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動搖
“子衿！子衿！”
“誰啊？怎麼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我咕噥着，捂住耳朵，好久沒睡得這麼香了。
“子衿！醒醒啊！晨練要遲到了！”
叫聲不依不擾，還伴隨着“咚咚”的敲門聲。
“子衿？不是叫我……”我翻了個身，努力想把頭埋起來，大腦卻突然間清醒。
子衿？！啊，我想起來了，這是在叫我。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最愛晚上在被窩裏看書到很晚，喜歡在第二天早上賴床的那個岳滿吟了……子衿，是我現在的名字……
“子衿？你沒事吧？！”敲門聲大了起來，門外人的話語裏已經透露出焦急。
是莫衍。
“啊！就來！”我忙出聲，在莫衍把門撞開前，阻止了他的行動。
一邊快速的打理着自己，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思緒。我不是明明記得，昨晚自己正沉浸在迷夢劍里，在那一片金色的世界裏現了一道門，在試着打開門的時候，被一道金光給擊傷了。但奇怪的是，後來又出現了一道金光，那道金光不但沒有傷害我，反而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在之後？唔……好像是因為那道金光給我的感覺太舒服了，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看了眼連睡着后也被我抱在懷裏的迷夢劍，我思考了一會不得其解之下，只好再次把它變成簪插在頭上。
“子衿，你……”路上。莫衍猶豫了好一會兒，在與不與我說話間做了一番很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開了口，“你今天早上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還在想着迷夢的事，一樣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今天早上怎麼起這麼晚？”莫衍解釋。“平時你每天都起很早地。比我還早。可為什麼今天會起不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聲。是不是……生了什麼事？”
“生了什麼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莫衍，“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生啊？”
但莫衍的神情告訴我，他並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子衿。”又糾結了一番后，莫衍內疚地看着我，“……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脾氣地。”他扭過頭，看向路邊。“其實我也知道，我昨天不跟你說話，非要你把自已所有事都跟我說，這是很沒道理的。但是……我想，我們是兄妹，天天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是這世上最親近地人。所以我覺得，我們相互之間。應該沒有什麼隱瞞才對……”
“……”我突然不知該說什麼話才好。不是才決定要對莫衍拉開距離的嗎？可為什麼？聽了他地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此時應該抱着他，拍拍他的肩。笑着對他說，“不錯，你說的對，我們是兄妹，是這世上最親近的，所以，我們彼此之間確實不應該有隱瞞。”然後，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訴他……
“子蘭告訴過我，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地空間，有隻有自己知道，卻不能告訴別人的小秘密。這些秘密，即使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知道。”莫衍看着我，眼底的清澈刺痛了我的眼，“所以，我現在向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要求你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我了。我們是兄妹，我會關心你，保護你，但不會控制你。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但你傷心的時候，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再一個人躲着偷偷的流眼淚了，更千萬別把自己給悶出病來。”
“嗯……”我默默的聽着，默默地應着，除了沉默，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做什麼反應……
但莫衍很滿意，他拉着我地手，一會兒向我反思着自己的不對，一會兒詢問着我是不是感覺不舒服什麼地，態度熱情的好像昨天的彆扭冷戰從來不曾出現過。
但真的能當那些都沒生過嗎？
我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看似溫柔，實則疏離，時不時隨着莫衍的話嗯嗯啊啊應和幾聲。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那怕將來遍體磷傷。我再次告誡自己，將又開始動搖的心堅定下來。
如果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是一種罪，那麼，我早已決定承載這罪，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
“子衿！莫衍！你們終於來了！”遠遠的，紫漠就叫了起來。
“哈！莫衍！平時總是你們來得早，這次可讓我也領了次先了吧！”紫漠得意的仰起腦袋向我們炫耀。
“哼！要不是……”莫衍瞅了我一眼，喪氣的低下頭，“我們這次還是先到……”
“莫衍，怎麼了？”銀霧跟着莫衍說話，眼睛卻放在我的身上，“是不是生什麼事，把你們給耽誤了？”
“沒什麼事，”對着銀霧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我努力的在嘴角扯出一條弧線，“只不過……是我昨晚睡得太香，所以……今天早上起床晚了……”心虛的撇過眼，我感覺到臉上有點燒。不過……可以理解，我在心裏安慰自己，畢竟我確實很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所以起晚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是嗎？”銀霧狐疑的看了看我，眼光在我臉上逡巡了好久，似乎想看出點什麼，“嗯……是感覺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同。看來你昨晚休息得不錯啊。”
“是啊……”我點點頭，撇過眼，避開銀霧的視線，“小漠，快活動活動，咱們一會兒就開始訓練吧。”
“好！”
經過一番努力之後，我們三小終於爬上了山頂。一路上，我能感覺到身後銀霧那極富穿透性的目光一直追隨着我，直盯得我後背燙，心神不寧。
山頂上，迎着天邊的曙光，在黑與白的交界間，一個青色的背影分外清晰。
“你們來了。”那人回過身，對我們微微一笑。
“天哪！”紫漠大驚小怪的抓住莫衍的胳膊使勁的搖着，“莫衍！我沒看錯吧！居然是黎遠哥哥！他居然對我們笑了！這太奇怪了！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奇怪呢！”
“是很奇怪，”莫衍皺着眉掙脫了紫漠的手，“不過，也不算太奇怪吧，只要是妖，都是會笑的吧，只不過我們以前沒見過他笑而已。”
黎遠一時有些尷尬，笑容僵在臉上。
“黎遠，”我上前，“有什麼事嗎？”確實很奇怪，黎遠平時連話都很少，更不要說笑了。今天突然見到他這麼熱情，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嗯，我是有件事要跟你們說。”黎遠收起笑容，恢復了一向的平淡，但那眼中的喜悅卻分明透了出來。
“什麼事，你說吧。”看樣子，應該不是壞事吧。我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