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舞伴（下）
()吃完中餐后，奇特拉和盧娜前往穆迪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黑魔法防禦術是少數幾節奇特拉真正感興趣的課。撇開瘋眼漢惡劣的態度和恐怖的長相－－－－－穆迪教授的課絕對稱得上‘真材實料重裝上陣’。想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觀察醫療室節節上升的就診率最能一窺究竟。
龐弗雷夫人簡直是氣炸了。每當有新的學生額頭淌血，腿毛打結，頭髮燒光，眼皮黏住，手指變形章魚吸盤般的被扶進來，她就會忍不住咒罵她新的霍格沃茲同事，痛批他給學生進行實戰訓練，是感染龍疹的病人才會有的喪心病狂舉動。
“只有傲羅才整天煩惱黑魔法的威脅，普通巫師哪有那麼多危險好擔心！更何況……更何況那個人都已經失勢了……有時候我真搞不明白，阿拉斯托不好好的待在家享受退休生活，非要來霍格沃茲惹是生非是什麼意思！”龐弗雷夫人對她所有的病患，那些因為穆迪教授而受傷的學生如是抱怨。
截至今rì，三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課程總計已有十二名學生挂彩。噢不，現在該是十三名了。
“窩的頭嘴巴砍起來如何？”
齊倫虛弱的軟到在厄克特的肩上，口水不停的從嘴角順着舌頭溢出，如果那二十英寸長的玩意兒還算是舌頭的話。
“帥到掉渣了。”奇特拉一陣乾笑，用手帕將齊倫的舌頭（一團打結成麻花，在地上拖曳的紅sè長條物體）悄悄塞進背着齊倫的厄克特的口袋裏。
“好好休息，龐弗雷夫人處理你這狀況，只是小事一樁。我們晚餐見。”
奇特拉揮手目送厄克特和齊倫離開，心知肚明，直到下個星期禮拜一之前再也聽不到他室友爽朗的笑聲。
今天穆迪教授要求他們練習的是肥舌詛咒，這是一個能拓寬和拉長敵人的舌頭，讓對手口齒不清，無法正確施放魔咒的詛咒。在某一方面來說，它比緘默咒還實用。齊倫為此做了很好的示範－－－－－緘默咒能讓你閉嘴，可肥舌咒不但能堵住你的氣管讓你窒息，還能使你走路時被舌頭絆倒。
送走齊倫后，穆迪拿起弧形酒瓶猛灌了一口，繼續監督學生們練習的進度。凡是看到不滿意的表現，他就會暴力的把學生推開，親自上場施展詛咒－－－－－齊倫就是這樣中獎的。
穆迪一個一個學生的檢查，在經過奇特拉時，駐足了一會。藍sè的魔眼盯住他的新魔杖，耐心地觀察他的動作。
“沃夫林，你換了把新魔杖？”好一會，眉頭深深皺起的穆迪終於開口，臉上的傷疤看起來像是一團蚯蚓在蠕動。
“是的，教授。最近才更換的。”奇特拉答道。
“很好。你，博科先生，下來。讓我和沃夫林過幾招。”穆迪抬起手，指向與奇特拉搭配的艾德·博科。艾德立刻停手放下魔杖，默默的退開。
“舉起你的魔杖保衛自己。”穆迪對奇特拉咆哮，舔舔嘴巴，魔杖靈活的從衣袖裏爬到手指上，“可別指望我留情！”
沒有過的的廢話，奇特拉甚至還沒怎麼擺好架勢，穆迪的第一道咒語就迎面而來。那是一道紫sè眩光的肥舌詛咒。奇特拉眼睛微眯，靈敏的向左跳開，月桂木魔杖迅速的彈起，shè出一道紅sè的僵硬咒進行攔截。
“砰～”兩道咒語在空中相撞，激起一陣閃光，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無蹤。
“很好！”穆迪大吼道，“就是要這樣，別指望黑巫師會等你擺好架勢才攻擊。”穆迪拖着獨腿往前邁了一步，“接下來可不只是肥舌詛咒了！都別保留！”
面對昔rì輝煌的傲羅穆迪，奇特拉壓根兒就沒打算保留實力。這個月他已經看到太多放不開的學生，因為忌諱傷到教授而出手猶豫－－－－－通常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被詭秘多變的穆迪打傷送進醫療室。今天，奇特拉可不打算重蹈覆轍，成為龐弗雷夫人的第十四號病患。
試探過後，穆迪將重心穩穩的移到木腿上，不再移動。奇特拉也換了個姿勢，他把左手伸長，手腕放鬆，眼睛盯緊穆迪魔杖的動靜。在看到穆迪的魔杖向上飄時，他立即搶先大喊“昏昏倒地！”
“腿立僵停死！”穆迪的咒語慢了半拍，但卻后發先至。沒辦法，奇特拉還未與他的新魔杖培養足夠的默契。
這位黑魔法防禦術導師的水平顯然不是昔年的洛哈特可比擬的，奇特拉的昏擊咒只不過被穆迪用力一揮，就輕鬆的化解。只是他施展的鎖腿咒也被狡猾的奇特拉躲開。
“漂亮的步法，沃夫林！”穆迪大聲的讚揚，手裏的魔杖卻絲毫沒有停下，又是一道新的咒語朝他的腿shè去。
塔朗泰拉舞－－－－－－奇特拉認得這個綠sè的咒語，馬爾福曾經在決鬥社對波特用過。奇特拉選擇避開這個麻煩的咒語，他跳到附近的桌上，險之又險的躲開。
“哈哈，反應很快，但是你需要比這個做得更好！”穆迪的魔眼瘋狂的轉動，魔杖輕輕一揮，奇特拉站立的桌子的桌腳變形成四條繩子，朝他身上綁去。
“四分五裂！”面對突發情況，奇特拉必須有所決斷。他將魔杖向下一壓，將桌子轟碎，繩子亦隨之消失。但也因此付出了代價，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除你武器。”穆迪逮住機會，朝奇特拉放出繳械咒。
換做是其他學生，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就無計可施，只能乖乖認輸。事實上，能與最具盛名的傲羅交手那麼久，已經大出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但奇特拉註定要讓人更加驚奇，更加意外。他還藏了幾個小驚喜沒送出。
中了繳械咒的奇特拉，月桂木魔杖脫手飛出，在空中劃為一道弧線掉到地上，滾了小半圈停止。看來無疑是輸了這場實戰試煉。
“很好，沃夫林，今天你表現得不錯。“穆迪將魔杖放低，咧嘴笑道，”沒錯，輸在經驗上。但是很難得了。下次記得別大意－－－－－“
“速速遠離！”
咚！
穆迪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一道死灰sè的驅逐咒擊中，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起，撞上教室的牆面。他直挺挺的軟到在地上，痛苦的捂胸膛咳嗽，魔杖滾落到一旁。
意想不到的結局令所人都忘了出聲，誰也沒料到失去魔杖的奇特拉居然還能反擊。片刻，奇特拉喘着氣從地上爬起，手裏握着從懷裏掏出的另一根魔杖，黑桑木魔杖。
“教授，這回是你大意了。”
奇特拉搖搖頭，撿起地上被擊落的月桂木魔杖，“就在剛才，你問我是不是換了魔杖……難不成你那麼快忘了嗎？”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刺耳，甚至有幾分挑釁的味道。穆迪停止喘氣，死死的盯着奇特拉，脖子的青筋迭起。班上啞然無聲。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穆迪會大發雷霆，教訓奇特拉時，穆迪反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朝與他不卑不亢對視的奇特拉道：
“很好，沃夫林……非常聰明。”穆迪推開上前扶他的學生，獨自一個從地上撐起，“你會是一個很好的挑戰……想必會喜歡的……”
“斯萊特林加二十分。”穆迪拍怕斗篷，從懷裏掏出形影不離的弧形酒壺用力灌了一口，“我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下課！”
……
黑魔法防禦課結束后，所有人都涌到奇特拉身旁，吱吱喳喳的討論剛才與穆迪的比試。面對讚揚，奇特拉沒有被勝利沖昏頭，他比誰都清楚，略勝一籌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魔力有多強，反應有多快，僅僅是因為穆迪‘大意’了。
但是，真的是他大意了嗎？……奇特拉眉頭眼睛眯起，望向穆迪跛腿離開的背影。從這個角度，他看不見穆迪藍sè的魔眼，但他有一種預感穆迪的魔眼正注視着他，觀察他，就像他也在打量他一樣。如果傳言屬實，他的魔眼能看穿一切偽裝，那麼照理說應該也能看穿他藏在斗篷下的另一根魔杖……可是為什麼他的動作十分不自然，在他掏出魔杖的時候，眼神剛好飄開，是故意讓他的嗎？還是真的年事已高，反應退步了？
小手段，僥倖得勝，沒什麼好自得意滿的。
他搖搖頭，收拾心情，與那些還想跟他聊天的斯萊特林學生道別，獨自一個人趕往今天的最後一堂課－－－－－麥格教授的變形學。
穿過右側的走廊，奇特拉來到四樓的變形學教室前。通常麥格教授的教室前，甚少有人逗留，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教學嚴謹的教授不喜喧嘩，所以她的課結束后，學生多半不會留下來聊天。但今天的狀況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變形學教室的門口站着七八個學生，全部都是格蘭芬多的女生，除了一名眉毛濃密，表情看來比yīn屍還要yīn霾的外國男生。
威克多爾，克魯姆。
“他怎麼在這裏？”奇特拉在心裏嘀咕，大步的往前走。
威克多爾沒有理會圍在他身旁的那群女生，他的視線鎖定在教室的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看樣子似乎在等人。見到奇特拉走近，克魯姆眉毛挑了一下，目光如實質般的shè向奇特拉。
滾滾的敵意。
奇特拉停下腳步，一隻手敏感的搭上魔杖。不知是不是錯覺，但他願意拿一百金加隆打賭，克魯姆藏在斗篷下的手肯定也搭上了魔杖。
“你也是來找赫米翁的嗎？”克魯姆冷冷地道。
奇特拉想了一會才聽懂克魯姆的口音，“你是說赫敏，你是來找她的？”
克魯姆重重的點頭，表情更加yīn森了。“所以你還沒問過她，是吧？“
“我知道你們過去的關係，但那是過去式了，不是嗎？而且你要記得，還沒開口就不算數……這次是我先來的，所以你應該遵守禮儀。”
克魯姆連珠炮的搶白，聽得奇特拉一頭霧水。就在他努力推敲克魯姆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抱着一疊筆記本的赫敏與麥格教授一塊走出。
“赫米翁，”克魯姆立刻撇開奇特拉，轉身喊道，“我能跟你說句話嗎？一分鐘就好。”
“克魯姆？”看見克魯姆赫敏似乎有些緊張。她的眼睛往右一飄，剛巧發現奇特拉，臉上的訝異頓時被驚喜取代，她嘴角勾起，準備開口打招呼，卻被眼尖的克魯姆打斷。
“赫米翁，我說了，請叫我威克多爾。”克魯姆的眉毛像是臭抹布般擰在一塊，“我們到那邊說話，好嗎？”
赫敏猶豫了一下，她先看了一眼克魯姆，最後看向奇特拉，可惜後者沒有半點頭緒，一個表情都無，於是她輕輕點頭，跟着克魯姆走到角落。
那群格蘭芬多的女生看來失望透了，她們都用一種嫉恨的的眼神瞪向赫敏，然後跺跺腳三五成群的離開。
感覺這一幕挺有趣的奇特拉，好奇的站在教室外，等待事態的發展。反正上課時間還沒到，他也想弄清楚他們到底在幹嘛。
“威克多爾，謝謝你……但是我不能答應你……”牆角落，赫敏微弱的聲音隱隱傳來。
“是因為他……那個哥吉拉？我以為你們已經分了……”克魯姆的聲音比較難以聽清，但因為提到了他的名字，而且發音還十分古怪，所以引起了奇特拉的注意。
“你還是再找別人吧……我……”
“可是赫米翁……你還沒有答應他……對嗎？我是說……我們可不可以試……”克魯姆聲音變得急促。
赫敏搖搖頭，飛快的朝奇特拉看了一眼，嘴巴朝他努了一努。那個眼神包含了許多訊息，但最重要的是奇特拉讀出了赫敏想要他過去解圍的意圖。於是奇特拉邁開腳步上前。
“威克多爾，很抱歉，奇特拉已經約了我。”赫敏變得有些不耐煩，“他很早之前就答應過我要約會。”
“不，他沒有。”克魯姆固執地說，“哥吉拉比我晚到，他肯定還沒問過你。你這樣子說只是想拒絕我而已。”
“問什麼？”剛走過來的奇特拉好奇的道。
赫敏站到奇特拉身旁，用手肘擠了他一下，重咳一聲道：
“克魯姆說聖誕節那天他想……他想約我去玩……”赫敏字字斟酌的說。
奇特拉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臉立刻就沉下去，他只知道自己蹩腳的問了赫敏一句。
“那你答應了嗎？”
“沒有。”赫敏答得飛快，“我跟克魯姆解釋過了，聖誕節那天不行……因為我們已經說好要約會了，對吧？”
奇特拉一怔，他是答應過要與赫敏約會，但之前可從未定下個時間。不過他沒多想，反而是輕輕的點頭。既然都是約會，那在聖誕節也無所謂，頂多就這個冬季假期留校而已。而且很明顯的，赫敏需要個擋箭牌，她並不想陪克魯姆去玩。
“對，”奇特拉說，“聖誕節那天我們早就訂好了要約會。”赫敏慧黠的眼光閃出一絲光芒，可奇特拉沒有發現。
克魯姆聽后雙眼充血，臉sè一變。“我明白了。”他臉沉如水地道。
“沒關係，我會等你的，赫敏翁。”他說，“不論多久，我不在乎等待，只要讓你看到我比哥吉拉更適合你。”說完，克魯姆不再糾纏，有風度的轉身離開。
克魯姆走後，赫敏欣喜的朝奇特拉一笑，
“那就聖誕節的時候見了，”赫敏聲音與平常差不多，但奇特拉卻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就好象獵物被盯上時那種鋒芒在背的不安感覺。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奇特拉也來不及多問，赫敏飛快地抱着筆記離開，臨走前，她對奇特拉吩咐。
“噢對了，記得多練你的步法，別將我的腳踩扁。”
“步法？什麼步法？等等，妳把話說清楚！”
一頭霧水的奇特拉，還得不到答案，就失去了赫敏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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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周末那麼忙……都凌晨三點了，書評只好明天再看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