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局來客
師父出去快有一個月了，老頭在的時候跟他對着干，老頭不在的時候想他。人吧，有時候就是自相矛盾的。
這日，清理完院子水缸中的青苔，把水盆中的錦鯉重新放進去，順便調整了一下花盆位置，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門開着呢!”我擦了擦手朝門口望去。
只見門外進來一個皮膚稍黑的男人，三十多歲左右的樣子，身姿筆直，眉眼俊朗，帶着些許軍人的堅毅氣質。
走了進來后，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圍着我的院子打量了一圈，才轉身回我道: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九局秦弋。”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很是疑惑。
“是這樣的，你師父林有道私取了九局庫里的龍骨一根，我們是上門來收債的。”
聽完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最近怎麼也聯絡不上老頭子，不管是飛信還是入夢，原以為他出事了，但是感知卻是沒有任何問題。好哇，原來是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說什麼出去雲遊，原來是要我來給他擦pigu。
“這跟我有啥關係？你找他去！”我無奈地回答。
“知道你會這麼說，看，這是什麼。”
說著這個眼前的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展開后指指上面的字，只見紙上清清楚楚寫着林有道自願將名下的資產抵押給九局，還簽字畫了押，然後他接著說道:
“你師父怕那些鋪子和這棟房子不夠還，還說將你抵給九局做事，”說完他將紙收走疊好放入袋中，似乎怕我想毀了它的樣子。
“......”
賊老天，我是欠你債了嗎，收不了租就算了，現在還要被迫去打工。你是看我在家賦閑太爽了，非要剝奪我當米蟲的日子，我內心哀嚎。
“您看我這樣，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怕入不了你們九局的法眼，總不能讓我去端茶倒水，拖地刷廁所吧。”我尬笑道，祈盼自己入不了眼前這傢伙的眼。
“在進你家門前，我已調查你一段時間了。”
什麼，我說最近出門怎麼總感覺有人盯着的樣子，原來是這位仁兄啊。看來這傢伙很是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不容小覷。但是想想最近也沒幹啥出格引人注目的事情啊。
只見他朝我笑笑，開口道：“每天七點起床，出門右轉去餘興記吃餛飩和小籠包。特別喜歡薺菜味的餛飩。吃完后回家繼續睡回籠覺至十點，起床刷手機，午飯喊外賣，下午逛街，溜貓逗狗。晚飯過後廣場上準時報道跳廣場舞。”
越聽越不對，畫面簡直不敢想像，“什麼廣場舞，那是健美操！”我惱羞成怒。
“我們還查了你手機的瀏覽信息，”他繼續說。
“我要告你侵犯我的私隱權！”我喊道。
他沒理會我，繼續說:“每天刷顫小時以上，內容大致都是是修牛蹄子驢蹄子，河蚌開珍珠，洗地毯，如何改造房子，荒野求生，末日逃生指南...”說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閉嘴，你個跟蹤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私生活出身呢！”我氣惱極了，“再說下去我可要抄傢伙趕人了。”
“看了你的信息，以為林有道胡亂把你塞給我們。直到今天走進你家院子，才覺得我看走了眼。瞧瞧佈局，生氣多旺啊。”
旺個屁，我都把佈局改成最低配版了，就怕太反常被外人瞧出問題。
只見他在院中又來回走了幾步，最終站在假山前說道：
“這裏每一處佈置，都充滿了玄機。呆在這裏，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然後他兩眼望向一旁的山茶花，順手摸了一下它的花苞，
“看看這山茶花，春天還沒到就出花骨朵了，想必不久就可以開了吧。”
“喲，這錦鯉看着也不錯。還有牆角那隻三花貓，似乎都快開啟靈智了吧。”
“不，你看錯了，它就是只傻貓。”我剛說完，朝我“喵喵”一聲表示kangyi轉頭就跑了。
“我不想去，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大不了我去找工作，在外面租房子住。”我往藤椅里一躺，翹起二郎腿，曬起了太陽。
此時秦弋也坐了下來，拿起石桌上煮好的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茶：“一個月的工資，朝九租房和一日三餐就佔了一大半，剩下的隨便開銷一下就沒了，恐怕都不夠你用的吧。”.
“那我去考公！上岸了一年也可以十幾萬大洋。”此刻我望着天空，腦中充滿美好幻想。
“現在想起太晚了，千萬人擠一根獨木橋，再說我會讓你過不了政審！”說完，秦弋吹了吹杯里的茶水，啜了一口。
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宗桑不如啊~我不甘心繼續道：“我可以給人看風水，大不了我上網開店去賣符紙！”
“看風水你沒有道士證，賣符紙太有效的你不敢賣，一般的銷量也不好，到時候再被人投訴，告你個搞封建迷信，店鋪也給你封了。”
“什麼，照這樣的意思我只能賣身了？”
“噗~”還在繼續喝茶的秦弋ren不住噴了。
小樣，報應，看嗆不死你！我朝天翻了個白眼。
“九局考慮一下，待遇優厚。”
“怎麼個優厚法？”哎，父債子償，師債徒償，賣也要賣個好價錢，這是我最後的倔強。
“加入九局，你師父名下資產就不收了，出一次任務津貼補助六位數起，實際到手視任務情況而定。外出一切費用報銷，任務完成好的話還有額外獎勵。”
得，還是浮動工資，我呸！
喝完手中的茶，秦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明天我還會來，想好了告訴我你的決定。”
送走了秦弋，我嘆了一口氣，往西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晚上實在睡不着，穿起衣服往西山方向跑去。走到山底下，閉眼感知了一下，山腹內龍氣環繞，華光溢彩，龍脈逐漸在修復。
我朝地狠狠跺了跺腳，只見一個身着明代服飾的老者站在眼前。
“別跺了，別跺了，小老兒出來了。”
“龍骨老頭給你了？我可真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能耐被拿來換一根龍骨！”
“小友，莫惱莫惱。我和家師是多年的好友，相識於元朝末年，那時元朝氣數已盡，朝中上下荒Yin無道，於是上蒼朝凡間扔下一塊璋，派他來誅滅元朝。奈何天下大定后，他疑心過重，派人砍盡天下龍脈。
家師不ren我龍氣漸衰，消失待亡，於是遍尋天下。龍脈易找，但是也不好剝奪人家的龍氣，擾亂人間世道，背上因果。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在海底奄奄一息的龍脈，對它表明來意，它答應將所剩的龍氣凝聚於一塊龍骨之上，贈予你師父。
但是取龍骨非常困難，你師父一個人無法完成。於是他想到了九局，九局能人設備多，他拋出了線索吸引九局派人去海底探尋龍骨。然後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老頭摸了摸自己的鬍鬚：
“你師父還跟我說你天天想着進衙門，反正九局也是衙門，薪水高，待遇好，好好乾，下半輩子不愁。”
"這樣啊~"聽到這裏，我這剛平復的小暴脾氣又狂躁了！好你個臭老頭，把我賣了還說為我好，原來是為了你的老相好。
“你就不怕龍氣過剩引起別人注意？”我反問道。
只見他摸鬍鬚道：
“撼龍經雲，須獼山是天地骨，中鎮天地為巨物。如人背脊與項梁，生出四肢龍突兀。
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東為四派。西北崆峒數萬程，東入三幃為杳冥。
惟有南龍入中國，胎宗孕祖來奇特。黃河九曲為大腸，川江屈曲為膀胱。
分枝劈脈縱橫去，氣血鉤連逢水住。大為都邑帝王州，小為郡縣居公侯。
你看，現在我這狀況未來也就頂多是條能助地方人傑成公侯的龍！不用太擔心的。”
聽這小老頭牛逼的，得了便宜忘了乖。
“小友，上前一步。”正當我鄙夷之際，老者喚我上前。
“干甚？”忽然老者手中金光一閃，一條虛態的小龍出現在我眼前。
“這是我龍氣所化，贈與小友，感激小友師父的救命之恩。小友出門在外，將來會有用到它的時候，它有什麼作用我就不多說了。”
於是我將龍氣放入靈台，好東西，不拿白不拿。
老者朝我微微頷首，然後消失在眼前。
第二天一大早秦弋就敲門來着，我睡眼惺忪地前去開了門。
“怎麼樣，想好了沒？”秦弋問道。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便也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他找到沙發坐下，開始講:“我先簡單介紹一下九局，九局不隸屬於軍部也不隸屬於政部，是一個單獨存在的部門。誕生時間和來源不詳，據說前身可追溯到商周時期。”
你怎麼不說起源於宇宙誕生時期，我喝着白開水心想。
“九局有三個主要部門，分為天，地，人。‘天"主要負責天上領空及外太空一塊，‘地"主要負責地面山川河流及地底下這一塊，‘人"主要負責人類社群這一塊。
當然還有負責後勤保障的部門，研發設備的研發部門以及檔案庫一些其他部門。有些時候的任務是需要多個部門一起合作，單靠一個部門是完不成的。”
“那我屬於哪個部門？”我好奇地問道。
“咳咳，現在還不知道，畢竟我們對你的能力還不是太了解，不能對你進行劃分。現在上面的意思是有任務的話讓我帶着你。”
“那你算是哪個部門的？”我湊上前問。
“三個部門大多數的任務我都可以接，算是備用人員吧。”
什麼，意思我也是備用的。算了，一般備用的都是全能型人才，壓箱底的，不生氣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