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咱說好了不始亂終棄的
聽到這話,閻卓心中先是一喜。
可看到她眼淚的那一瞬間,他便明白她並非真的信了他,而是為了他的前程而妥協。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在下意識地為他着想。
這個發現讓閻卓的心猛地揪了揪,他呼吸一滯,嗓子跟着就啞了下來,「佳佳,我希望你明白,在我心裏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你更加重要!」
所以,他不能為他們之間留下任何隱患。
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不能再錯了。
閻卓緊緊扣住了丁佳佳的十指,敲開了自家老師的房門。
開門的人是張漫菲,看到閻卓,她臉上立刻露出如花的笑靨,「閻卓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閻卓身後的丁佳佳。
頃刻間,張漫菲的面色已經變了幾變,她像是見了鬼一樣,臉上除了倉惶還有恐懼和害怕。
閻卓像是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一般,徑直說道:「老師在家嗎?我找他有事。」
屋內,傳來了一道溫和的男中聲,「是閻卓嗎,趕快進來。」
閻卓牽着丁佳佳進了屋子,看到丁佳佳,張平愕然道:「這位是?」
閻卓落落大方地說道:「老師,這是我的未婚妻丁佳佳,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的。」
張平看了一眼自家臉色比鬼還難看的女兒,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你說。」
「老師你知道的,我父母早逝,如今已是孤身一人,家中再無任何長輩。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我想請老師來當我和佳佳的證婚人。」
張平知道自家女兒喜歡閻卓,他也曾動了撮合他們的心思。
但他幾次三番明示暗示,都被閻卓給婉拒了。
一個是自家的寶貝女兒,一個是自家的得意門生,手心手背都是肉。
張平端不平這一碗水,只能權當不知自家女兒的心思。卻也不阻攔她以師妹的身份接近閻卓,只盼着有一天閻卓能回心轉意。
如今閻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張平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一定是自家女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逼得人家閻卓不得不上門自證清白了!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老師這個證婚人就當定了。」
張平欣然應下此事,甚至還貼心地詢問了一些婚禮的細節。
張漫菲像個木頭人似的,獃滯地愣在那裏,看閻卓眉飛色舞地和父親討論他跟別人的婚禮。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閻卓,他眼底像是發著光,偶爾看向丁佳佳的目光深情款款。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三年前的新生開學季,她對閻卓一見鍾情。
這三年來,她想方設法霸佔着他身邊的位置,為了趕跑傾慕他的女生,她甚至悄悄地在學校放出風聲,並製造出假象,讓別人誤以為她和閻卓在談戀愛。
可事實上,她一直知道他心裏有個白月光。
她知道他沒有忘掉她,所以一直不敢表白,在他面前從來都只敢以小師妹自居。
閻卓是個大忙人,每天上完課就走,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公司的事情上,根本沒心思花前月下,也沒功夫關注學校的那些流言蜚語。
他對她不設防,她便利用了他的這份信任。
她以為天長日久,她總能化百鍊鋼為繞指柔,打開他的心結。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直接把人帶到了她的面前,用這種方式來打了她的臉。
他半個字都沒有質問她,但卻比打了她罵了她更讓她難受!
儘管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但她卻知道,從此以後她在他那裏已經失了信任,再不是那個可以被他庇護的小師妹,甚至比不上街邊的一條狗。
閻卓和丁佳佳起身告辭的時候,張漫菲下意識地追了出去。
「閻卓哥......」她不想看到閻卓的漠視和冷淡,下意識地想要說點什麼來挽回他們即將破裂的關係。
可話到嘴邊,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漫菲,我和你嫂子的婚禮,還希望你和老師能夠準時來參加。」qδ
「嫂子」二字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張漫菲的臉上,這一刻,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丁佳佳的眼睛。
事實上,丁佳佳一晚上的狀態也是渾渾噩噩的,並沒有比張漫菲好到哪裏去。
直到被閻卓帶回了他在羊城的家,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用複雜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
「閻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
閻卓湊近她,幽邃的眼眸里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我們都已經拜過堂了,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你忘了,三年前我們已經分手了。」丁佳佳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句句扎心,「閻卓,我已經和別人訂婚了。」
「我知道。」閻卓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我看到了。」
「你知道還......」話到一半,丁佳佳猛然醒過神來,驚愕道,「你說什麼?」
等丁佳佳知道閻卓曾經親眼見證過她和孟遠舟的訂婚禮之後,她瞬間沉默了下來。
這三年,她心裏不是不怨的!
她設想過無數個答案,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這究竟算造化弄人,還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太過淺薄?
這個問題丁佳佳答不上來。
她只覺得心裏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沉甸甸的,難受極了!
見她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閻卓一下子慌了。
他從身後抱住她,聲音里藏着不加掩飾的驚惶,「佳佳,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幽遠又迷茫,「不怪你,這事我也有錯。」
她越是如此,他心裏越是慌亂!
「佳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丁佳佳短暫地沉默了片刻,「閻卓,咱們還回得去嗎......」
最後一個字被閻卓狠狠地吞進了肚子裏,他像竭力想要證明什麼一般,吻得又凶又狠,毫無章法。
丁佳佳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在嘗到嘴裏鹹鹹的味道后猛地一怔。
她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低頭照着他肩膀上就狠狠咬了一口,「閻卓,我給過你機會逃跑的。可當初你是怎麼說的,又是怎麼做的?」
閻卓迷失的理智因為她洶湧的淚水清醒了不少,他手足無措地擦拭着她臉頰的淚水,心疼道:「是我該死!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但是媳婦兒,我都是你的人了,咱們說好了不始亂終棄的!」
丁佳佳下意識地反駁道:「你胡說,咱們明明就沒有......」
閻卓一把扯掉自己的襯衫紐扣,露出他線條流暢的肩膀,指着上面的新舊交替的印記說道:「你看,你都給我蓋上章了,還有哪家姑娘肯要我啊?」
線條流暢的肩膀上,有一排新鮮的牙印,牙印下面還藏着一道陳年舊傷。
那是當年臨走前一夜,她在閻卓身上留下的。
洶湧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丁佳佳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見她神色緩和,閻卓用力地將她摁入了懷中,用輕緩又暗啞的聲音誘哄道:「所以媳婦兒,當年咱們缺的洞房花燭夜,你什麼時候給我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