個漫漫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對對方完全不了解,這場‘愛情保衛戰"她還怎麼取得勝利。
“月白,我覺得你該主動出擊了。”
月白看向徐卿,見他一臉正色,倒是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你想想看,一個女人,才認識裴凜多久,就能讓他徹夜不歸,還叫的那麼親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女人很有手段,一般這種有手段的女人,肯定和很多男人玩兒過,裴凜才認識過幾個女生,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你得把他搶過來!”
不明真相的徐卿還在那裏出謀劃策,邱月白卻陷入沉思,她確實該主動出擊了,但不是徐卿說的那樣,她得想辦法見一見這個叫漫漫的女孩子。
而突破口就在裴凜身上。
“徐卿,裴凜呢?我有事兒找他。”
“他啊,回寢室就睡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單獨出來找你。”
見裴凜睡了,她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
清洗完陸媽媽的衣服,陸漫看着鏡子裏越來越憔悴的自己。
以前,陸媽媽總說她的眼睛最好看,就像藏了星辰大海一樣,看起來亮晶晶的,但現在,她眼裏的星辰大海已經消失了,只剩下空洞和麻木,還有隱藏在深處的絕望。
自從那天晚上她把裴凜趕出去以後,這段時間他再也沒有來過,對陸漫來說,算是難得清靜的日子。
然而清凈的日子又讓她愁的每天晚上睡不着覺,就在兩天前,醫生又來提醒她,陸媽媽的病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必須要儘快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不然以陸媽媽目前的狀況,撐不過一個月。
而就在今天早上,陸媽媽再次流血,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她想到邱懷陽,他不是說會幫她的嗎?可是從他家裏出來后,邱懷陽就好像忘了這件事,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幸好她那天出來時,留了邱懷陽的電話,她正打算打電話給他,邱懷陽的電話就過來了。
邱懷陽只是問她還有沒有其他收藏的古玩,他願意出更高的價格,把它們買下來,從頭到尾,他隻字不提骨髓配對的事兒。
就在陸漫準備開口問這事兒時,邱懷陽又以要開會結束了這場電話,掛電話前,他告訴陸漫,如果願意的話,就拿着東西去他那裏。
當天下午,陸漫就拿了一件古玩去了邱懷陽那兒。
反正等陸媽媽病好了,兩人生活也是需要錢的,既然邱懷陽要買,她當然樂意,正好趁此機會,她得把骨髓配對的事兒和邱懷陽好好聊聊。
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突然黑雲翻滾而來,陸漫嘆了口氣,又開始下雨了,她的腿沒好利索,每逢下雨天就會疼得要死。
她敲了敲門,沒多久,裏面就開門了,看到陸漫,邱懷陽笑着側身讓她進來。
“邱教授,打擾了。”
“不礙事,請坐。”說著,他把泡好的茶水端給陸漫,“也不知道陸小姐喝不喝綠茶。”
從邱懷陽悠哉的樣子來看,好像並不急着和她談正事,但陸漫很心急,喝了口茶直接開門見山道:“邱教授,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您看看吧。”
邱懷陽見她喝了茶水,其他的也沒多說,嘴角扯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拿起桌上的古玩,看似在把玩,實則一直盯着陸漫。
她喝的那杯茶水裏,被他提前放了葯,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發揮作用了。
果不其然,陸漫突然覺得頭暈的厲害,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轉,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暈過去,她在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邱懷陽站起身往她這兒走來。
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被邱懷陽算計了。
“小姑娘,你別掙扎了,沒有人能抗拒的了這個藥效,你困了,我帶你去睡覺好不好呀?”
耳邊傳來邱懷陽噁心的聲音,還有他濕漉漉的嘴唇從她脖子上劃過的痕迹,讓陸漫渾身顫慄。
她用儘力氣一把推開邱懷陽,下意識的往門口方向跑,頭卻暈的更厲害了。
身後邱懷陽獰笑的聲音越來越近,“小姑娘,我都說了,你別掙扎了,為什麼不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呀。”
“邱懷陽,你想幹什麼?”
“不想做什麼,叔叔只是有些喜歡你,想好好疼愛你一番而已,你只要乖乖的讓叔叔好好疼愛疼愛,叔叔就讓你回去好不好?”
陸漫心裏害怕極了,她的眼睛越來越看不清了,眼皮也沉重的厲害,感覺只要她稍微一分神,就會立馬睡過去。
眼下她急需要有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她一下,讓她保持清醒。
“邱懷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衣冠禽獸!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她一邊說,一邊手到處亂摸。
忽然間,她好像摸到了類似於水果刀一類的東西,邱懷陽當場臉色一變,防備着不敢上前。
“小姑娘,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傻事,想想你媽,你媽的骨髓配對我已經找好了,只要你順從我,今晚過後,我一定會讓你媽媽痊癒起來,怎麼樣?用你的一夜換你媽的命,我覺得這筆交易不虧。”
冷汗順着額頭滴下來,陸漫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這筆交易是不虧,可惜你是個老男人,看見你我就想吐!”
不行!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她咬了咬牙,拿起水果刀,二話不說就往胳膊上狠狠劃了一刀。
疼痛瞬間讓她清醒了不少,同時也讓她看清了邱懷陽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他陰測測的臉在看到陸漫順着胳膊留下來的血跡時,頓時扭曲起來。
他是醫生,自然看得出來,這點傷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他不爽的事,他的‘藝術品"被血糟蹋了。
“該死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丟下一句狠話,他抬手用力一捏,拿在手上的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陸漫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還頭暈的厲害,她此時就像砧板上的魚肉,被邱懷陽拽着頭髮連拉帶拽的壓在桌上。
“臭丫頭!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了!”
濕漉漉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陸漫臉上儘是恐懼,她劇烈掙扎着,然而她越掙扎,邱懷陽就越興奮。
無助和絕望瀰漫在空氣中,她該怎麼辦?有誰來救救她?
要不就順從他吧,反正本來就是一具破敗的身子,要是能換來媽媽的命,給他也無所謂。
就在這時,裴凜的臉突然硬生生擠進她的腦海中。
不!不行!若是這事被裴凜知道,他肯定會氣瘋了的。
她果然還是太在意裴凜,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他了,可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他。
為了他,她也不能讓邱懷陽佔了她的便宜!
手胡亂摸到放在桌上的古玩,她二話不說,就朝着邱懷陽的太陽穴壓了下去。
只聽到男人慘叫一聲倒地再也沒起來,在極度的緊張和恐懼之下,陸漫來不及查看邱懷陽是生是死,趁自己還有意識時,打開門跑了。
外面不知下起了大雨,大街上零零散散也沒幾個人,眼皮越來越沉重,她搖晃着身子,心裏不斷的祈禱,拜託,千萬不要睡過去,還有一會兒,她就能到家了。
但身子越來越不聽使喚,眼看着自己要倒下去,這時,一雙大手及時拉住她。
“陸漫!你怎麼了!”
她已經看不清是誰,但從聲音勉強還能分辨的出來。
“你是...陳簡?”
“是!陸漫,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她露出一抹蒼白的笑,“陳簡,原來是你啊,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丟下這句,她暈了過去,無論陳簡怎麼叫她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