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澀的苦
“昊宸，準備出海啊？”
“嗯，大伯，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收穫不錯吧？”
李德海爽朗的笑聲，可見今天收穫不少。
“一會晚上過大伯家吃飯，我可留了幾隻你最喜愛的蝦菇，一會回來記得過去。”
李昊宸感受到李德海的關切之情，內心的傷痕也有一絲的癒合。
“好的大伯，晚上我一定過去，那我先出海了。”
“嗯，你忙吧，切記切記注意安全，海上留一線，莫貪心知道嗎？”
“嗯。”
李德海看着李昊宸踽踽獨行的身影，有些痛心，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哎。”
李昊宸來到村裏的碼頭，與剛出海回來的村民點頭打招呼，但並未過多交談。徑直走向自家的舢板船，自從父母離世后，李昊宸每次出海第一件事就是撫摸整條舢板，彷彿回憶着父母生前出海的點點滴滴。
“爸，媽，出發咯！”
咚～咚～咚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李昊宸駕駛得有模有樣。柴油發動機不斷運轉，舢板船的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船頭微翹，在海浪的作用下，上下起伏着，與海水不斷發生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響。
船停在一處礁石頗多的低洼海域的外圍，選擇此處的原因是因為李昊宸水性和潛水能力很好，礁石區是各種海鮮最喜歡停留的匿藏覓食區域，所以這裏往往可以有不少的收穫。
而選擇潛水捕撈則是迫不得已，父母生前因為家庭和買船欠下不少錢，所以李昊宸沒有過多的資金購買其他漁具。
李昊宸腰掛索網袋，手提魚叉網兜，檢查沒有遺漏后帶上護目鏡，看了看有點平靜的海面。
“撲通～”
水面一陣翻滾，只見李昊宸猶如魚兒般，在海底里穿梭起來，眼睛則是如雷達一樣，不斷掃描着海底礁石珊瑚的縫隙。
顯然，李昊宸這外來者讓原本攘攘熙熙的海底城市變得安靜疏零，這有三三兩兩的小魚寶寶毫無顧忌的在追逐嬉鬧。
李昊宸的主要目標並不是那些價格昂貴的魚類和龍蝦，這些全靠運氣，而且捕捉難度大，全憑運氣。
“咦……！”
忽然，李昊宸發現了一處礁石珊瑚底縫上掛着幾個扇貝，臉色一喜，快速潛了過去，從腰間抽出小撬勾棒，將小勾伸了進去，用力一扯，將扇貝撬了出來。
1、2…7個，李昊宸滿意的笑了笑，將扇貝收進索網兜后快速游向海面。
“噗～！”
“呼……這收穫越來越少了。”李昊宸摘了護目鏡坐在船上，看着一個多小時的收穫，有點慘淡的苦笑說道，“這幾個扇貝估計只能賣十來塊，油費都……哎！”
休整了一會，李昊宸再次潛入海底……時間推移，李昊宸往返於海面和海底，收穫也逐漸增多，但大多都只是價值較低的扇貝類。
看着這幾斤重的扇貝和一條一斤多重的石頭魚，李昊宸臉色總算多了些笑意，看了看時間。
“差不多了，再潛一次，有沒有都要回去了。”李昊宸打定主意的說。
“噗通……”
李昊宸再次潛入海底，換了個地方，潛到另一邊的礁石區，但讓人失望的是沒有捕獲有價值的海鮮。
李昊宸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準備上浮回家，忽然眼前一亮，面露喜色，快速游向那一處被海藻遮擋住的石縫。
“貽貝？”
看見這黑壓壓的一片貽貝，李昊宸興奮得緊緊握了握拳頭。
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平復一下狂跳的心，兩隻手使勁的掰着，一撮一撮的貽貝落入網兜內，沉甸甸的，讓人心安。
“咦，這是什麼？”
李昊宸通過裂縫，看到裏面有一道亮光閃了閃，伸出手進去掏了掏，拿出來一看，圓圓的，就好像大號珍珠一樣，李昊宸沒有過多研究，將圓珠和剛掰下的一撮貽貝混雜在一起扔在網兜內。
李昊宸看了看石縫內還有不少的貽貝，沒有過多的貪念，快速游向海面。
“呼～還好沒有貪心，差點撐不住！”
李昊宸艱難的爬上船艙，緩了幾口氣。
“起……！”
使盡全身力氣后，總算將這一大袋沉甸甸的貽貝扯了上來，氣吁噓噓的李昊宸摸着這沉澱淀大自然饋贈，笑得無比的燦爛！
再次撫摸了一下船隻，李昊宸看向遠方的天空。
“爸媽，咱們回家咯！”
……
“小宸，回來了！”
碼頭的二道販子李子健喊道。
李昊宸將所有的收穫提了上岸，對着李子健說道，“健叔，麻煩您了！”仟韆仦哾
“哦，不錯嘛，這麼多貽貝，小宸今天運氣挺好，呵呵！”
李子健剛想上來提這些貝類，李昊宸喊了聲，“健叔，等等！”
李昊宸走了上來，從那一大袋貽貝上，挑了幾斤肥大的放在另一個網袋上，一陣翻找，將那一顆圓珠也找了出來放在網袋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回家嘗嘗鮮，嘿嘿！”
快回到村的李昊宸笑意更甚，手裏緊緊的捏着今天收穫的427元，這是為今收穫最大的一筆，這讓李昊宸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咦，倩蓉？”
李昊宸見到離村口不遠處的高中同學李倩蓉，有些興奮激動的小跑了過去。
“倩蓉……”
李倩蓉循聲一看，蹙了蹙眉，嫌棄之意一閃而過。
“昊宸”
“你怎麼來了？”
李倩蓉轉過身，看向前方，淡淡的說道，“走一走？”
兩人就這樣沿着小徑慢慢的走了起來，場面一點都不和諧，倒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知不覺間，李倩蓉似乎離李昊宸的距離遠了一些……！
“我考上了濱海大學。”
李昊宸一頓，有些慘淡的苦笑。
“恭喜！”
“你……還復讀嗎？”李倩蓉輕輕問道。
“我們家…還欠不少債務，如果還清了能趕上的話，我會的！”
李倩蓉停了下來，內心嘆了口氣，“哎，終歸不在一條路了。”
“我該回去，保重！”
李昊宸看着李倩蓉，話到嘴邊又咽下。
“倩蓉，這貽貝剛挖上來的，新鮮，你帶回家吃吧。”
李倩蓉沒有接過貽貝，微微一笑。
“謝謝，我對貽貝…過敏！”
“我走了，再見！”
看着李倩蓉離開的背影，李昊宸苦笑一下。
“過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