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集
……
“準備好了嗎?塵世間最好的吟遊詩人,要撥動他的琴弦了。”
摘星崖上海風吹拂,將詩歌傳唱到遠方,風色詩人輕輕撥弦,悠遠的琴音好像能直達雲霄之上。
不一會,摘星崖上便有狂風湧起,隨後一頭青色的巨龍出現在眾人面前。
巨龍有着六道細長有力的翅膀,利爪閃爍着寒芒,藍色的眼睛略顯凶戾。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巴巴托斯!”
巨龍咆哮着,翅膀上閃爍着青色而又暗淡的光芒,眸子裏好似盈滿了憤怒的情緒,風元素力因它的暴怒而劇烈顫動着。
“可,你的眼神似乎是在回憶這首曲子……”
溫迪腳下湧起輕風,飛到空中,下面的人卻對巴巴托斯這一稱呼絲毫不感到震驚。
一道冰錐刺來,精準地擊中了溫迪握持天空之琴的手,斐林跌落在地上,琴木斷裂,琴弦催折,溫迪也順勢被擊落在地上。
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要被他騙了,可憐的龍……他們早就拋棄了你……哈哈哈哈……”一個冰藍色的毛茸茸從特瓦林的脖子后飄了出來,“看,現在他又要再來欺騙你了……”
“巴巴托斯……”
“仇恨吧,憤怒吧,你已經與蒙德為敵……無法回頭了……哈哈哈哈……”
“這些人……是跟你一起……來獵殺我的嗎?!”
巨龍搖晃着頭顱,憤怒的情緒不斷翻湧,一聲龍吼響徹雲霄。
“不是這樣——”
溫迪剛想開口,卻見特瓦林羽翼扇動,掀起陣陣狂風,若不是琴持風鷹劍擋在前方,恐怕此時眾人已被吹飛,不知跌落到哪裏去了。
“這條龍該去侍奉它真正的主人了……哈哈哈哈哈……”冰深淵法師大聲嘲笑道,“你們就繼續留在這裏,哀嘆自己的無力吧!哈哈哈哈……”
眾人看着溫迪落寞的背影,稍感悲傷。
“啊哈哈哈,別看我呀,我沒事的。”溫迪一臉笑意地看着他們,“你們應該擔心的是,天空之琴已經無法修復了。”
“……”
“你們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辦一件事,只消片刻便可回來……”
李鏡向前一步,便身化金光消隱無蹤了。
“啊,這……”
“這是神明眷屬的權限之一哦,而且是備受神明恩寵的眷屬。”溫迪眨了眨眼睛。
“好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這戲我也就不演了。”只見他雙手一拍,招來一把里拉琴,“我就是蒙德萬人敬仰的神明,巴巴托斯,代號溫迪!”
“呃……”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看向溫迪。
“好吧,看來你們並不覺得它很好笑。”
另一邊。
深淵法師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一位真神跟在自己旁邊,它樂呵呵地驅使着特瓦林向【王子】飛去。
“殿下,您的僕人又為您帶回了一場勝利……”
“我知道了。”空回頭注視着那名冰深淵法師的身旁,“把特瓦林放迴風龍廢墟吧,蒙德計劃暫時停止。”
冰深淵法師又鞠了一躬,帶着其他兩位法師與特瓦林飛走了。
“能與高天之上的神明相見,是我的幸事。”
金光閃爍,神明真身臨凡。
“深淵的王子,此身即是秩序之神。”李鏡看着空,緩緩說道,“此番前來,是希望與你建立聯絡關係。”
“……我不需要。”
空抱着雙臂,眯起眼睛,“我想,我不會對從【那裏】下來的神產生好感。”
“……”
微光閃過,紫黑色與金色的能量在空中對撞,彼此消弭。
“深淵的王子!我警告你——”
“我不需要聽你的警告。”
倏忽間,紫色的氣體瀰漫開來,空腳下的大地變得荒蕪,植物枯死,土壤乾裂,換來的是他手中那道漆黑的劍光。
金光交織,形成一道彷彿能籠罩天地的大網,將空劈來的劍光攔下。
“夫雷霆者,天地樞機。”
神光綻放,天空驟然變色,原本的晴天霎時陰雲密佈,有雷霆自九霄劈下。
空向前衝刺,一柄高貴華麗的紫色長劍上挑,卻被李鏡周圍蕩漾的白光震開。
天之加護。
少年並不慌張,轉身橫砍,黑光與白光在他們身前撞擊,爆炸。
腳尖點地,向上躍起,空趁勢躲過了自天上劈下的雷霆,他眉頭微皺,彙集了身上半數之多的能量到長劍上,紫色的劍光里藏着一道危險的黑芒。
無論是深淵的力量還是秩序的力量,都不屬於元素力,它們同樣是【世界】的力量。
秩序之環銀光大放,李鏡額頭上的漩渦紋路亮起。
一道道微光飛到李鏡手中,凝成一道璀璨的金光。
光有七色,合而成白,至則成金。
“眾願之牆!”
金光綻放開來,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
這是她能掌控的最強防禦技能,空手中那道黑色的光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黑光脫手而出,擊打在金色的壁壘上,欲要腐蝕吞噬那金光,最終卻被壁壘所抵住。
“很好,我們下次再見。”
空轉過身去,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李鏡,“希望那時,我們仍有戰鬥的可能。”
話音未落,少年便消失了。
“……”
李鏡揮揮手,秩序的力量讓這裏戰鬥的痕迹被徹底抹去,土地恢復濕潤,植物生機勃勃。
“第二年八月二十八日,”李鏡點起提燈,黑夜中的眼睛光芒暗淡,“主線仍在繼續,並無太大紕漏,改變是必然,而我只能儘力地把它約束到原來的主線周圍。”
“與那位【王子】交了手,自覺演技不錯,把傲慢演得淋漓盡致……呃,應該算得上是淋漓盡致吧。
希望他不會對此產生懷疑……該說不愧是天理的任務嗎,還要他們幾乎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
下次再出發就是去風龍廢墟了,蒙德的風土人情我還沒體驗過,這裏可不僅僅有蒙德城和清泉鎮……
下次一定吧,我不能再在外地待下去了,堂主該有抱怨了。”
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李鏡放下羽毛筆,吹滅提燈。
“但願我能和空產生那麼一點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