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明日祭祀

衛言起先是不想回答的，但他覺得虞長臨今日的神情有些有趣。

這種驚駭的神情，擺明了相信他會真的做出此事。

衛言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本來我是想和阿姐一起好好活着的，但是那個名義上做過你妹妹的女人，給我下了葯。」

下藥？是指設計有他孩子一事嗎？

虞長臨不解，疑惑看向了衛言。

不等他想出這其中的干係，衛言已經說話了：「朕不想讓她有我的孩子，她便對朕用了毒，等朕發現的時候，這毒已經不好解了。」

江撫遠在一旁聽着，知道衛言騙了虞長臨。

虞常樂雖然因為那個孩子的離去對衛言有了嫉恨之心，但下毒這事卻是虞夫人幕後指使的。

上次虞夫人來到宮中后，從虞常樂的言行之中察覺到了衛言的不對勁。

當日裏虞夫人走後，衛言還對虞常樂說了一句：「你以為這個孩子真的能留得住嗎？朕的傻皇后啊。」

在那之後，虞夫人和虞常樂就經常私下裏見面了，皇后的反常那麼明顯，衛言自然會察覺，所以一早便讓江撫遠去查查虞夫人究竟和虞常樂在商議什麼事情。

當時虞夫人對虞常樂的建議是，將孩子留下，去父留子。

但當時的虞常樂只是收下了葯，並沒打算這麼做。

知道這事後，江撫遠還專門請示了衛言接下來要怎麼做，但當時衛言的意思是不要管。

再之後，虞常樂的孩子沒了，再然後天子便中了毒。

一開始發現那毒的時候，那毒因為劑量輕，也可以儘早拔除，但是衛言拒絕了，衛言用這毒去威脅了虞常樂一件事，虞常樂如今其實算是衛言的人。

但是，虞常樂如今還沒有派上用場。

江撫遠也不知道虞常樂會派上什麼用場，但是自從衛言知道衛昭跑去邊關救了虞長臨之後，便徹底對體內的毒放之不管了。

那天，被毒損害了身體的天子罕見的喝了酒，他面上微醺，臉上雖有醉意，但眉眼間卻是清明的，他對他道：「撫遠，朕突然發現朕已經輸了。但是朕不想認命，朕是天子，朕憑什麼要認命？」

在那之後，江撫遠勸過數次讓衛言先把毒解了，但次數多了，衛言也發了一次脾氣，江撫遠也便沒有繼續勸了。

衛言的身體便這麼一點點的垮了下來。

江撫遠雖然一切都看在眼裏，也為衛言的身子擔憂，但是衛言自己沒了生念，江撫遠只能在心裏面下定決心等天子死了，他便也不活了。

他其實在衛言給衛昭下黃粱枕的時候，就明白過來。

聖上已經做好了決定，既然不能活着和長公主在一起，那也就只能死了在一起了。

江撫遠心中所想虞長臨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在心裏盤算着衛言什麼時候會離開，他好去柳府看看，看看阿昭到底怎麼樣了。

但衛言一說他如今的身體是因為虞常樂，虞長臨倒是愣住了。

他沒想到虞常樂會給衛言用毒。

明明她那麼喜歡衛言，怎麼捨得給衛言用毒呢？

但衛言這麼說了，卻不得不讓人信，而且若是衛言快要死了，他給阿昭下藥讓阿昭去陪他倒是能說得通了。

他看着衛言，語氣冰涼：「這就是你給阿昭下藥的理由？」

衛言卻輕輕笑了：「管好你自己吧，祭祀之事朕不會往後拖了，明日就可以開始了。至於阿姐那裏能不能活着，得看明日的祭祀順不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