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夢

“阿嚏，阿，阿嚏。”

隨着一連串的噴嚏聲響起，正在睡覺的張衛國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好似想要藉此得到一點溫暖。

只是任憑他如何蜷縮身子，仍舊是那般的寒冷，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翻來覆去都感受不到暖意的張衛國，終於還是被凍醒了。

剛剛冷醒的張衛國，眼睛都還未張開，便忍不住破口大罵：“靠，這他媽的什麼鬼天氣，大夏天的怎麼這麼冷。”先是嘴上罵了個痛快之後，張衛國才是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開眼睛的張衛國，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是睡意朦朧。

只是在看清眼前的情況之後，張衛國立刻一個激靈，便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這他媽的是哪裏？我不是在保安崗亭睡覺嗎？怎麼跑這鬼地方來了？”看着眼前那破破爛爛還在漏風的草棚，張衛國忍不住喊叫了起來。

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現在所待的地方是一個破舊且四處漏風的草棚之後，張衛國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雙眼，好似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一般。

只是任憑他搓了又搓，眼前的破舊草棚都沒有絲毫變化，頂多就是這上面的茅草又被吹走了幾根，然後裂開的縫隙變得更大了些，灌進來的冷風也更多了些。

此時徹底清醒過來的張衛國，看到自己旁邊還蜷縮着一個身影，便挪屁股靠近了一些，搖晃起了他的身子，嘴裏還一邊喊着：“誒，兄弟，醒醒，這鬼地方是哪裏啊？”

只是這蜷縮在地上的身體，任憑張衛國如何搖晃，都是沒有醒過來，最多也就是翻個身子，咂吧兩下嘴巴，然後便繼續睡覺。

眼看自己叫不醒之人，張衛國便也不再騷擾他，而是站起了身子，準備出去看看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此時心中怒氣上涌的張衛國，走到門口之後，看着眼前的茅草門，抬起腳來便準備直接踹開。

只見他腳才剛剛抬起來，那抬起的左腳便又是頓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將腳給放了回去，轉而是用手小心翼翼的把這茅草門給推了開來。

推開自己面前那由茅草堆砌而成的破門之後，張衛國直接邁開步子向著外面走去。

只是剛一出得這茅草屋，張衛國的身子就忍不住打起了抖來，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是冒了出來，汗毛也是根根豎立，顯然是冷到了骨子裏。

“靠，這大夏天的怎麼這麼冷，這什麼情況。”出了茅草屋的張衛國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破舊大衣，隨即雙臂環抱，雙腳不住的跺地，希望可以藉此得到一些溫暖。

只是任憑張衛國如何動作，他的身體仍舊是在這寒風之中不住地瑟瑟發抖。

而此時的張衛國也是發覺出了一些不對的地方，原本自己身上應該是穿着保安制服的，可以自己一覺醒來，竟然就變成了一件破舊大衣，也不知是誰趁着自己睡着的時候給換上的。

而且本應該是待在保安崗亭午睡的自己，一覺睡到晚上也就罷了，竟然連地方都變了，竟是變成了一個破舊茅草屋。

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景象，除了雜草樹木之外，便是一片空曠，要是現在有人說這裏是荒郊野外，張衛國都會相信。

藉著天上的月光，張衛國在這四周簡單轉了兩轉，發現自己對這裏的完全不認識之後，便也不敢再多轉了，而是回到了那破舊的茅草屋裏面。

回到茅草屋之後，張衛國又重新做回了自己剛下躺着的那片地方，一個由乾草堆砌而成的簡易床墊。

看着身旁仍舊蜷縮着身子，睡得香甜的陌生人，張衛國搖了搖頭，隨即右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來，只是摸索了片刻之後，張衛國手臂一僵，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口中罵道：“靠，狗日的連老子煙都不放過，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老子不揍你一頓以後就不姓張。”

既不想睡覺，也無煙可抽的張衛國，此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夠一邊等着天亮，一邊想着事情。

只是此時腦中一片漿糊的張衛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張衛國的身子又是重新倒了下去，一邊睡着，嘴中還一邊嘟囔着什麼，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而此時睡夢中的張衛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的自己名字叫做鐵蛋，生活在一個缺衣少食的年代。

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父親，是母親一手帶着自己艱苦的生活，那個時候雖然生活艱苦，但是卻也能夠勉強度日。

直到那一年村裡遭了災，莊稼沒了，房子倒了，就連母親也為了救自己死了。

從那以後，鐵蛋就成了孤兒，雖說村子裏也有不少的好心人，可是那個時候剛經歷了災，誰家也沒餘糧了，連自己家的肚子都填不飽，更何況是再收留一個半大小子了。

就這樣，成為孤兒的鐵蛋便在村子裏流浪了起來，好在村裏的好心人不少，雖說無法收留鐵蛋，但是隔三差五的也能給他一些吃食，讓鐵蛋不至於餓死。

就這樣，在村子裏吃了幾年百家飯長大了一些的鐵蛋，也不知突然發了什麼瘋，拿着自己僅有的一個飯盆，說要出去討生活，隨後便獨身一身離開了村子。

離開了村子的鐵蛋，靠着自己的飯盆，再加上從小獨立生活練就出的一身技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竟是一路走到了京城的附近。

只是來到京城之後的鐵蛋，也沒有親戚朋友在這邊，仍舊是只能夠靠着乞討，勉強度日。

“誒，鐵蛋，醒醒，醒醒。”

此時仍舊沉浸在夢裏的張衛國，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也是出現了一陣呼喊聲。

聽到呼喊聲的張衛國，睜開自己迷濛的雙眼，隨即便看到一張有些髒兮兮的臉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距離近的都好似要貼上了一般。

看到這樣一幕，張衛國也來不及多想，直接是一巴掌呼了過去，將這想要非禮自己的人給扇到了一邊。

“誒呦喂，鐵蛋，你打我幹啥。”隨着張衛國的動作，這被扇到一邊的人忍不住發出了痛呼之聲。

聽到這人的話，張衛國一愣，疑惑的問了一句：“你叫我什麼？鐵蛋？”

看到張衛國的動作，這男子也顧不得說痛了，趕緊是走到張衛國的身旁，將手貼到了張衛國的額頭之上，口中還緊張的喊道：“鐵蛋你咋了，不會是讓棒梗那小王八蛋給打傻了吧？”

“棒梗？”聽到這人的話，張衛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

“完了，真傻了。”

看到張衛國臉上的“痴傻”之色，這人面色悲痛，口中喊道：“鐵蛋，你在這等着，我這就去找棒梗那小王八蛋給你算賬去。今天我要不替你報仇，我以後就不是你兄弟。”

說罷，只見這人從身旁拿起一根木棍，便準備朝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