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罰啟動

第五章 天罰啟動

項忠高舉雙臂,狂叫起來。“等一下,等一下,別吵吵了,你們快來看!”

二人被項忠這一嗓子都給鎮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見項忠坐在顯示器前,兩眼緊盯着屏幕,情緒很激動。

見劉漢和項忠二人的吃驚樣子,金北山瞄了一眼屏幕,面帶嘲諷地說:“你們這些傻瓜,這有什麼讓你們吃驚的!你們難道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嗎?她就是個蠢婆娘!再看看她身後跪着的三個人。他們哪個像人?都是魔鬼;向他們問好吧,他們應該被掛在旗杆上!”

電幕的中間,有一個高台,不是很高,也就一人來高,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搭建的,枱面上跪着一男三女四個人,每個人身後都站着兩個人,將他們的手臂背到身後,牢牢地控制住。

檯子的前面豎著一根木杆,大概有三米高。

“我。。。。我說的就是旗杆,你們看,旗杆上好像有個嬰兒。。。還,還在動。。。”項忠用顫抖的手指,指向木杆的頂部,上面倒掛着一個嬰兒,剛出生的樣子,身上的胎毛還沒退掉,手腳偶爾動一下,才知道他還是活的。

“你們想看就看吧,”金北山悻悻地說。

“把那個惡意生孩子的淫婦帶到前面來”畫面傳出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

“弔死她!弔死她!!”周圍的數千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聲音整齊劃一,就像被專門訓練一般。

“惡意生孩子?!”項忠轉頭看看劉漢,這句話他的確沒聽明白,畢竟對這裏的語言不太熟悉,完全靠翻譯器,難免不出現紕漏。

“應該是。。。。不懷好意的意思”劉漢甩了甩腦袋,給出自己的解釋,“就是。。。那個娘們在外面偷漢子,還生了孩子,被婆家發現了。。。。對,就是私生子。”

“哦”項忠恍然大悟,自語道,“那個娘們也太誇張了,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算了。那幾千人那麼激動幹嘛?他們現在為什麼到這兒來呢?難道....這幾千人都和她有一腿?....也不對呀,師叔,這幾千人里,還有不少女的,還有老太太。。。。這娘們也......太彪悍了吧!”

見二人越說越離譜,金北山只好插話道:“她是在承天節那天生孩子。是大不敬!”

項忠說:“你是說......她生孩子......生出麻煩了?生了個怪物?”項忠還是沒理解,人家自己生個孩子,關別人什麼事,怎麼惹得縱情激憤。

“她生孩子沒問題”老首座說,“問題是,她不該在承天節那天生,那一天是不準生孩子的!”

“還沒明白?”見劉漢和項忠還在面面相覷,一臉的懵逼,老教授問道。

“沒明白!”二人同時搖頭。

“唉,你們怎麼這麼笨,這都不明白。”老教授只好繼續說,“這一天是我們偉大的慈父的誕辰日。”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項忠祝賀道:“哦,原來你爹和那個孩子同一天生日,賀喜,賀喜。不過,你的也太霸道了吧。同一天生日而已!”

“住口!可別亂說!”北山喝到,“我爹和我們偉大的爹可不是一個人。我們偉大的父親,可是我們所有人的父親,是我們的慈父!深受我們所有人的愛戴!如果你們兩也想在我們這顆星球生活下去,你們也要尊我們的慈父當父親。”

“我媽----不一定同意!”沒等劉漢說話,項忠不幹了,“她同意,我沒意見.....”

北山楞了一下,也沒明白:“和你媽有什麼關係?!”

“我認個爹....和我媽沒關係?這個....哦,我明白了,”項忠恍然大悟,“是義父,我們倆要認一個義父,對吧。”

劉漢不幹了,給了項忠一巴掌:“什麼叫我倆認一個義父,你傻了呀,你的義父,當然就是我的兄弟了,我倆可是差着輩分呢。”說完,轉頭又笑嘻嘻地對教授說,“我認一個兄弟!沒問題,多個朋友多一條路嘛。”

教授急了:“笑什麼!也是你的爹,是親爹,最親的爹!”

“教授,大家都是文化人,胸中還是有些墨水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博士、教授,一些基本的邏輯還是有的:你這個‘也’字是什麼意思!”

教授冷聲道:“字面意思!”

“等等,等等。。。。”劉漢抓狂了,雙手拚命抓扯自己的頭髮,“我怎麼感覺有些亂.....他是他爹...他還是我爹;他是我師侄,我是他師叔...他應該喊我爹叫師爺....我應該喊我的師侄叫師弟,喊師侄的義父叫師父....也就是說,這個人既要給我當爹,也要給我當兄弟?!”

教授也懵逼了,這些問題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喊了這麼多年的‘慈父’,包括自己的兒女也同樣喊了很多年,現在一想,那自己兒子喊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應該喊‘娘’還是喊‘嫂子’?

“教授,你這就過分了,我倆投奔這裏,還得讓我爹媽離婚,還得讓我娘改嫁...我...我做不到......說不定我爹還會打斷我的腿......”項忠使勁搓了幾下臉,妄圖讓自己理清這複雜的倫理關係,顯然,他過高地評估了自己的智商,只好說: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還是說他們吧....他們這是給那個可憐的孩子舉行認爹儀式吧!挺隆重的,就是看起來慘了點...你看你看,那個孩子都不動了。這個‘慈父’也太不慈了吧。”

教授大急:“不行!今天我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被人舉報,我可連工作都會丟,連退休金都會被沒收的,我的子女也會被牽連的。”

怎麼又和退休金扯上了關係?!項忠卻不敢再轉換話題,知道在‘認爹’的話題上,他們永遠不會在同一個頻道上,永遠是雞同鴨講,再說,這個‘慈父’太可怕了,好像是萬能的神一樣的存在,不但突破了倫理,更像一個魔鬼,堅持說道:“那位太太哪天生孩子,在什麼地方生孩子,完全由她本人決定,她不可能面對這麼多人,不可能在那麼多人面前生孩子。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有集體觀摩別人生孩子的習俗吧。”

“是的,”金北山無奈,兩個話題都很敏感,只好說,“她哪天生都可以,唯獨承天節這天不行。”

“我承認,我是第一次,我無法分清你們的思維模式”項忠說,“金教授,你說的話我不太理解。”

劉漢也說道:“我自己也不完全理解,教授。人類的理智和感情都太複雜了,你說的話,我覺得已經超出了我的智力範圍,我們都難以理解。”

“怎麼啦,我的朋友。”北山也急了,怎麼這麼淺顯的道理,就是一個孩童一聽就明白的道理,這倆外星人就是不懂呢,“我的話還不能完全表達我的意思么?”

“我在竭力理解你那些話的意義。我感到這些話都十分重要的。也許,連師叔也不完全理解你的話的重要性。”項忠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裝的,是真的沒明白,非要認一個爹,還是一個公爹,不是老公的爹,是公共的爹。生個孩子還要有出生時間的限制,這是什麼樣的惡趣味,非要給所有人當爹----他有那麼多錢養孩子么,“要不,我們再換一個話題....咦,你看,他們打起來了!”

果然,就在他們辯論‘共爹’的時候,人群出現了騷動,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似乎收到了什麼神秘的指令,也聽不清喊着什麼,反正喊聲震天,把手中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如雨般地向台上甩去。

那四個人呢,也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一動不動,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任憑雞蛋、菜幫子落在身上。

和劉漢與項忠的反應不同,一郎和女媧兩人卻很是激動,只見一郎原地轉圈,撫掌大笑:“對,打呀,這麼笨,一點準頭都沒有!唉,那個人,你把褲衩脫了甩上去就過分了啊!多騷腥啊。那個孩子咋還沒死呀。趕緊死人呀,死人了,小爺就可以出手了!”

轉啊轉啊,一郎突然一個急剎車,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女媧說:“我們這樣的幸災樂禍,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那邊都快死人了。”

“缺德?”女媧噗呲一下笑出聲來,“你有那玩意么?”

“嘿嘿,”一郎尷尬地說,“其實吧,仔細找找,總還是有的....我就是忘了擱哪了。”

“乖乖,你缺德的樣子才可愛哦.”

“有道理!我從來都沒那玩意,我現在就是滅世小可愛,毀滅這個世界從我做起。”

“急什麼呀!一下子都滅了有什麼意思。”女媧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指頭一個一個張開,再一個一個地收攏,反覆的觀看,很是滿意,口中淡淡地說,“慢慢地,再找熱點。告密的那麼多,我們就利用告密者,在這顆星球掀起血雨腥風,然後再把他們暴露在陽光下。你還怕找不到機呀。”

“對對對,還是姐姐想得周到,慢慢玩,反正也不着急,慢慢地玩唄!嘿嘿,這個告密者太缺德了,不過,我喜歡!”說完,發出喋喋的笑聲。

女媧卻只是暗中嘆息,告密者盛行,從邏輯上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人類令人迷惑的行為,正是這一系列的反邏輯現象,觸發了隱藏在她邏輯深處的滅世程序----她要等到的是正常的人,而不是一群瘋子。瘋子之中,是永遠不可能出現‘天選之子’的。

“好了,我的小甜甜,那個嬰孩死了,那個母親也死了,該你出手了!”半個小時后,女媧終於再次開口,“好好乾!總共有三千八百零三人,都交給你了,能用多少人,就看你的本事了,他們可是仇恨的種子!沒用的,都處理了吧;還有,把那個嬰孩帶回來,我要看看,天壽日出生的孩子,到底有什麼不同。”

“都處理了?怎麼處理?”一郎大驚。

“你說呢?!”聞言,電腦人女媧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一郎聽到耳朵里,連牙根都冒出絲絲涼氣。

一個聲音瞟了進來:“當然就是處理掉了,他們如果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還留着幹嘛!垃圾就應該送進回收站。”

帶一郎側身,看見一個帶着面具的頭像出來在電幕上,剛才的話,就是他發出的。

一郎沒見過此人,知道這個人既然能進入基地的網絡,必然是得到女媧的允許。但沒明白這個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說實話,他是砍過人,也說過殺人的狠話,但讓他真的去殺人,而且還是大面積的去殺人,他還沒這個膽量和勇氣,一時沒明白‘把垃圾送進回收站’是什麼意思!

面具人見一郎沒說話,說道:“就是把沒有用的人都殺了!”

一郎臉色大變:“真...都殺了!?”

“是的,沒有用的東西,留着幹嘛,浪費資源!”面具人用嘲諷的語氣,說,“你剛才不是挺勇敢的么,怎麼,這會兒熊了?”

一郎說:“我們可以去教訓教訓他們,把腿打折。對,把他們的腿都打折!用不到。。。都弄死吧?”一郎以為女媧對那些面目冷漠,把那一對母子置於死地,無動於衷的人群出手教育一番,讓他們回歸一點人類善良的本性。沒想到這個渾身散發美麗和善良的女媧,出手就是滅絕,這哪是自己的‘小寶貝’,分明就是滅絕師太!

“什麼叫弄死?那叫凈化!!”面具人說,“我們的任務是滅世,不是救世;救世,是救世主的事......我們又不是救世主,救世主早死了!我們的任務是滅掉這個世界,再重新開創出一個新世界!哈哈哈,我們將追隨女媧大神,見證一個新世界的開始!”

“滅世!....創世.....”一郎還沒回過神,本來覺得交往一個財大氣粗的女友,自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說,在大街上也可以橫着走,讓以前看不上自己的大姑娘、小媳婦羨慕,羨慕,以前看不上哥,哥哥現在讓你高攀不起。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一言不合,不是動手削他,就是拿錢砸他!滅世,創世?連做夢都沒想過!

面具人大笑:“對嘍,兄弟,我們倆也將成為新世紀的神!”

“我...”一郎語塞,這個活超出了他的能力,自己可從來沒想過要成什麼神,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真小人沒問題;讓自己當偽君子都費勁,那可是文化人才能勝任的;自己既沒能力也沒文化,別說創世,就是開個小麵館,賣個包子都干不好呀,“成神?成什麼神?”

“當然是.....”還沒等面具人說完,女媧擺了一下手,打斷了面具人,說到:“記住,你們現在要做的,只要挑起仇恨就行。剩下的他們會自相殘殺就行。我們只要殺死最後一個,就大功告成了。你放心去干吧,到時候,我還你們一個萬歲的壽命!”

一郎和面具人驚喜的大聲叫道:“萬歲!?一萬歲!?”這句話可比什麼虛無縹緲的神實在的多了,什麼成神成仙的,長命百歲--不!萬歲,長命萬歲,有什麼能比活成萬年的王八最實在!活一萬年,那要找多少個媳婦呀。剛才還在心裏糾結的事,一下子就隨風飄散了。如果殺人能增加壽命,他不在乎殺到地老天荒!

“是的”女媧笑呵呵地說,“只要我活着,我就保證你們也活着。”甩出一顆大甜棗后,女媧心中暗想,大不了以後把你們也變成機械人,活着唄,也沒說用什麼方式活着。

“那你老人家現在......”這個大紅棗確實很有吸引力,一郎一反剛才的態度。不過,還是動了一點小心思,你老人家要是明天就嘎嘣了,我豈不白高興了。

“放心,我老人家再活個一兩萬年沒問題”女媧答道。

“不就是幹缺德事么”一郎再無顧慮,“也不是沒幹過。”

電腦人說:“當然了,也不是你一個人,你以為這麼大的滅世工程,就靠你一個人就能完成?給你介紹一下你的搭檔。”

“哦?”一個人去幹壞事,總有些錦衣夜行的感覺,沒一點成就感,兩個人么,呵呵,最少可以互相炫耀一下,於是急不可待地追問:“誰呀?”

“他”女媧將面具人的影像聚焦在大廳的中央,“你們以後是要共事的,他的網名叫‘邪惡的鋼鐵’。”

“‘邪惡的鋼鐵’?沒聽說過。”一郎搖搖頭,看着臉上、頭上都扣着怪誕圖像的面具人,說,“他不會就躲在網絡里不出面吧?”

“你們倆一個在現實世界,一個在網絡世界。他可是一個連老娘都不在乎的狠人,沒事別去惹他。”

“我....我也.....我沒老娘....為了偉大的滅世事業,老娘算什麼!”一郎沒想到,自己這個盟友還沒見面,就壓了自己一頭,可惜自己的老娘死的早,不然,不介意為了心中的‘理想’,把老娘再弄死一次;嘴上表着忠心,心中可是把這位‘邪惡的鋼鐵’的老母問候了一萬遍。

最後不得不氣餒的發現,自己還是輸給了他,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老娘,自己就是罵他一萬遍有什麼用,說不定讓他知道了,還會幫自己一起罵呢。

“不知道就對了,去干你的活吧,會有人暗中幫助你的。別讓我失望!”

“你就瞧好吧,嘿嘿,我要設立黑暗基金,舉辦大型的殺人比賽,萬人斬者封賞萬戶侯!”早就急不可耐的一郎,打起精神,跳了起來,話還沒說完,就興匆匆地跑了出去。這可是頭功,不能讓‘邪惡的鋼鐵’給搶了。

“嗨”看着門外消失的身影,女媧有些喪氣的自言自語,“還要再滅一次,前兩次是利用天災滅世,什麼隕石,火山、地震,就是小行星撞擊,看來效果不是很好;我的能量都快耗盡了,再也沒有能量發動天劫了,這一次就嘗試一下用人禍來滅世吧,也許結局會好一些吧。

我已經沒有力量再發動第四次滅世了,要是還不行的話,我也只有自生自滅了;唉,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我會向你提供你所要求的東西。請你馬上趕到具體地點,越快越好。我們到那裏再詳談。”‘邪惡的鋼鐵’立刻傳話給正在準備裝備的一郎。

“我馬上動身。到那裏后我先跟我的朋友聯繫,再和你碰面。”不待對方回話一郎便切斷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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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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