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擊殺與轉機

江凌彷彿沒有聽到老者的話，長劍揮舞，再一次拉近了距離。老者只能用同一種方式再度拉開距離，再被江凌黏上，他就不好脫身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那傢伙明明告訴我們冥府已經解散了啊？

不，不對，冥府行事，怎麼可能就你一個人？看來冥府是真的沒了，你應該是意外得到了冥府的傳承吧。

真是可憐，接受這份饋贈，也意味着你要承擔這個名字的罪孽，哪怕不是我們，那些無底之境的傢伙也會想方設法將冥府的幼苗掐斷。」

老者狀若瘋狂，少女不了解，他可清楚多了，那段時間簡直就是整個種族的屈辱史濃縮，從天堂到地獄，只需要一瞬間。

「哈哈，不過現在，你們所擅長的死氣已經無法打敗我了，讓你見識一下罪屠的真正力量吧。」

老者咆哮着，一股污濁的精神力瞬間展開，即使是少女那種純正的靈族，都趴在地上，不停乾嘔着。

等在外面的蔣老驚訝地感知到一股罪惡混亂的氣息四處宣洩，彷彿有某種不該存在的東西出現在了世間。

蔣老焦急地伸手，想要拉開大門，忽然黑光一閃，一道純黑色屏障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同時也將那股氣息封在其中。

不知為何，光是看着那道屏障，蔣老心底就微微顫抖，好像遇到宿命中的天敵一樣。回想起那些能夠奪舍的怪物，以及最後出現的那個男子，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正在劇變，只是現在還維持着最基本的穩定。

「真是糟糕啊。」

城主府內，江凌眼中閃爍着滔天的怒火，面對完全釋放自身形態的靈族長老，他眼中的殺意絲毫沒有掩飾。

「果然，即使相隔數代，你們這群傢伙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我現在越發好奇當初夜隱為什麼沒有把你們殺乾淨。」

此刻靈族長老佔據的這具肉身迅速膨脹到三米多高，原本看上去一切正常的肌肉迅速增殖，宛若變異一般，無數肉瘤狀物體出現在他身體各處。

哀嚎聲自那道怪異的軀體中傳出，彷彿有千人，萬人被一點點折磨至死。那無數的哀嚎聲相互融合，化作最絕望的聲音。

很快，那些肉瘤狀物體扭動着，逐漸顯露出各樣的面孔，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那具軀體宛若一座牢籠，將這些本該散去的靈魂禁錮在這。

隨後便是濃郁的死氣蔓延開來。

當生靈意識停止的瞬間，便意味着它已經死亡。這時候，那穿梭異空間而來的死氣便會迅速侵蝕那剛剛死亡的靈魂，將那些誕生之後不斷積攢的異物吞噬剔除，只留下最後的真靈。

脫離靈魂之中的真靈便會迅速重新融入世界之中，這也是為什麼死氣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主世界而不被當做外來入侵者的原因。

然而眼前這個傢伙，完全是借用生命瀕死之時死氣的匯聚特性，在那些靈魂徹底死亡之前，吞噬入自己體內。而那些自然出現的死氣和江凌控制的死氣最大的區別就是專一性。

自然的死氣只會侵蝕標記過的生命，對環境以及其他生命完全是無害的。總不可能你旁邊人死了，結果你自己也被侵蝕了，這種完全就是搗亂。

而靈族長老則是將那些靈魂固定在瀕死的狀態下，以此操控死氣入體。這種操控可不是那種起碼你還活下來的程度，它是將你固定在死亡的那一瞬間。窒息，灼燒，痛苦，空虛等等所有即將死亡之人體會到的東西，持續地作用在那些靈魂之上，這就是一種酷刑。

哪怕是江凌也沒有想到，靈族居然敢這麼干，這在當初諸神追殺他們的時候，都沒有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你們冥府能辦到的事情，我們也能辦到，死在這足以弒神的罪屠之力下吧。」

已經沒有人類模樣的靈族長老猙笑着，一股夾雜着濃郁死氣的靈力瞬息之間砸在江凌的護盾之上，那片地板瞬間開裂，更裏面的甚至碎成齏粉。

「罪屠，他可沒有這種噁心的力量。而且，在我面前用死氣，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江凌聲音逐漸冷了下來，他抬起手，那四周的煙塵迅速消散，那些原本在這次攻擊后應該自行消散的死氣朝着江凌那邊匯聚，看得靈族長老心頭直跳。

江凌沒有理會他的驚恐，抬起手，遠遠地指着他，輕輕打了個響指

「啊……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靈族長老體內的死氣一瞬間全部暴走，它們不再等待那些靈魂自行死亡，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將他們全部殺死。

「被眾生所恐懼的死亡，居然還沒你們瘋狂，簡直可笑。」

就在那一瞬間，江凌感覺到了那些死氣的狀態，它們就默默等待着，無論咒罵還是釋然，全部一併承擔。而當察覺到靈族的這種舉動的時候，江凌居然感知到和他一樣的憤怒。

死氣，或者說死亡一道並不是純粹的自然規則，就和那星球意志一樣，江凌早該想到，在超凡的世界，靈智的誕生，並沒有太高難度。

其實單看江凌自身的能力就可以看出來，災厄權柄是誕生最晚的，它和江凌的溝通中也明顯是有靈智的，只是江凌之前沒注意，只是當做正常現象罷了。

靈族長老哀嚎着，為了能控制死氣，重現上古罪屠的榮光，他將自己的靈魂切割成成百上千份，每一份都融入了那些靈魂之中。此刻，暴走的死氣不斷殺死那些被囚禁的靈魂，同時也將他的那些靈魂碎片碾碎。

換而言之，江凌就是在一點一點將他碾死，不過江凌對此並沒有任何愧疚，在神代初期，他已經給過靈族一次機會了，可惜他們還是沒能堅持下去。

「當初是我救了你們，現在也該輪到我將你們清理乾淨了。」

江凌冷聲說道，靈族長老身上的死氣猛然膨脹，一瞬間就將他徹底吞沒。即使是三階的強者，在這種直接針對靈魂的攻擊下，僅僅堅持了三分鐘都不到，便徹底失去了生息。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少女顫抖着，目睹了三階長老被這個傢伙玩弄於股掌之中，心神顫慄，努力想要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姿態。

沒想到江凌看都不看她一眼，長劍落下，狂暴的死氣頃刻之間便將她撕成碎塊，她不值得憐憫。

「靈族嗎？遲到的清掃要開始了，哪怕千年萬年，我都不會停下腳步，知道滅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