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花藍馨
李一鳴和孫浩在賭場裏面來來回迴轉了幾圈,孫浩急得手痒痒,李一鳴說:“浩子,不是我說你,有幾個人靠賭博發家的,你還是多操心你工地的事吧。”
孫浩不好意思地看着李一鳴:“鳴哥,我也是偶爾來這裏,偶爾來。”
李一鳴說:“剛才老闆娘快貼你身上了,根據她對你的態度,你是常客。”
“說吧,輸了多少?”
孫浩咬咬牙:“鳴哥,你看出來了,我進去了三百來萬。”
李一鳴又觀察了周圍的人,有十幾個人明顯不是來玩的,只是看着別人玩,自己在那東張西望,然後小聲的自言自語,像是跟誰通話。眼神看得最多的還是大廳門口的位置,並且身上的通訊設備已經被李一鳴發現了。李一鳴豁然,他們和樓下的女子是一夥的,有意思。
這時候,大廳的門突然被從外面踹開,緊跟着,一樓酒吧的粉色頭髮的女子,手持一把轉輪手槍,直接闖進大廳。
“不許動,警察!”
緊接着,大廳中那十幾個人也掏出手裏的槍,吆喝着:“蹲下,都蹲下!”
孫浩和李一鳴在人群中蹲下,孫浩這才知道怎麼回事,孫浩小聲說:“鳴哥,還是你厲害,幸虧今天我沒有賭。”
旁邊拿着槍的人,立馬用槍指着孫浩:“不許說話。”
這個女子走到大廳中間位置,大聲喝道:“所有人,出示身份證,男人和女人分成兩排。”很乾練的女子。李一鳴這樣評價,接着她就開始吩咐手下查驗身份證,清點隨身物品,最後以兩人押送一人的方式戴上手銬,往外面押送。輪到李一鳴和孫浩的時候,孫浩嚷嚷說:“警官,我沒有賭博。”旁邊的警察給孫浩戴上手銬說:“賭不賭到局裏再說。”說著推着孫浩往外面走
李一鳴在孫浩之後,順從的把手銬帶上,也不多說話,路過那個女子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的胸牌,h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藍馨,李一鳴心裏念叨:“藍馨,好名字。”
在公安局的等待時間是漫長的,畢竟100多人被帶進辦案區了,這時候都開始慌了,有的人一臉懊悔,有的人沉默不語,有的人吆喝着要上廁所的,而有的人則被叫走提審,不時有些人在交頭接耳什麼。
李一鳴小聲對孫浩說:“浩子,不想被處理,等會按我說的做。”
“你說鳴哥,這事讓我爸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你就說來這裏送酒的!”
“可是我那箱子裏裝都是現金啊。”孫浩有些擔心。
李一鳴說:“按我說的做,別的你不用管。”
沒一會兒,孫浩就被警察叫走提審了,過了一會,就回來了。
之後是李一鳴,等待李一鳴的卻是藍馨藍隊長。
“名字!”
“李一鳴。”
“家庭住址,聯繫方式…”
李一鳴淡然地坐在那有條不紊一一作答。
“職業!”
“無業。”
“為什麼去賭場?”
“我和朋友孫浩去送酒。”李一鳴回答很乾脆。
“送酒送到賭場!”藍馨一拍桌子。
“警官,你也看到監控了,我和孫浩沒有參賭。”
藍馨在詢問了半個小時,就發現眼前的人回答的滴水不漏,判斷這個人有一定反偵察能力,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開口,對方已經知道會問什麼。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看不透,算了,藍馨想,反正賭場已經端了,不過我得查查他,藍馨給自己一個安慰。在酒吧一樓看見李一鳴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同,進到酒吧,他一共眨了四次眼,藍馨敢肯定,他已經把酒吧的所有地方看了一遍,已經有十年的工作經驗的藍馨一直很自信。但是對李一鳴,她是茫然和好奇的。
李一鳴看着藍馨,這一刻藍馨穿着警察制服,有種說不出的美,讓他這幾年的亡命生涯終於得到喘息,就像一艘漂泊許久的船突然看見了港灣。旁邊的男警察正在有節奏打着鍵盤,李一鳴就這樣欣賞着藍馨,只是他的表情是木然的。
最後,藍馨不得不放棄了,這個窩點之前一直接到群眾匿名舉報,藍馨帶領手下精英,用了月余的時間通過層層關係和線人才打入內部,今天一舉將賭場窩點打掉,不能浪費多餘的精力了,蔡局長那邊還在等彙報。藍馨站起來:“來,簽字。”李一鳴在確認好筆錄后才簽字,準備離開的時候,藍馨叫住她。
“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一鳴看着她笑了。當時,李一鳴在酒吧一層看見藍馨時,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將孫浩的錢箱子拿到后,通過二樓走廊的窗戶,翻到一層,將箱子裏的現金藏到車子內,原路返回,進入酒吧的庫房,再將兩瓶紅酒裝入箱子,然後把箱子拿到二樓,藏到警察能找到的地方,當然李一鳴從來的時候已將整個建築的結構熟記於心,並且監控的忙點都分析出來,在做這些的時候避開了所有監控,可以說是滴水不透,並順便目測了一下賭場的隔層,中間有一米的厚度。
李一鳴說:“藍隊長,我已經說了我和朋友只是送酒的,沒有賭博。”說完,李一鳴就被押送回候審室。接着就是漫長的等待,李一鳴知道24小時是自己和孫浩待在公安局的最長時間。約莫着天已經亮了,藍馨和手下來到候審室,指着李一鳴和孫浩:“你們兩個可以走了,記住,以後別讓我抓到你們。”
孫浩客氣道:“警官放心,我和我鳴哥都是守法好市民。”李一鳴微笑着接受了這個威脅。
“你們的車我們已經開到公安局,一會你們自己去領車。”
孫浩忙說:“好好。那警官先忙,我們走了。”李一鳴向藍馨擺擺手,示意再見。
說完就和李一鳴離開了公安局,開玩笑,公安局是什麼好地方。走在路上,孫浩就說:“鳴哥,這個女隊長不錯,有沒有想法。”
李一鳴摸摸鼻子罵道:“你小子好好開車吧。”
藍馨看着他們兩人離開,手裏拿着一張查到的資料。李一鳴,男,h大學在校生,大二參軍,在某部隊服兵役…
等等,藍馨看到了她在意的東西,原來他高中在h市一中,不會是當年那個小子吧?
“呵,除了這個都是些沒用的資料!”藍馨自嘲的一笑。
孫浩將李一鳴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李一鳴倒頭就睡,不知道睡到幾點鐘,聽見門鈴響了,李一鳴衣服未穿就起來開門,門開,門口站着的是李姝靜,手裏拎着飯。李姝靜看到李一鳴只穿着內褲,除了這些還有李一鳴赤裸的上身那大大小小的傷疤,驚訝地手中的飯掉在地上。
“對不起!”兩個人一起說出口,李一鳴趕緊跑進房間穿衣服,李姝靜見李一鳴的窘樣,先撿起地上飯,接着溫柔地笑了,還好,飯沒有事,盒子包着的。她本就是一個溫柔的人。一直以來像影子一樣,跟在李一鳴身後,李一鳴太耀眼了,李一鳴不知道的是,每次考試,他是第一,李姝靜卻緊跟在他後面,這樣李姝靜才覺得離得更近一些。李一鳴邊穿衣服邊想,大學的時候,每天的飯也是李姝靜帶給他的。李一鳴沒有想過為什麼李姝靜天天帶飯沒有重樣的,他沒有想過李姝靜會有什麼樣的家庭,直到他們的早戀被發現。
李姝靜自己進到客廳,李一鳴換好衣服還有些尷尬。李姝靜臉上的紅暈也沒有褪去。
沉默了一會兒,李一鳴讓李姝靜坐在沙發上,李姝靜把盒飯打開,幾樣小菜都是李一鳴曾經最愛吃的,李姝靜問:“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說曾經是因為每一次的行動中,李一鳴看不到明天,所以改變了習慣,只要果腹就是一頓飯。
李一鳴沉默着,想了想說:“部隊訓練的時候傷的。”
李姝靜說:“我也看過電視,你的傷是被槍擊傷的。”李一鳴無言以對。電視劇中的情節如果和戰爭中一樣那就是不是電視劇了,如果一個人中槍,那麼肯定是擊穿傷,而且子彈擊穿身體后,後面的創面總是比前面大。
過了一會兒,李姝靜說:“你走的幾年,王寧一直在陪我!”
“王寧不錯,我們吃飯的時候我見過。”
“你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背着,為什麼兩年沒有給我寫信,也沒有聯繫我?”
李一鳴說:“部隊有任務,我不能說。”
“什麼事情我也不能說!”李姝靜倔強的爆發了。
李一鳴看着李姝靜:“姝靜,我們都大了,我不能讓你等我三年,那樣我太自私,再說,我的世界你理解不了。”
“一鳴,不管你經歷了什麼,只要你說讓我等你,我就等你,可是你什麼也不說,我是女人,我也有需要你的時候,可是你不在,你連希望也沒有給我。”
“姝靜,我沒有怪你,你過得幸福就好。”
李一鳴抱歉地看着李姝靜。
李姝靜嗚咽着說:“沒有你我不會幸福。”
李一鳴想上前安慰李姝靜,但是抬起的手緩緩落下,放在膝蓋上。
最後說了聲:“對不起!”
李姝靜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疊信,然後開始撕,邊撕邊哭。李一鳴看着,對於感情他不善表達。“這是你給我寫的所有信,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李姝靜撕完信賭氣的離開了。
屋裏只剩下李一鳴,呆坐在沙發上,良久,李一鳴把信拾起來,點燃一支煙,用打火機碎紙引燃,所有紙片跳動着火焰快速燃燒,就像逝去的時間,終將逃出指尖,連一絲留戀也抓不住。
姝靜,如果當時我沒有救你,現在你也不會為我難過,可是從當兵那刻起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李一鳴忽然想起一首歌《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
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
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
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等別人兌現
不怪那吻痕還沒積累成繭
擁抱着冬眠也沒能羽化再成仙
藍馨在忙完這起特大的賭場案后,回到家中,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在電腦前查看賭場的視頻監控,終於還是發現了點什麼,藍馨放下咖啡,監控設備是很遠的一處高位拍攝的,通過穿着,藍馨還是判斷出了李一鳴,李一鳴拿着手提箱,到孫浩的銀色奔馳車上,大約20秒左右,李一鳴又重新拿着手提箱走過來消失在監控畫面中。這可能是李一鳴唯一暴露的地方,他忽略了會所外面停車場附近的遠程監控。
“有意思,跟老娘斗!這回看你怎麼說。”
不過藍馨又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局長跟她的對話。
“局長,為什麼不讓我查李一鳴?他們絕對是去賭博的!藍馨忿忿不平。
“小藍啊,這起案件到此為止吧,你已經把賭場連根拔了,還不夠嗎,再說李一鳴就是一個普通人,決定不了案件走向,放下吧。”
“局長,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態度,再說李一鳴的檔案有兩年空白期,他不會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
蔡局長聲音高起來:“藍隊長,執行命令吧。”
藍馨搞不清楚,為什麼蔡局長是這樣的態度,一直以來蔡局長都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怎麼到李一鳴這裏就變了。
她心裏裝着一直裝着疑問。
藍馨走後,蔡局長接到一個電話:“胡將軍,李一鳴已經回去。”
胡海笑着:“小蔡啊,麻煩你了,一鳴雖然是h市人,我不想引起關注,這個保密工作就由你來做吧。”
蔡局長道:“請放心,首長。”
胡海掛上電話,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好小子,剛回去就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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