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 第28章 風起
觀察那三座疆域未來多條支線，耗費五年時間，古漠才觀測結束。
“其他三座疆域，我一共觀察了92條未來支線，都沒發現末日。”古漠暗鬆一口氣，“顯然這末日，僅僅是針對風乙九十七疆域的。”
“也不知道這末日,是什麼原因導致。”
古漠也有些困惑。
沒辦法，高維空間也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危機。
像永恆境高維生命，名義上說是永恆，可實際上平均壽命也就在一個深淵紀左右。許景明曾探尋過的一座遺迹的主人‘大夢客’，那可是心界一脈極為強大的永恆境，也僅僅活了半個深淵紀。
半步第三境在高維空間中已經算是很強大的存在，可能活到十個深淵紀已經算很長壽了。
“是高維空間自然孕育的危機，還是第三境存在帶來的危機？”古漠思忖，第三境存在的一個遊戲,可能就是波及無數生靈的浩劫了。
古漠目光看向了外界,穿過層層阻礙，看到了大門之外的魁梧身影。
“烏可。”古漠開口。
大山之外,守護着的魁梧身影聽到腦海中的聲音，便立即恭敬道:“始祖。”
古漠循着因果,已然了解外界一些事:“圖鐵穆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始祖,該如何處理？”魁梧身影恭敬道。
古漠平靜道:“人類吳明，是人類族群未來的又一位永恆境，而且還是心界一脈。圖鐵穆碰到人族未來的永恆境，吃點苦頭也很正常。”
“心界一脈的永恆境？”魁梧身影很是吃驚，虛空神族漫長歲月都沒出現一個‘心界一脈’永恆境。
古漠卻不在意。
觀察未來線，看到大量高維生命起起伏伏，一個人類吳明,太不起眼了。
“圖鐵穆製造試驗品,反而把自己弄瘋。”古漠吩咐道，“不用管他了！他如果有點能耐，就靠自己蘇醒！如果數萬年的本我記憶，都被幻境記憶一直壓制無法蘇醒，這種廢物，也沒必要救。”
“是。”魁梧身影恭敬應道。
“讓九位尊主來我這。”古漠吩咐。
魁梧身影暗驚。
黑蓮境的永恆境存在還是有一些的，而‘九大尊主’指的是虛空神族本族強者，也是黑蓮境核心高層。
片刻后。
在一座巍峨殿廳內，古漠高坐主位，下方便是九位尊主。
“始祖，召集我們過來，是有什麼重要大事？”一位瘦小身影笑着說道。
“你們好好討論下，如何進行族群的大遷移。”古漠說道，“要徹底遷移，離開家鄉宇宙。”
九位尊主都愣住了。
“族群遷移？”
“這，這……”
“整個族群嗎？”
他們不敢相信，畢竟族群從誕生之初就在家鄉宇宙，漫長歲月一直如此。
“嗯。”古漠點頭，“一場浩劫即將到來，族群必須得遷移。”
“當初是半步第三境‘夢哈多’死在我們家鄉宇宙,引起眾多高維生命爭奪他的遺產,餘波令整個家鄉宇宙無數族群陷入大滅絕。之後……才有我們虛空神族的孕育誕生。”雲倉尊主說道，“以始祖的實力，即便再遇到類似的浩劫，也是能夠庇護家鄉宇宙的。什麼樣的浩劫，始祖都無法阻止？”
九位尊主都看着古漠。
“這次浩劫信息必須保密。”古漠目光掃過他們。
“是。”九位尊主個個應命。
古漠這才道:“這次浩劫，將波及我們‘風乙九十七疆域’。一旦浩劫到來，這片疆域內所有宇宙，所有生靈將全部陷入大滅絕。即便是半步第三境存在，在這樣的浩劫面前，也必死無疑。”
九位尊主色變。
波及整個疆域的浩劫？
“整個疆域廣闊無限，即便是永恆境存在，必須得通過母河、心界等一些特殊渠道才能離開這片疆域。”瘦小身影說道，“普通點的永恆境，都沒法離開這片疆域。”
不同的疆域，空間層上是隔絕的。
普通永恆境都無法跨越，更別提初生境高維生命了。
“始祖，攜帶族群進行大遷移，有很多難點。一，越是弱小的同族，對環境要求越苛刻。那些行星生命，甚至都沒法在宇宙星空中生存。所以大遷移時，需要足夠安全的環境，讓他們存活。二，我們虛空神族是在家鄉宇宙誕生繁衍，家鄉宇宙的規則是最適合我們的。如果遷移到其他生存環境，生存環境的規則不適合，可能導致族群大量死亡大量滅絕。”
“源生命層次，在環境劇烈變動下，是有把握活命的。但星空生命、行星生命，越弱小越容易死。”
“始祖，族群遷移，是小規模，還是大規模？”
九位尊主問道。
“大規模，即便是行星生命，也至少遷移走10%。”古漠說道。
“10%？”
九位尊主感到了壓力，這規模太龐大了。
“我會請其他高維生命，幫忙定製一顆‘小型宇宙’，宇宙規則盡量模仿我們家鄉宇宙。至少做到90%的相似度。到時候能活下來多少，看運氣吧。”古漠說道。
“定製小型宇宙？”九位尊主都心中一喜。
擅長製造小型宇宙的有不少，可要做到定製，將宇宙規則能模仿真實宇宙超過90%，並且適合弱小的行星級生命生存，那就極難極難了。
“定製小型宇宙的事，我去安排。其他事你們趕緊準備，一個深淵年內，族群必須大遷移。拖延越久，越容易出現意外。”古漠催促，他觀察的未來支線中，末日到來的時間並不一定，可能晚些，可能早些。
“是。”九位尊主也感到壓力。
族群大遷移是要離開本疆域，前往陌生的疆域還會遇到很多麻煩。虛空神族要大規模繁衍生存，以後還需要尋找適合的真實宇宙。
那些原疆域勢力也不會輕易容許他們紮根。
“始祖，我們大遷移，家鄉宇宙其他的族群肯定會發現。”瘦小身影開口。
“他們發現了，會困惑，會不安，相信會願意付出代價購買消息。”古漠平靜道，“我們大遷移付出的代價很大，到時候，正好將這些異族收割一遍，也算彌補點損失。”
“僅僅花費資源，能購買末日的消息，已經算是恩賜了。”九位尊主也覺得正常，他們對自己族群比較在意，對異族？他們都沒在意過。
******
家鄉宇宙，人類疆域。
許景明數百個分身，行走一顆顆生命星球，觀察人世間的情感，融入到自身的‘心意輪迴界’。
“心意輪迴界。”
許景明每次有所得，便會演練。
他猜到，圖鐵穆如果附身感受，會感受到‘心意輪迴界’，但他沒有掩飾。
“我是經歷了《八方圖》前兩重境后，才開始創造心意輪迴界。圖鐵穆如果沒基礎，甚至都沒有凈蓮之心，就來感受創造心意輪迴界。說不定，會陷入苦海輪迴吧。”許景明也僅僅是一個念頭，所以故意留了這麼一手。能不能成，也是隨緣。
忽然，數百個分身都露出了笑容。
“成功了。”
“終於通過了《八方圖》書冊的考驗。”許景明歡喜，他最新創造的心意輪迴圖，通過了第三重空間的考驗，總算練成了‘心意境’。
“達到八方圖的‘心意境’，算是小有所成了。”許景明能夠感覺自身的進步。
原本他的凈蓮之心，是心如凈蓮，如明鏡，萬法不沾，這是自我的超然。
而八方圖的喜怒境、七色境、心意境，卻是對情感的掌控程度加深。
“徹底掌控所有情感。”
許景明如掌上觀紋，能清晰分清自己的種種情感，甚至不同情感的糾纏。
……
元初研究院總部，許景明住處。
許景明在這裏，以罪孽之花凝練着凈蓮之火。
“都說情之一字，最是弄人。”許景明觀看着罪孽之花中無盡的罪孽，“可如今在我眼中，情感，卻是可以一二三四五……分門別類。”
“單一類、混合類、超越生死類。”
有些情感為什麼能動搖心靈？
有些情感為什麼能超越生死？
許景明一清二楚，甚至他能創造這樣的幻境，讓生靈在其中體會這樣的情感。
“有慾望才有情感！有情感，才有罪孽。”許景明看着那無盡罪孽，如果是一些傀儡、機器，它們沒有情感，即便是再大的殺戮，也不會有任何罪孽出現。
真正恐怖的罪孽，必須有足夠濃烈的情感融入其中，不管是愛，還是恨，還是其他某種情感。
“罪孽纏身？”
許景明已經有真正心界一脈強者的風範，操縱着罪孽來凝練‘凈蓮之火’。他如今唯一的缺點就是能動用的心界之力太薄弱了。
他終究只是個低維生命，和高維生命比起來，連嬰孩都算不上。薄弱的心界之力，限制了他的實力。
如果動用的心界之力大增，不管是幻境，還是凈蓮之火，都能達到新的層次。
“心靈的境界，決定了秘法層次。”
“我來看看《八方圖》更深層的考驗。”許景明感覺到八方圖對自身的幫助，在心界領地內，已經開始第四重的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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