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章 沒錢
安安披着粗布的厚披風,坐在破舊的馬車裏,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嫌棄的表情,對着外面趕馬車的許羽道:“二師兄,你有這麼窮嗎?”
許羽輕嗤一聲,頭也不回道:“不然呢?把你那塊玉佩當了,我們就有錢了,行不行?”
安安撇了撇嘴,放下帘子,縮回了馬車內,過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再次掀簾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掙錢的法子嗎?”.
“我若沒有掙錢的法子,那你吃的葯,喝的粥,穿的衣服,從哪裏來的?”
“可是這也太少了吧!”安安脫口而出,說完覺得自己這樣說似乎有點過了,於是又小心翼翼的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下山歷練,師父沒給你盤纏嗎?”
許羽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師父那個老財迷,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剋扣我們吃穿,還美其名曰是培養我們艱苦樸素的精神,以前大師兄在的時候還好一點,後來大師兄下山了,沒人能說他,那經常是三天不見一點肉腥。還有後來大師兄每年帶回來的財寶金銀,也全被他藏了起來。除了第一次下山,他意思意思給了我一吊錢,其餘的哪裏給我盤纏了。他老人家還說是鍛煉我自食其力的能力,以後好養家,唉!太摳了!”
安安深有所感的點頭,師父是有點摳搜,不過……
“你難道不會做生意嗎?你看大師兄的生意做的多好呀!”
“我志不在此,便不想在這方面浪費心力。駕!”那吃的馬兒吃痛,跑的飛快。
安安癟嘴:“那至少生活要好一點吧,哪像現在這麼寒磣!”
許羽回頭冷冷的看她一眼,“你還挺會挑三揀四!我的錢袋為了救你掉了,要不你拿你的玉佩抵債?”
安安雙手捂着胸前,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然後縮回馬車內,不再出來。
“駕!”許羽駕着馬車,速度又加快了點。
中午,他們趕到了一個小鎮上,在路邊找了家湯麵攤。
面滑湯清,裏面還放了幾顆青菜,安安幾天下來,除了早上那一碗白粥,什麼也沒吃,此時正是飢腸轆轆,一碗面很快就吃了個精光。
“還要嗎?”許羽問道。
安安搖了搖頭,拿出之前許羽買的葯,向湯麵攤的老闆走去,“你好,大叔。”
“你好。”老闆回頭看着她。
安安舉起手裏的葯,聲音沙啞的說道:“是這樣的,我急需趕路,但不小心染了風寒,這是大夫開的葯,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煎煮一下。”
老闆一臉為難:“姑娘,我這是個湯麵攤,若是為你煎藥,那麼大的氣味誰還來。再說我這裏也沒有煎藥鍋啊!”
安安思索一下,又對老闆笑道:“大叔,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自己去買煎藥鍋,至於你說的熏走客人,現在天色寒冷,客人很少,若是真有人來被熏走,我們付給你面錢,怎麼樣?而且我們在你這裏煎藥也會給你付錢的。”
許羽聽的肉疼,連忙站起來,拉住安安,“你幹什麼?”
安安掙開他的手,繼續看着老闆道:“大叔拜託了,我這病再拖下去,只怕要出大問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了。”
老闆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終於艱難的鬆了口,“那,好吧。不過葯碗也要你們自己準備。”
“好,謝謝大叔。”安安向他福了福身,大叔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
“姑娘,不用這麼客氣。”
安安向他笑了笑,這才轉身一邊咳嗽一邊拉過許羽到一旁:“二師兄,勞煩你幫我去買個煎藥鍋和葯碗。”
許羽雙手抱臂,轉向了另一邊:“沒錢!”
“咳咳咳……”安安好不容易止了咳,“我從水裏被撈起,除了這玉佩,身上還有不少的首飾,煩請二師兄能還給我。”
許羽轉身,兩眼使勁的瞪着她。
安安不甘示弱的回視過去。
半晌,許羽收回目光,轉身往馬車邊走去。走到馬車邊,發現安安站在原地沒動,又回頭道:“走,帶你去買葯鍋和葯碗。”
安安表情這才緩和,轉身對着麵攤老師說道:“大叔,我們等下便過來。”
“好好。”
安安這才跟着他一起上了馬車。
“真麻煩!”許羽小聲嘟囔道。
安安清淺一笑:“我若是沒到易州,便死了,那師兄不是白忙了一場?”
許羽瞥了她一眼,駕着馬車往鎮裏走去。
買葯鍋葯碗,煎藥放涼,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許羽冷峻的面容氣的鐵青,不時的拿眼瞪她。
安安似無所覺,一邊吹着湯藥,一邊小口的喝着。
那麵攤老闆看的目瞪口呆,等安安好不容易喝完,對她豎著大拇指道:“姑娘真厲害,這麼苦的葯,還能喝的這麼,這麼不慌不忙,像是喝茶一樣。太厲害了!”
安安向他欠了欠身,轉頭看着許羽:“二師兄,付錢。”
許羽把錢付給了老闆,歇了很久的馬兒,這才重新奔跑起來。
傍晚兩人又到了一個小鎮,許羽看到一個餛飩攤,便停了馬車,對着餛飩攤老闆道:“老闆,麻煩給我們下兩碗餛飩,我們急需趕路。”
“好唻!”老闆麻利的起火,燒湯,下餛飩。
安安一邊下馬車,一邊撇嘴,嘴角還帶着一抹譏笑。
“咳咳咳……”
熱騰騰的餛飩很快便端了上來,兩人邊吹邊吃,一碗熱湯下肚,讓人的身體也暖和起來。
許羽把錢付給了老闆,便叫上安安準備離開。誰知安安又走到餛飩攤老闆面前,說了和中午對麵攤老闆一樣的話。
餛飩攤老闆很好說話,很快便答應下來,安安去車上把葯,煎藥鍋和葯碗拿了下來,交給餛飩攤老闆。
自己坐在一旁等候,在馬車邊嘴角抽搐半響的許羽,目光兇惡的走了過來:“姜安安,你夠了!”
安安一臉無辜,“二師兄……咳咳咳……”安安又咳嗽起來,半響止了咳,才又道:“二師兄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