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過往2
狠狠地將少女推開,少女沒站穩摔坐在地上。
缺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撲了撲身上的灰塵,揚唇一笑。
陽光般溫暖的,蓮花般純潔的笑。
看着這樣的少女,忽然覺得自己好臟。
根本不配被她接觸。
緊緊地握住拳,指甲陷入皮肉。
血一滴滴流下,少女慌忙地將少年的手握住,扯下自己裙上的一角,嘴裏念念有詞,“不痛,不痛。”
一滴淚冰冰涼的落在少年手上,“不要討厭小顏。”少女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
父皇母后討厭自己,唯一疼愛自己的哥哥還常年在外。
少時的若輕顏乖巧早熟,將一切了於心間。
卻依舊還是個孩子,渴望溫暖,渴望關懷。
眼前的少年,在少女眼中,是上天在她一個人過生日時賜給她的禮物。
是大雪之中,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一份生日禮物。
不想被他討厭。
她經歷的太少,不懂少年的這些舉動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他最不願提起的痛楚。
只當是他討厭自己。
“我會去學手語,不要討厭我。”繫上最後一個結,慌忙地跑出去。
幾滴淚殘留在空中。
滴落在少年的心間。
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呢?
我只是害怕。
害怕被你討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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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若輕顏來說,手語是一個全新的領域。
父皇母后不可能幫自己請來專門的師傅。
很多時候,她很想真的像一個公主一樣驕縱野蠻,任意妄為。
可惜那些公主都比自己幸運得多,有着極為寵溺她們的父母,而她除了常年在外的哥哥什麼都沒有。
如今的從天而降的少年,是她僅剩的,唯一的依靠。
不能被他討厭,少女緊咬着唇,暗暗下着決心。
冒着大雪溜出皇宮,一路跑到了城鎮裏。
一路詢問下來,竟是連一個會手語的人都不懂。
不由撅着嘴埋怨,難道這麼大的國家,連個啞巴都沒有嗎?
還很單薄弱小的身體忽然被提了起來,是一個長得極高的男人。
若輕顏抬頭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聽說你要學手語?”
少女的眼睛一亮,慌忙的點了點腦袋。
“跟我來吧。”男人將臉湊近她,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一番,搞得她氣都不敢喘一下。
若輕顏被粗魯的扔在一個破爛的幾乎擋不住風雪的房子裏。
男人在她對面坐下身,不動,也不說話。
若輕顏悄悄地打量着男子的臉,稜角分明,帶着草原的豪邁陽剛。
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若輕顏的目光,抬起頭,大口的吐着哈氣,“你有錢交學費嗎?”
少女一愣,臉色蒼白了幾分,“現在還沒有。”聲音低的不能再低,生怕下一秒就被男人攆出去。
男子忽然笑了起來,大笑着,似乎都笑出了眼淚,“又不是啞巴,幹嘛要學這種東西。”
少女看着一大團哈氣對面,男人隱隱約約的容顏,帶着些許的哀傷。
“不想被討厭。”少女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少年猛地推開她的情景,其實好疼的,但就是忍住沒哭,可能還是因為不想被討厭。
男子聽罷,一愣。
視線放在了遠方,思緒似乎也跟着飄走了。
若輕顏小心翼翼的看着,什麼也沒敢說。
良久,見男人還沒有回過神,耷拉着腦袋,失落至極,轉身欲走。
“我教你。”若輕顏剛才的失落全被喜悅沖的煙消雲散,高興得想要尖叫,卻一把捂住嘴,只有一雙眼睛還不停閃着光芒。
接下來的兩周,除了睡覺,看少年,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天到晚的溜出皇宮,因為不得寵的關係,竟誰也沒有管。
一日,雪一個人縮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只留一個小小的縫隙,眼睛透過縫隙一眨不眨的看着緊緊關閉的門。
誰知道,他在這種漫長而無聊的等待里,竟是樂得其中。
每天都期待着某個人的出現,竟是連生活都變得多了幾分色彩。
那個粉衣的少女依舊每天雪哥哥,雪哥哥的叫得親切。
卻每天呆不了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某雪很失落。
超級失落。
卻在少女來的時候將所有的激動欣喜掩藏在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下。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高興。
吱嘎——
門終於被打開了,風雪吹進屋裏,然後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少女笑吟吟的走過來,興奮地說道,“雪哥哥,小顏學會手語了哦。”
雪一愣,她這兩周總是消失的原因,竟是為了學手語。
當初只當是一句戲言,從未想過她真的會去學。
若輕顏興奮地想要抓起雪的手。
忽然想起了那日的事,手懸在半空,又縮了回來。
一切都被少年看在眼裏,看着她將手抻過來又收回去,心裏竟五味雜陳。
不由得擺起手勢,‘學完的話,以後會在這裏獃著的時間就變多了吧。’
若輕顏笑呵呵的說著,“以後小顏會用好多好多時間陪着你。”
‘我才不需要你陪,我只是嫌你煩我的時間變長了而已。’
若輕顏的笑容僵在臉上,低下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學了手語,也還是討厭我嗎?那我以後不來煩你了。”
雪慌了,將身上披着的被子扔到一邊,主動牽起若輕顏的手。
久久才鬆開,臉紅着扭過腦袋,只剩手還比劃着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來。’
“那就是還可以來嘍。”笑容再次出現在少女臉上。
雪轉過頭,不經意的一瞥,竟就這樣移不開視線,明明還是一個12歲的小屁孩,竟已有了這等的魅力,小妖精。
畫面定格,粉衣少女呵呵輕笑,床上的少年被迷住了視線,羞紅了臉。
幽愛:“寫的真開心,再也不想寫悠傾然了,哦呵呵。”