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父皇，你想出去嗎？

衛言答應了孟珍夢之後便回了宮。

他也懶得再詢問趙玉了，不如，衛言的眸子一黯，想到了暗室裏面的康源帝。.

他如今有些暴躁，自然知道了孟珍夢在相府門前的所作所為。

他有些騎虎難下了。

但是最關鍵的要找到阿姐，他不能讓阿姐死在他的前面，絕對不能。

衛言一回宮，便去暗室裏面尋康源帝了。

自從上一次見了衛昭之後，康源帝的精神頭便好上了許多。

衛言進來的時候康源帝正在吃飯，他吃的很普通，不過是粗面做的餅子和一些裹了辣椒粉的蘿蔔乾。

自從被關在這裏之後，便只剩下了粗茶淡飯，不過偶爾，也會見到零星肉片。

可能衛言覺得粗茶淡飯對康源帝是一種折磨，但時日久了康源帝便也習慣了。

衛言看着康源帝，靜靜的等待着康源帝吃飯，康源帝倒也是穩坐如山，一直吃飽了方才停下了木箸。

他沉默着，滄桑目光落在了衛言的臉上，康源帝沒有說話，有些摸不清這個兒子想做什麼。

他確實對不住衛言，所以衛言如今對他做的事情，他也想通了，冤有頭債有主。

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罷了。

衛言開口了：「父皇，你想出去嗎？」

？

康源帝的眸子驟然一縮，有些不敢置信，開口的聲音帶了些沙啞：「你要放我出去？」

衛言的這句話固然很動人，但康源帝直覺衛言沒有那麼好心。

他想要放他出去，必然是有什麼目的。

他如今可是太了解這個兒子了，瘋起來好像就沒有怕的人。

衛言又輕飄飄的丟出來一句話：「你想要衛國的江山易主嗎？」

「什麼意思？」康源帝打量着他，這句話沒頭沒腦，但讓康源帝覺得衛言說得是真的。

「朕之前犯了一個事。」衛言盯着康源帝，又丟了一句話。

康源帝的神情一緊，能讓衛言稱為犯事，想必這事不是小事。

他繃緊了身子，繼續聽衛言說。

「安城的堤壩沒修葺是朕故意縱容的，被人挖出來了，朕如今想不到理由去圓了。」他在康源帝面前十分坦白，蒼白的臉上還帶着破碎的笑意。

康源帝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說什麼！」他覺得衛言比他想像中還要瘋，氣得他真想對衛言動手了。

然而，康源帝還沒暴跳如雷，衛言先當著他的面嘔出一口血來。

康源帝的神情一下子便慌了，連忙喊道：「江撫遠！」

衛言只是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面上的笑容愈發飄忽，身子也幾乎搖搖欲墜，但他依舊道：「不用喊他，朕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情況。」

他這麼說著，口中又嘔出一塊血來。

血淋淋的，讓人瞧着便膽戰心驚。

康源帝的語氣溫和下來：「你說，你坐下說。」

這畢竟是他的兒子，雖然在他心中不如皇后卿卿，但到底也是和他有着血緣關係的兒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比普通人高上不少。

只是，他從前固執的覺得，只要忽視他，卿卿和他便能更好的長久下去。

畢竟，他若是對衛言關愛有加，時間久了，這孩子到底是會長成夫妻間一根尖銳的刺。

……

柳府。

衛昭覺得自己的意識消散后，她努力睜眼，終於睜開了眼睛。

但一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時候，衛昭便知道，自己沒能真正醒來。

因為面前的人，是年幼時的衛言。

當時在暗室裏面的時候，康源帝並不想對她說他對衛言做過什麼，只對他說是他對不起衛言。

她突然想起來衛言之後也去宮人住的地方找過她，他對她說過，他喜歡她是康源帝處心積慮設計而成的。

衛昭看着面前的男童，眼眸暗了暗，其實，當時她心中略有動容，但並未相信衛言說的話，她不太敢相信衛言的話了。

她分不清衛言到底是偽裝的還是真的。

衛昭有些迷茫了，黃粱枕，究竟是個什麼好東西，竟然還能讓她陪完長臨，又來看小時候的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