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東港碼頭的消息
戰場之上，黃沙盈野，煙塵漫天。
子彈嗖嗖嗖從耳邊竄過。
流彈在你的左右爆炸。
氣浪不斷地把人拋向左右。
爆炸的音波讓腦袋一陣陣發暈。
遠方，那個叫“阿瑞斯”的巨人，一刀斬開一輛主戰坦克。
將那鋼鐵巨獸，當成了脆餅，隨意蹂躪！
爆炸的火焰中，匯聚着血雨。
血水落在郭旭的臉上。
他抹了把眼前的血。
抬槍，槍里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子彈打沒了。
他抽出刀，跨上一台摩托車。
擰下油門。
發動機轟鳴着。
前輪抬起，後輪撓地。
向著那傳說中的西方戰神飛馳！
身後，揚起血紅色的心靈風暴。
那是他曾經的異能。
控制那些敵對士兵的思想。
麻痹友軍的痛覺神經。
然後，一同衝鋒在這鐵與血構成的路上！
戰神的長矛，刺穿他的胸膛。
他的長刀，砍進戰神的肩膀。
然後，藉著沖勢。
抱着阿瑞斯，衝進永夜般的深淵！
深不見底的黑。
斷絕過去與未來。
“啊！”郭旭大叫了一聲。
睜眼。
沒有深淵。
只有一片刺眼的白。
兩座巍峨的白色山峰，像是雪域高原一般，橫在他的面前。
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香氣。
“別動，老實點！”一聲嬌斥傳來。
巍峨的雪山挪開了。
他躺在病床上。
那不是什麼雪山，是一個護士。
很漂亮。
瓊鼻高挺，朱唇一點。
就是一雙美麗的眸子裏，沒什麼熱情。
她狠狠瞪了一眼郭旭。.
哼了聲：“一個大男人，換點葯，鬧那麼大動靜！”
郭旭這才感覺，胸口，背後，肩膀，一陣陣發疼。
到處都打着繃帶。
脖子上，甚至還戴着厚厚的頸托。
然後她回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沈隊長，他生命體征很穩定，剩下的骨裂和腦震蕩，靜養就行！”
“謝謝，麻煩您了。”沈煉的聲音傳來。
護士走了。
郭旭用餘光，看見了她的身材。
一雙長腿，配合凹凸有致的身材。
甩着一頭利落的馬尾辮。
動作乾淨利落。
然後，戴着大蓋帽的沈煉，就出現在了郭旭的面前。
“哥們，可以啊，警校那點身手沒落下嘛！”沈煉站在郭旭的床邊，“算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小命！”
郭旭擦着額頭，回憶着那個護士說的話。
腦震蕩……可以利用一下。
於是，他睜着眼，看了沈煉整。
緩緩說出幾個字。
“你……哦，老沈啊！”
沈煉愣了愣，拿起手，在郭旭的面前晃了晃：“？不會摔傻了吧？”
後面，護士清冷的聲音傳來：“病人後腦經過多次碰撞，大腦有些淤塞也是正常的。”
她說著推門出去，郭旭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郭旭睜着眼，看着天花板，很久。
開口問了句：“我怎麼了？”
“碰上了個職業殺手。”沈煉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個東南亞人，代號‘菁英"喜歡打扮成白領，擅長用玻璃刀，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不該查的東西了？”
郭旭想搖頭，奈何脖子劇痛。
“行了，除了肩膀骨裂，其他基本是扭傷……順便做了個體檢，你丫居然還有腰肌勞損！”沈煉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看來得把你那些碟片，沒收了。”
郭旭沒理他，一心想着一件事。
誰擊碎了殺手的玻璃刀。
那麼好的身手，為什麼在暗中保護着自己？
沈煉在郭旭的床邊一坐。
從那件棕色皮衣的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開始削蘋果。
一邊說：“殺手這事兒，可能和張彪律師，有點關係！”
“張彪和他的助理失蹤了。”
“我們仔細查了監控。”
“在一家銀行門口，發現了你和那個殺手，還有張彪和女助理，四個人同屏出現！”
郭旭脖子動不了，只能抬頭看着天花板。
他想了想，很久：“女助理？叫秦薇是吧？”
“對。”
郭旭張嘴，含含糊糊地說：“她和張彪關係不太正經，我受委託，查了她們的關係……挺刺激的！車裏，帳篷里，湖邊，沙灘上，葡萄架，地下室……”
沈煉拿起蘋果，啃了一口，打斷郭旭的浮想聯翩：“刺不刺激是小事兒，他們可能遇害了。九陽，大前天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哪兒？”
沈煉這話說得漫不經心。
郭旭則是猛地心跳了一下。
那天，他是凌晨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來的時候，躺在焚屍爐里。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十點，應該是郭九陽遇害的時間！
他裝傻充愣，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看了天花板很久，緩緩吐出一句：“我好像去跟蹤張彪了……然後斷片了！”
沈煉無語，嘴唇上的胡茬，被氣得一顫一顫的。
“你丫還記得你前女友是誰么？”他盯着郭旭，問。
郭旭睜大無辜的眼睛：“櫻井莉亞？”
沈煉狠狠咬了口蘋果：“老子現在就去把你家裏那些碟，全給燒了！”
郭旭似乎聽岔了：“你想給我整個私人影院，一起看碟？”
沈煉：“……”
這時，沈煉的手機鈴聲響起。
聲音動感澎湃。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
沈煉連忙轉身去接電話。
郭旭愕然。
大哥您這個警備支隊長，用古惑仔的鈴聲，合適么？
郭旭豎起了耳朵。
沈煉的手機里，傳來急促的聲音。
“隊長，張律師那輛特斯拉的行車軌跡調出來了，車現在正在東港碼頭！”
“好，我現在就過來！”沈煉掛斷電話。
回頭對郭旭說了聲：“你在這兒歇兩天，我幫你找個護工……錢你自己出！”
郭旭無語。
沈煉關門出去了。
就聽見外面隱隱傳來沈煉的聲音：“麻的，敢動我兄弟？老子卸了你！”
聽得出，他的憤恨。
郭旭稍稍閉眼，輕嘆一聲：“郭九陽，你有個好兄弟……可惜了！”
迷茫地瞪了會兒天花板。
郭旭在感受着自己的身軀。
他感覺傷口處，有微量的輻射留存。
應該是傷口處拍x光片留下來的輻射。
他有特殊的呼吸方式，促使氣血吸收輻射力量，來增強身軀，恢復傷口。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有人走了進來。
郭旭原本閉起的雙目，猛地聳了聳。
但還是裝作閉着眼。
來的人，一步一步，很穩。
一步一步，很勻。
兩步一呼吸。
呼吸均勻，綿長。
這種人，要不練了三氣功。
要不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
屬於變種人的範疇。
這種人，顯然不會是醫生、護士或者是護工。
就算是那個殺手，也決然沒有這樣的修為。
他是誰？
郭旭默不作聲地，握住自己的兩台手機，往身下藏了藏。
然後，悄悄抬起眼皮，打開那麼小小的一道縫隙。
他看見一把刀，無聲無息地扎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